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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前世的这个时候,秦王还没有反,他是几年之后才反的,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沈彤就不知道了。秦王是在长子死后几年才起兵造反。明明这会是一个能令世人同情的理由,可是秦王却没有利用,反而是在长子薨逝几年后才起兵,这就说明,以他现在的实力起兵,并没有胜算。秦王是个谨慎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既然不会派出萧韧到护国公府捣乱,更不会在当下这个风口浪尖上,去砸烂一口大锅,令太皇太后被人垢病。如果这件事情是秦王的手笔,那么无疑是败笔,是一招烂棋。一个能够忍辱负重十几年以图霸业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不会是秦王,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在京城。”沈彤说道。“在京城?京城里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啊?”许安想到了护国公府杨家,杨家或许可以,但是杨家绝不可能做出有损太皇太后的事来,那么难道会是定国公府萧家?萧家的确旧部门生众多,可是这些年来,定国公萧长敦远离朝堂,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这件事看上去也不像是他能策划出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件事和皇帝有关系。”沈彤的语气非常肯定,许安闻言蹙起了眉头。宫里的小皇帝吗?那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帝。如果不是明年开春小皇帝便要大婚,册封护国公嫡长女杨兰舒为后,世人或许都快要忘记还有一个小皇帝了。小皇帝十四岁了,过了年便十五了。前朝也有幼主登基的,大多都是在十三四岁便亲政了。小皇帝明年就十五了,据说已有朝臣上书,请求在大婚之后,让小皇帝亲政。可是也只是听说有人请旨,却没有传出关于小皇帝是否亲政的只言片语。“或许小皇帝明年就能亲政了,他何必要做出这种事来呢?”许安不解。沈彤微笑,根据她的记忆,前世直到秦王割据一方,与京城的小皇帝分庭抗礼之时,小皇帝也没有亲政,那时距现在差不多十年。也就是说,前世的小皇帝直到二十多岁也没有亲政,大权依然被太皇太后和杨家把持。“如果他知道自己明年不能亲政呢?他会不会很生气,很着急。”沈彤道。会吧,当然会,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个没有心机,小皇帝那么小就登基了,他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又岂是寻常幼童可比?“可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太皇太后和杨家未必想不到啊,到那时小皇帝不但会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而会连累到宝相寺和羽林军吧。”许安深知要在飞鱼卫和金吾卫眼皮底下做成这件事,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现在出了事,太皇太后和杨家一定要查,那些为小皇帝谋划做事的人,十有八、九就会被查出来。虽然这件事情看上去蹊跷,可若是真查起来并不难啊。“太皇太后和杨家是一定会调查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查出来,小皇帝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沈彤心有戚戚,继续说道,“不过不用担心他,没有人比太皇太后和杨家更怕他出事,如果他死了,那张龙椅就只能给秦王或者燕北郡王了。”皇帝当然不能死,但是其他人呢?宝相寺的僧人,羽林军的头目,甚至于飞鱼卫和金吾卫,所有人都会为这件事所牵连。“小皇帝辛苦培养出来的人,也会在这件事里被连根拔起。”沈彤说道。许安苦笑:“有些蠢了。”何止是有些蠢,是太蠢。沈彤道:“小皇帝虽然蠢,可是他做的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说不定会引了很多人很多事来呢,可惜我们在西安,看不到了。”见她一副看热闹不怕麻烦的模样,许安笑了,沈姑娘虽然比同龄孩子要深沉心思重,可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第一零一章宜宁郡主(四更)萧韧没回自己院子,他被侧妃丁氏叫到后宅量衣裳了。从秦王书房出来的时候,秦王把萧韧叫住,皱着眉头说道:“小小年纪,怎么穿得像个黑无常似的?”秦王说这句话没有避人,内侍们察言观色,立刻便去告知了侧妃丁氏。丁氏进府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秦王妃薨逝后,王府后宅便由丁氏打理。萧韧和周铮走到半路上,就被丁氏派来的内侍叫了过去。萧韧和周铮年纪小,尚能随便出入后宅,即使如此,丁氏也没有露面。两人到的地方是以前秦王妃的院子,秦王妃薨逝后,秦王并没有把院子封起来,而是把世子和二公子的遗物搬了进来,这些遗物有他们小时候留在西安的,也有从京城取回来的,秦王妃至死也没能见到两个儿子。周铮时常会来这里,萧韧偶尔也会跟着他一起来。这院子并没有在秦王妃去世后变得冷清阴森,反而比起当年更加热闹。今天到的时候,王府针织房的内侍和嬷嬷已经候着了,周铮的meimei宜宁郡主也在。宜宁九岁,生母丁氏,秦王妃在世时,对宜宁很是喜欢,更是将她养在身边,直到秦王妃薨逝,宜宁才回到丁氏身边。但是宜宁与丁氏并不亲厚,反而一有机会就跑来秦王妃住过的院子里,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她最快乐的时光。秦王听说后,没有斥责她,反而让她搬了回来。丁氏为此很难过,但是她只是侧妃,如同普通人家的妾室,反而比不上早有封号的宜宁郡主,因此哭诉几次也只能做罢。秦王妃的院子很大,内有东西两个跨院,宜宁占了西院,东院里放的则是世子和二公子的遗物。“三哥,七哥,你们来了。”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宜宁的相貌看上去和丁氏并不相像。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笑起来有两个圆圆的酒涡。无论是周铮还是萧韧,对于让他们来量衣裳都很厌烦,无奈这是丁侧妃的一番好意,他们还是来了。看到宜宁,两人的心情才舒展开来。在强压性子,被太监和嬷嬷们像两具木偶般摆弄了一个时辰的周铮和萧韧,终于长抒一口气。“三哥,七哥,你们从父王那里回来的,有没有听他提起上元节的灯会啊?”宜宁问道。灯会?什么灯会?萧韧一脸莫名,反倒是周铮柔声细语地向宜宁解释,今年不办灯会是为了大哥清静,没有别的意思。宜宁扁扁嘴,想哭,周铮好脾气地哄了几句,又答应下次带她一起出府,去白水街买好吃的。萧韧见周铮哄住了宜宁,转身便向外走,宜宁是周铮的meimei,哄meimei妹这种事,还是留给周铮自己中,他最烦女孩子了,尤其是这种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