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X将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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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她追他逃,走了半个月终于到达军营。 习锦风尘仆仆,大步走进主帅营帐。 属下来报:“将军,两人身份已查到。” “说。” “元同是京中一家香铺子老板的儿子,李玉是方正县令的儿子。” 习锦坐在椅子上沉声道:“错了,再探。” 两人既然能弄出个假身份,反倒说明不简单。 一路上李玉明显顾及他的将军身份说话几番三思,但是元同明知他是将军还毫无礼数,要么是普通百姓无人教,要么是不把尊卑贵贱放在眼中。 “等会有两个骑驴的,一个名李玉一个名元同,带他们来见我。” “……是,属下告退。” 军营外墙由一圈木墙组成,里面设多个营区,一个营区住数百人,规模庞大,井井有条。 元苘和李灵玉被士兵放行,一人牵着一只小毛驴,像误入军营的小绵羊忐忑又好奇地环视周围。 军营的天仿佛更阴了,空气稀薄,时不时刮一阵旋风卷起地上枯黄的树叶。 练兵场士兵个个人高马大,动作整齐划一,气质高涨喊声冲破云霄,喊得元苘一惊一乍,肩膀跟着声音耸动。 “站住!” 听见吼声李灵玉下意识把元苘护在身后,定神看向身穿军服的男子。 “二位可是李玉、元同?” “在下李玉,这位是元同。” “随我来吧!将军在等你们。” 元苘吐了口气,还以为要被打了。 将士带两人来到主帐,习锦让将士给她们分配营帐:“明日随士兵一同训练,下去吧!” 临走前元苘偷偷对习锦发射怨气,干嘛把她和女主分开,训练时间都不一样。 习锦放下兵书,看向门口扯了下嘴角:分的就是你们两个! 元苘和李灵玉的行程表排得满满当当,训练了一个月,李灵玉坐在十人通铺上抬起手臂,看见上臂凸起的小块肌rou异常满足,好像最近才活得像自己。 营帐门口进来一群将士,为首高大的男人拍拍李灵玉的肩膀:“李小弟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劲儿,矮小体弱没关系,真男人就要有血性!” “将军看中的人差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瞧那个元同,一训练就偷懒,听说他又在将军营帐罚跪。” “要我说给他来个几十鞭松松皮,一下就老实了。” 初始,李灵玉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女儿身被人识破,后面发现军营管理严格,士兵训练量大无暇顾及其他,即便休息也不会研究同僚是不是女子。 她不在忸怩,和往常一样笑着为元苘开脱:“元同年纪还小,性子活跃了些。” “也不是七八岁孩童”,男人不在聊元苘,找出毛巾结伴出行:“李小弟,洗澡去?!” “不了,我和元同一起去。” “呵呵,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许是习锦下了命令,军营里除了军官只有李灵玉和元同能畅通无阻,其他人都要严格执行各营军规。 士兵离开,李灵玉起身走出营帐来到主帐门口,里面传来元苘求饶的声音:“哎呦哥~我错了,那沙袋太沉我这手……” 习锦紧张道:“手怎么了?” 元苘侧跪在习锦脚边,抬高手放在他眼前。 习锦找了半天才看见她掌心下方擦破一点皮,都没指甲盖大,他胸腔起伏,抿嘴一巴掌打开她的手。 “疼~” 娇柔的声音弯弯绕绕听得习锦心慌,低头瞄到她脸上的络腮胡赶紧闭上双眼,心更慌了,揉了揉太阳xue:“行了,起来吧!” 元苘才跪了五分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慢腾腾站起身揉膝盖。 习锦忍着不去看她,张了张嘴沉声道:“你看你哪儿像个男人!” 元苘淡定地指了指下身:“这儿。” 习锦没眼看,怀疑自己最近真疯了。 元同是一个体毛旺盛的男人!都怪他每天跑到主帐里顶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乱撒娇! “赶紧走!” 元苘一瘸一拐离开主帐,出门看见李灵玉腿一下就好了:“李哥!你来找将军吗?” “不是,来瞧瞧你,可有受伤?” 元苘把李灵玉拉到营帐侧面,转了一圈:“没有,我可好了!” “你呀!不要再惹事了,这里是军营不比外面,训练强身健体是好事,以后我们要上战场,难道要躲在其他士兵背后吗?” “李哥,你还真要上战场?” “我当初与将军所说志向属实,有机会自然要上战场。” “李哥适合做军师,上战场还是……” “唉,军中能人多,我知自己弱小继续努力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哥好!李哥最好!李哥天下第一好!” 元苘是担心李灵玉的安危,上了战场可就真生死有命了。 追上来的习锦躲在营帐前,捏紧手中药瓶:元同,行!你李哥最好! 他咬牙切齿,把药瓶扔在地上扭头就走。 李灵玉嫣然一笑,蓦然红了脸颊犹犹豫豫:“元兄你对我……” 元苘警铃大作,不是弄巧成拙了吧! “李兄!” 她打断,咬着口腔嫩rou,咬了半天不敢使劲儿眼泪也流不出来,双手张开一把抱住李灵玉假哭:“我对你好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早逝的哥哥,每每想起自己的亲事就又想起他,他还盼着我早日成亲,如今却……呜呜呜。” 她的哭声极其干巴,一字一顿,一滴眼泪没掉。 李灵玉被男人抱着有些羞涩,想到男人是元兄她又不紧张了,放松身子拍拍元苘的后背安慰道:“元兄节哀,元兄已有亲事了?” 女主又香又软元苘猥琐的抱着,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碍事的壮汉,她挥手把他赶走继续哭诉:“嗯,娃娃亲。” “她可知元兄独自来到军营?又知你何时回去?” “呃,走得急还未……” 李灵玉皱眉推开元苘:“元兄,你们既然有亲,这种事不似小事定要说明,你可曾想过她在家中苦苦等待,担心你的安危每日提心吊胆?” “……” 李灵玉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元兄你对我好,我早把你当亲弟弟,我总和旁人说你年纪小,可这件事万万不可用年纪开脱,你若决心留在军营便和她清楚,她等与不等,你留与不留都是后话。” 元苘低着头,像家中真有娇妻认真听训:“李哥,你这么懂女人心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李灵玉不小心说多了,好在元同没往她是女子那方面想。 “元兄请说。” “假如你和某人相爱都要成亲了,突然半路杀出一个人强娶你心爱之人,你怎么办?” “成亲前我定奋力争取,若成亲后那人待他好,我便……退出。” “退出!怎么能退呢!你们真心相爱!” “有缘无分吧!”,李灵玉笑容淡然洒脱:“就像游历时遇见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我甚是喜爱,某天溪水里突然出现淤泥我不分昼夜去清理,淤泥越来越多快把整条小溪都污染了,无法恢复如初我肯定会上岸。” 她顿了下继续道:“如果执意清理只会让自己更累,等回神身上也脏了。” 元苘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哦……” 李灵玉拍拍她的肩膀:“呵呵,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没事我就先回营帐了。” 元苘摆摆手,突然想到什么找士兵借了根毛笔跑回营帐,这会儿其他人都在简易洗澡房,她从包裹里拿出两张黄麻纸。 每月月初,军营都会发两张黄麻纸让士兵给家里写家书,她那时没想到,经女主提点她突然想起自己那个远在皇宫的慈祥老父亲。 黄麻纸颜色发黄表面较为细腻,能看见植物细小的经络。 她把纸撕成八片,提笔前道:“小蜜蜂,我的字体和原主不一样,之前给皇上留的信没穿帮吧!” “亲,外界无法从字体、声音、血液等常规方法发现你不是原主。” “哦!就都继承了呗!” 元苘放心给皇上写信,写完把信交给本月送信的士兵,毛笔也还给他。 “信送到何处?” “送……送给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能认出公主应该知道信该给谁,见士兵提笔记录元苘转身离开,她刚走没一会儿,八张不足掌心大的纸条就送进主帐。 习锦坐在椅子上,双手在额前交叉,拇指按着太阳xue,听见元苘二字才压下去的心火猛然涌上来:“他写什么了?念。” “今日,悦;今日,小悦;今日,得识好友甚悦;今日,康;今日,很康;今日,蚊虫叮咬小康;还有两张都写得勿念。” 感觉似曾相似,像皇上批奏折。 “送出去吧!” 士兵退下,习锦收起双手正襟危坐,城门校尉……,这个元同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