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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又像是先前的箭卫侍卫时光,夜色中无声无息的守护。绣球花早已没了花,七八月时开的那些硕大蓬勃的花朵早已成了上上个季节的事,但初冬的求绣球花叶却是更加精神抖擞繁荣茂密。即使是有人行至眼前也察觉不出这片花中潜伏着两个人身。白图瞟了一眼左前方那个瘦精的人影,鬼鲛伏在那里幽魂一般。他觉得鬼鲛选在今夜刺杀贡菊一定有所缘由,是以他耐心等候他发动的信号。约莫子夜刚过,雾气更浓,沿着湖面阵阵寒气逼人,整个居安苑都笼罩在白茫茫之中,即使是几丈开外的侍女楼此刻也看着有些云里雾里。忽然风声乍起。云雾笼罩的居安苑院前花草仿佛为之一颤,与湖水交接之处水光溅起,无数个矫健的黑影水中无中生有一般的跃起。白图暗道,果然。负责警戒居安苑的银甲护卫队似乎并不意外,沉着迎敌,带头的正是银甲护卫队的副统领甲一,也是雪衣侯的贴身侍卫。一批批的黑衣刺客从湖水中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寝殿大门。银甲护卫队始终守护在寝殿门口击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让这些黑衣刺客不得近前殿门一丈之内。很快居安苑周边临近的护卫都赶赴前去,侍女楼顶上一个身形飘逸的人影一个起落便朝着居安苑的方向而去。那样俊逸的轻工白图瞟一眼就知道定是飞羽无疑了。他一走,鬼鲛怕是就要行动了。果然鬼鲛回头冲他做了个出动的手势。白图随机紧跟他的身影跃向侍女小楼。仅仅是寝室门口廊壁上昏黄的纱灯光芒。鬼鲛十分熟络的轻轻插开贡菊的房门,白图紧随其后。借着廊外熹微的灯光,看得出那床上侍女正睡得香甜,轻微的呼吸声平稳安详,侧脑处那个发髻绑着双结的头带,正是贡菊平素一贯的打扮。鬼鲛走到床前,无声无息,猛的出剑,忽然背后一声尖厉风声。他不得不撤回避过这一暗袭,一侧身,又是一剑袭来。出剑的正是身后的白图。鬼鲛沉着脸问到,“你是皇后的人?”白图也不做声,只管出剑,招招入他要害。鬼鲛显然也防到白图反水,身形飘忽应对,但始终不肯离开房内,白图估摸他杀贡菊之心未死,于是认真出剑应对。显然,鬼鲛没有料到他剑术的功力,明显面上有些惊愕之色,脚下已有些慌乱。白图无声冷笑,府中人都以为他白图高超的只是箭法,殊不知他最拿手的却是剑术。十招之内他必要了却鬼鲛这个祸害,免除贡菊之危,也免了自己受他胁迫之忧。几招过后,鬼鲛已萌生退意,一个虚招使出,脚下一退,身影鬼魅一般飘向门外。白图哪能放过,瞬起追去。鬼鲛毫不犹豫的向后花园掠去,白图紧追其后,耳边是居安苑那边刀剑相搏的响声,那边的刺杀和守卫仍在较量。追至后花园深处,鬼鲛就在眼前了,白图正欲一击而中,忽然前面人影一闪,一道又细又长的亮光,那鬼鲛断线木偶一般无声到地。那人影飘落在一丈开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白图。“小白,别来无恙。”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白图错愕之间迅速反应过来,“阳起,是你?”看看到底毫无生气的鬼鲛,再看看眼前黑衣掩面的人,白图近前一步又一次问到,“阳起,是你吗?”那黑衣掩面人伸手取下面巾,露出一张面容。这人皮肤和白图一样白皙得有些透明,高高的鼻梁衬的双眼更加深邃,那眼眸里仿佛还带着冬日湖水上的雾气,樱花杏柳一般的朦胧幽邃。他看着白图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那面容顿时有种狂野邪魅之美。白图又惊又喜,“阳起,真的是你?”他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干什么?”“来看看你。”他认真的说到,又指指地上鬼鲛的尸体,“一来就看到你追着别人打架,他是不是欺负你了?”白图点点头,“他看出我是女子了,所以要挟我来着。”那阳起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眸里带上一层深深的寒意。白图有些急切的问到,“你不是去北齐了吗?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过得好不好?侯府守卫严密,你是怎么进来的?”被唤阳起的少年挽嘴邪笑,“一下问这么多我如何答?”白图忽然想到,“对了,上半年在红杏山庄假扮圭木庄主的是你吗?”阳起点点头,双眸始终不离白图的面容。白图有些急切的说到,“你为何要……”话未说完,身后已有风声鹤唳,他回头一看,有人影飞掠而来,再一回头,面前哪儿还有什么人影。“阳起?”白图轻唤一声,毫无应答。很快身后几道人影现身,都是银甲护卫队的兄弟,为首的正是甲一。“小白?”甲一喊到。有人过去查看地上鬼鲛的尸体。“死透了,一剑封喉,刀口又细又薄。”甲一蹙着眉头听那护卫汇报。白图收回剑,面对甲一的疑惑他坦然道,“甲一,鬼鲛是我杀的。”居安苑寝殿前横尸二十多条,均是黑衣刺客的尸首,银甲护卫队就伤了两个,算是一场大捷的守卫战。那寝殿大门始终紧闭。甲一守在鬼鲛尸体处,白图也不便离去,很快有人道侯爷到了。雪衣侯白衣玉冠,手握上古骄阳,刹那间冷意偏飞,寒意更浓,白图头皮一紧,随着众人跪地叩见。他伏地垂目,那人裙摆上细微的水珠就在眼前,草木气息间带着湖面清新风气。白图确定今晚刺客攻居安殿时,宗政明月一定不在殿内,他应该就在湖面新塔之上。在新塔之上可以观览这边整个态势,掠过湖面又能快速的到居安苑。看来这场刺杀雪衣侯早已预知。只是不知刚刚自己和鬼鲛的所作所为是否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了个清楚明白?“鬼鲛是你所杀?”宗政明月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娇俏单薄的少年。白图顿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拢身罩来,他缩了缩肩膀,耷拉着脑袋,老实的答道,“是”。雪衣侯不紧不慢道,“哦,为何?”白图抬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本来属下是听到前面的刀剑声赶来查看,谁想竟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再一看竟是鬼鲛大人,属下一时好奇,跟上前去,谁知他竟是去侍女楼杀贡菊jiejie,属下一时气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