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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一样,竟然在脑海里牢牢的扎了根,以至于苏言岳当天夜里就做了个噩梦——叼着棒棒糖的族长和自己,跪在苏音和她那个男朋友面前三拜九叩,一声声喊着“小祖”和“祖公”……受惊太过,苏言岳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等睁开眼时才发现,整个人都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时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了——自己一定是魇着了吧?怎么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梦境太可怕,苏言岳整个人都有些抑郁了。既然睡不着了,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进了盥洗室,打开灯,拿了牙刷准备刷牙时,正好瞧见浴镜中的自己——镜面光滑之下,当真是纤毫毕现。苏言岳英俊的长相在镜子里显露无疑。可英俊倒是英俊,镜子里这个黑发小伙又是谁啊?众所周知,天衍派独特法门之下,但凡修炼者,头发都会渐次转白,更甚者修为越高,头发的白色越纯,色泽越亮。就比方说苏雪霖那一头白发,简直和一匹银练似的,美的耀目。苏言岳在苏家也算翘楚,头发也是白的近乎透明。每天早上看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又白了一些,是苏言岳养成了多少年的习惯,更是苏言岳的骄傲。结果现在自己看到了什么?镜子里的自己头上一根白发也别想找到,满头银丝一夜之间竟然全都转黑!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让苏言岳简直要疯了,牙刷摔在地上也不顾了,直接打开淋浴,跳进去就开始揪着头发猛搓,什么洗发水、洗涤液,就连香皂都用上了。可直到搓的筋疲力尽,两只手都红彤彤的了,头发依旧黑亮如故。苏言岳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就坐倒在了浴池里,神情绝望至极——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趁自己睡着,把自己头发给染黑了呢——虽然这样的情况也很惊悚,可总好过一夕之间,多年的修为化为泡影的惨重打击吧?“对了,叔祖!”想到苏雪霖,苏言岳好像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顶着一头**的头发光着脚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不管是自己走火入魔了,还是被人暗算了,怕是除了叔祖,再没有人能救他。兴许是上天也听到了他的祈祷,刚一出门,苏言岳就瞧见了摇曳花枝中,苏雪霖的背影——果然是天可怜见,叔祖竟然也起来了吗?苏言岳连平日里要遵循的礼节都顾不得了,掉头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冲了过去:“叔祖,救命……叔祖!!!”如果不是头发还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苏言岳简直以为自己其实还在做噩梦,并没有醒来——熹微的晨光下,自家叔祖正披着一头绸缎似的乌发,转身疑惑的看着他。本来就很年轻的脸,这会儿瞧着竟然更是稚嫩,生生年轻了五六岁!“叔祖啊!”所谓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苏言岳悲愤欲绝的一下跪倒在地,抱着苏雪霖的腿就开始嚎啕:“孙儿不孝,让叔祖您遭受这样的折磨……”到底是谁,竟然能一夜之间暗算了自己和叔祖两人!自己修为尽失也就算了,叔祖要是也成为了废人,那可真是天塌了!“闭嘴!”被苏言岳这一嗓子惊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苏雪霖抬脚就要踢开抱着他脚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言岳。无奈苏言岳抱得太紧,竟是被苏雪霖拖着走了几步还不肯撒手。“别动!”一道有些沙哑却分明好听的悦耳女声忽然响起,苏言岳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人掐着脖子拽了起来,“你们俩要想表演什么爷孙情深,麻烦换个地方,要是踩坏了这棵兮云华,信不信,我把你的狗腿给打折了?”这声音怎么听着有那么一点点像青鸢?肯定是自己太悲伤了出现错觉了,毕竟青鸢等闲不开口说话,真是说话了,也是声音粗噶难听的要死……就只是兮云华?那不是花园里的灵植吗?苏言岳下意识的不敢挣扎,努力转头呵斥对方:“放开……”却在和身后人对视的一刹那,整个人再度懵逼——深更半夜的,家里又来了客人不成?怎么身后这女人,瞧着和青鸢的五官有些相像啊?不过肯定不会是青鸢了。毕竟昨天晚上才见过青鸢——灰扑扑没有半分光泽的头发,眼角细碎的鱼尾纹,浑浊的眸子,还有两道让人望而生畏的法令纹。苏言岳印象里,青鸢一直就是那样一个苦大仇深的中年妇女的存在。至于说眼前这个,却是皮肤白了至少几个号,眼角鱼尾纹早已一扫而空,就是法令纹也几近于无,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垂在身后,明显顶多三十岁!“这位jiejie,你,你是,来找青鸢姑姑的吗?我叔祖,应该知道……”苏言岳好一会儿才呆呆道。“苏言岳!”青鸢本就不多的耐心终于告罄,直接打断了苏言岳,“你脑子进水了!你再叫我一声‘jiejie’试试?”都是头发变黑,凭什么苏雪霖依旧是叔祖,她却成了jiejie?平时比苏雪霖低一辈也认了,突然就让自己凭空矮了两辈,苏言岳这是想上天吗?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叱骂,让苏言岳猛地激灵了一下,不敢置信道:“您,您是青鸢姑姑!”天啊,谁来告诉他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他和叔祖,失去了象征天衍派苏家身份的银发,然后是青鸢,一夜之间找回青春,从姑姑变回了jiejie?而且这会儿才觉得,原来青鸢有这样好的五官底子吗?说不定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儿呢。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过了,青鸢顿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手一抬,就把苏言岳给丢了出去:“真是蠢货,这样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