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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来得及。这……”史乐童挠头发,咬着笔头,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可没有一个人理他,史大班长的碎嘴可是出了名的。从早上她们到,叽里咕噜的就没停下来过。曲念念则抱着水杯站在白尺的身后,看她画画:“还真是神奇了,之前听唐晓说我还不信。小白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你说这个啊?”白尺抬左手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唉,反正我从小左右两只手就都能用。”“哎哎哎,我说话呢。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当成空气啊!”“哈——”旁边的安城手伸过来压了压他的肩,可视线还停留在自己的画纸上:“谁敢把你当空气啊,空气可没你这么多话。”他边说边笑,声音打在人耳膜上,明朗的很。“阿城,我没跟你开玩笑。”史乐童撂开他的手,叉腰站起来,自己原地转了圈,“万一制作周期超时,我们赶不上大赛的时间,那大家所有的辛苦就都白费了。”“我知道。”安城感觉到他急了,方才的游戏态度收起来,抬头看过去,“所以我们大家这不是加班加点的在赶么?”“你明明知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他迎上安城的眼睛,可瞬间又逃开了。史乐童总觉得安城这臭小子眼神里有一种自来的说服力,看着他的眼睛就没法反驳他的话:“……关键是,我们人手不够,就算你,我,小白痴,加上季老师,剩下的六个月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完成啊。”他手一摊,想着反正气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倒不如说开,把这个问题拿到明面儿上、再好好讲一遍。“传统二维手绘的工作量本来就是寻常动画的三到四倍不止……阿城,不是所有的固执都能带来好的结果,适当的妥协才能让我们走得更远。现在还来得及,要么场景设计简化,要么后期动画不要纯手绘的流程,改用Fsh,那我们还有可能赶上。”“哦。”安城挣眉,眸子垂了下去,声音淡淡的。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好几回了。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哦?阿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班长。”史乐童刚刚高涨的情绪被白尺打断了。他“呼”一声,胸腔剧烈起伏,叉腰转了过来,盯着丫头吼道:“干嘛?”这下,屋子里的人都聚焦了过来。连一直懒洋洋倚在窗边看风景的唐晓都转了过来,狭长的眸子落在白尺的身上。丫头看了安城一眼,额角柔软的绒毛被阳光一照,变成金色。“我们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很玩笑的一句话,可她说的好认真。“用你的话反驳你,不是所有的固执都能带来好的结果,同样,也不是所有的妥协都能走得更远。万一你走偏了呢?相信阿城吧。”“我,”史乐童一肚子的话又憋回去。没好气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切--”曲念念观察了两眼周围的气氛,退到唐晓身后去。这擦枪走火的事态,一言不合就容易烧起来,伤及无辜。安城笔尖在纸上点点,顿了几秒,笔往桌上一扔,人站了起来。他承认,史乐童这段时间总是和他争辩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心烦了,所以刚才才会有那样的态度。既不耐烦又满不在乎。“班长,抱歉,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但是,如果按你说的简化场景或者因为档期放弃手绘流程,我当初就没有出来单干的必要了。直接跟着姜老师的工作室不就行了?”他摆事实讲道理。可沙发上的史乐童自尊心作祟,反而鼻子一哼,扭头过去,就不看他。这幼稚的反应叫安城嘴角一提,不由笑了起来,接过白尺刚才的话:“你就相信我吧,班长。宫崎骏不也这么说过么,固执的人才是离终点最近的人。”沙发上的人抱胸,眼珠子提溜了一圈,突然凶狠地瞪回来:“真的?宫崎骏真的这么说过?”“对啊。”安城笑,赶紧朝白尺使眼色。那边人得到讯号:“哦~说过说过,这可是宫老爷子的说过很有名的一句话。班长,亏你还是吉卜力的粉,这都不知道?”史乐童白眼一翻,随便“哦”了声。片刻后,又莫名其妙的自己想通,挥手:“哎呀,算了算了,加班加班。赶紧画画。”那时候,少年总是视自己的偶像为神,俸他们的话为真理。即无知又单纯。……可就结果来看,简直像是白尺安城联手,把一位无知又单纯的少年诓骗上了条不归路。丫头“渍”一声,正默默感叹安城这臭小子越来越坏呢。史乐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路过安城时,眼睛一凝:“老子信你,阿城。但如果最后大赛因为这个原因,没有拿到第一,我一定第一个宰了你,以慰藉这一年被我放弃的所有假期。哼!”其实,他也只是想发泄一下牢sao。嘴巴占点便宜。可话音一落,自己的肩膀就突然被人按住了。史乐童扭头看过去。又是那双眼睛。你不明白究竟是他藏得深,还是自己看得浅的一双眼睛。“大赛第一?”没了往常阳光嬉笑的傻小子样,俊朗美型的脸蛋板下来,认真严肃又叫人害怕,“班长,野心大一点,再大一点,把整个中国手绘二维的担子挑到自己肩上怎么样?成为比宫崎骏还要厉害的动画师、动画导演,让中国Oath成为比吉卜力更轰动全世界的动画工作室……”他眉尾扬起来,带着挑衅:“怎么样?”史乐童喉结一滚,唾沫咽下去,浑身僵住。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看着安城的眼睛,居然会觉得,这些从前想都不敢想、荒谬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实现。正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那边张扬的丫头,把自己手里的画废的纸、团成球,丢安城的脑袋:“哈――阿城,你还真敢。就这么不要脸皮的说出来了。”受伤的右手伏在拷贝台上,左手重新拿起一张纸扶平:“那如果接下来想要脸的话……”她逆着光笑起来:“……我们就拼了命的去实现它吧。”――二十岁,生猛又无畏的年岁。而这种生猛与无畏,往往像多米勒骨牌一样。它从一个人的坚定,变成两个人的约定,变成三个人的梦想。而它也终将变成一群人的青春。不信,你听。“那个,”白尺安城他们闻声转头,声音是从唐晓那传过来的。“小白痴,我现在重新开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