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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动作一滞,撩起眼帘。“什么事?”他松开领带,声线沉澈,没有半分波澜。“别装了,殷家都急疯了。”向浓墨轻嗤一声,“老爷子请你们去家里一趟。”喻沅芷只觉得心脏一缩,刚想跟封御南解释上次去向家做客的事,没想到向浓墨懒散的声音一字一顿,一圈圈涤荡开——“见家长。”喻沅芷:“……”啊???***那边蜜里调油。黄梅天里,笔录室没有开空调。有水从墙壁的缝隙里渗出,再顺着钢管往下淌,滴在殷初亦的鼻尖。她抬头盯着警局的天花板,神色是全所未有的空洞。进警局的第一件事,先走程序采集指纹和DNA。殷初亦一开始还拼命抵抗了下,直接被一句干扰执法打了回来。嫌犯。她被这么称呼。殷初亦一开始也试图解释,甚至当着警察的面给苏酥打电话,激动地想要她帮忙证明自己只是去房间里看一看,根本没有想偷盗什么东西。笑话。她可是殷家大小姐,爸爸是水果台台长,叔叔是宏图房地产总裁,家里六层小别墅,水晶吊顶灯。还有个名媛圈范本的堂姐。她要什么没有,要豪车名包、要剧本资源、要营销推广,活的恣意又放肆。区区一千万的钻戒而已。直到接通电话那一刹,她咬紧牙,内心里都满是不屑的讽刺,将那点零星害怕冲刷得一干二净。殷初亦想到这儿,眼角的泪意倏然婆娑,鼻腔里也泛起酸来,“什么?初亦你怎么回事?”电话那端,苏酥声音惊讶,甚至还带着一丝痛惜,“怎么那么想不开,去拿人家的钻戒?”“这个我没法帮你作证。”殷初亦开着免提,呆愣在原地。“不是!”她感受到旁边警察的视线,语气更加慌乱,“是你说的啊,让我去确定封御南的事情,房卡都是你给我的。”“我没有啊?”“你在说什么胡话?”苏酥无辜纯真,“我人在国外呢,哪给你弄什么房卡?”殷初亦对着话筒嘶喊:“喂!喂?苏酥你……”电话一阵刺拉,似乎是信号不太好,然后传来嘟嘟的忙音。“好了。”警察蹙眉,“去笔录室等你的DNA和指纹录入吧,入库以后我们来找你。”“我没有骗人!”殷初亦泪水潸然,紧紧咬着唇瓣,“房卡是她给的,是她怂恿我去的。”说罢,殷初亦蓦然反应过来。她被耍了。“你有证据吗?口说无凭。”警察不耐烦地问她,“聊天记录?”“……没有。”她低头嗫嚅。“通话录音?”“……”殷初亦泪水一颗颗砸到地面,身子微微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模样:“我要请律师。”“可以。”“进入笔录室后,你的手机必须上交。”男子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女警察,将人扶到房间里,“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然后,她就在笔录室里待了六个小时。期间有警察进出,殷初亦也不看,就傻呆呆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表情。人为什么会变呢?她刚开始做国风博主的时候,就认识苏酥了。那时苏酥还没有开始演戏,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很害羞,只要有人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就会脸红。但因为身材太过优越,所以经常被摄影师言语调戏,她也不敢顶嘴,只能圆睁着一双媚眼,无措躲避。有一次殷初亦去她的出租屋,找她商量帮拍齐胸襦裙的事,正好见到了这一幕。她赶忙呵斥住。殷初亦也第一次看见那么破的房子,就用四块板子搭出了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地方,里面放了一张小小的铁架床和一张桌子,床底都是批发的泡面。那天中午苏酥跟她一人一桶泡面,在出租屋里谈心。她说,做模特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摄影圈是个闭环,大家基本都认识,所以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她说,等钱攒差不多了,就去报个戏剧培训班,或者成人自考,总之她不会在模特止步。那时殷初亦撑着脑袋看向苏酥,她卸了妆以后露出了张清爽白皙的脸,没有特地画红色的眼影和上调的眼线——那双清澈的眼底,都是光亮。后来……她帮了苏酥,求着爸妈用了家里力量安排了个网剧里讨喜的小角色给她。苏酥火了。殷初亦也不是没听过什么流言,说苏酥傍大款,用可不太好的手端,嫉妒心强。她每次听到,都会想起出租屋里那双如星河般纯澈的眼底,然后摆手不耐烦的笑笑——苏酥只是穷怕了。正当殷初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笔录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和之前不同,有很多人的脚步停留在她面前。怎么回事?殷初亦擦干眼角溢出的泪,讶然抬眸望向十几个和警察不同制服的人,还有后面跟着擦汗的律师。不是。她是杀人了?还是畏罪潜逃了?殷初亦愣在座位上,眼尾依稀泛红,傻呆呆望向门口人的袖章——刑警。“殷小姐。”领队的冷峻男人亮出身份证件,浑身散发勿进的气场,“我是重案二组队长简子珉。”“您的血样检测与十年前一桩杀人案留在现场被提取保存的X染色体有较高吻合度,所以需要对您进行进一步的排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简子珉垂下眼眸,将证件收回胸口。殷初亦:“……”小问号,你是不是有许多朋友?她……还真杀人了???作者有话要说: 封神:嗯,醋喝够了,这回吻够了。*写这章的时候突然想起雅布隆卡的一句话:“人性太复杂,没有人完全是坏人,正是这点让人痛苦。”穷凶极恶的罪犯除外。不清楚警局DNA检测入库要几天,这里就稍作加快处理了,非常感谢。☆、第48章审讯室里。三百六十度监控实时旋转,单面玻璃后,整个重案二组的刑警都自发到齐,聚集在监控屏幕前,满脸肃穆。简子珉起身端了两杯热茶,放在殷初亦和律师面前。然后男人便靠在木椅上,时不时跟旁边的记录员小声交谈,他有双桃花眼,手指漫不经心地夹住眼镜边,向上一推。他坐在阴影中,五官轮廓分明,带着一股沉稳劲。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时机。白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