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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上去。” 薛青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对他有种盲目信任,点头应了声好。闻衡于是在地面用力一蹬,整个人随着剑身弹起—— “三!” 铁剑弹动,带着他猛地向上一窜—— “二!” 闻衡整个人弹到最高处,复又重重坠下—— “一!” 他踏住地面的刹那,真气自发在足底聚集,生出一股强大弹力,薛青澜运起“步下生莲”,闻衡展臂将他一搂,两人同时腾身而起,扶摇直上,顷刻间穿过石廊顶端大洞,冲入后山深坑。 闻衡内力今非昔比,这一下劲力非同小可,甚至比薛青澜滞空时间还久一些。薛青澜不待冲势用尽,足尖已在洞壁上一点,再次借力,携着闻衡飞起。先前二人在洞中困了大半天也不得脱身,这次却转眼就飞出洞口,稳稳落在一旁泥土小径上。 那块用来封洞的大石头还在一旁,薛青澜看了闻衡一眼,闻衡点点头,薛青澜便足下运力,一脚将那石头踢回原位,严丝合缝地堵住了洞口。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一轮红日斜挂在山外,暮色如琥珀笼罩着空寂无人的山林。闻衡与薛青澜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此刻一切尘埃落定,终于打心底里长舒了一口气。 萧萧松风吹起衣袂长发,二人并肩远眺夕阳,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回想这起短短半日里惊心动魄的遭遇,此刻立于晚风夕照下,在庆幸之外,胸中蓦然生出一股难以言述的畅快豪情来。 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施展身手,不光死里逃生,更在危难之际互见真心,这份情谊何其珍贵,足可为此生慰藉,哪怕吃了许多苦头,思及此处,也生出几分甜来。 闻衡忖道:“总因一顿饭牵出着许多波折来,果然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从前是阿雀,现在是青澜,两人都是一般的呆气,从今往后,须得护好这小崽子,切不可重蹈覆辙。” 薛青澜虽然披着闻衡的外衣,但很快被凛冽山风吹透,他看着穿得单薄的闻衡,轻声道:“回吧。” 闻衡收起思绪,漫不经心地搭着他的肩,应道:“嗯,回去了。” 薛青澜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琉璃般灿烂的夕阳,与他并肩远去,两个身影飘飘遥遥,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 第28章疑心 “你与盗剑贼交过手?” 松风堂内,闻衡孤身跪在地上,上首端坐的秦陵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疑惑道:“你为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跑去后山禁地?” “师父容禀,”闻衡不慌不忙地答道,“弟子一向自炊自食,那夜是去林中拾些板栗,却碰巧撞见有人夜闯禁地。弟子身无武功,瞒不过那人耳目,与他交手几十招后被人一掌击下山道,晕了过去,滚落到一片树丛中。今日是青澜师弟找到了弟子,弟子才得以回来面见师父,陈述冤情。” 秦陵不信,追问道:“那人既然要杀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拿走你的剑鞘?” 闻衡低头想了想,道:“弟子闭气晕倒,对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剑鞘之事也是听别人说的。但弟子斗胆猜测,此人或许是故意为之,以此嫁祸弟子,让掌门和师父怀疑我,来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秦陵面露怀疑,冷冷地道:“花言巧语。你被救回来还不到半个时辰,却对答如流,编好了一套说辞,焉知不是贼喊捉贼?” 闻衡心平气和地说:“师父明辨,如果弟子盗剑,我根本不会带着自己的剑去,也不会遗落剑鞘却无知无觉,更不会在盗剑之后还主动回来。弟子只听说了我的剑鞘在藏剑阁外,却不知详情。敢问师父,藏剑阁当夜可发生过打斗?打斗中可有人被打碎了剑鞘?弟子的剑鞘是昨夜被人击碎无误,其上痕迹清晰,仔细查验后可以为证。” 秦陵闻言默然不语,似乎被他说中了事实。闻衡又道:“此事之所以如此诡异,是其中有一桩巧合。倘若贼人杀了一个会武功的弟子,藏起尸体,再将剑鞘故意抛到藏剑阁外,这桩嫁祸便显得顺理成章;而本派若查不清楚这剑鞘来处,强留各派宾客,势必会遭人攻讦,最终迫于压力,不得不放他们离开,真正的盗剑贼正好借机浑水摸鱼,溜之大吉。” “可他遇到的偏偏是我,弟子不会武功,根本没有盗剑的能耐,又有一点真气护体,侥幸未遭毒手。这样一来,误打误撞,却恰好破了这个圈套。” 他这番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秦陵思索片刻,也觉得有理,眉头终于稍解,叹道:“我最清楚你的身世来历,你在纯钧派三年,处世为人亦有目共睹。为师相信你不是那心怀鬼胎之辈,此事里你确实是无辜受冤了。” 闻衡神色舒缓,拜谢道:“幸得师父信任,允准弟子当面自辩,说清真相,弟子并没受什么冤屈。” 秦陵撇清了玉泉峰的干系,心情好多了,抬手示意闻衡站起来答话:“我方才听你的意思,是说盗剑人就在山上这些宾客之中,有什么证据?还是你同他交手时,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数?” 闻衡一静,默了片刻,才道:“这正是此事最匪夷所思之处,弟子至今也没想明白。” 秦陵:“怎么说?” 闻衡道:“近日上山的宾客中,要么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要么是成群结队的各大门派,以 前都与本派有交情,按理说应该是信得过的人,”他顿了一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