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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出来。”楚桐摇头,扒住安全带,摇头说:“不要,你先说要做什么?”陆江笑了,眼神贪恋的在她脸上流连,仿佛要趁这几眼永远的记住她的模样。他哄着她:“没事,我们换个车。”楚桐将信将疑,被陆江抱着下了车。夜风有些冷,带着湿气直吹得人睁不开眼,陆江把楚桐护在怀里,远远看到面前疾驰而来的面包车。他捧住楚桐的脸,声音低哑:“手链我很喜欢,就当留我个念想,送我吧。”“什么?”楚桐瞪大眼睛,眼神慌乱,茫然又顿挫。陆江想笑,但是最终只难看的扯了扯嘴角,他想说:你等我吧,我一定回来找你。但是他不敢,他不敢轻易承诺,他的姑娘太傻了,如果他真的回不来,她一定会傻傻的等下去的。他心疼,所以他不敢。但又不敢说:你忘了我吧。他又希望她记着。看,他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这个傻姑娘还这么爱着他。最终他只捧着怀里姑娘的脸,闭上眼,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小桐,好姑娘。只记着我爱你,然后往前走吧。”面包车终于驶来,停在两人面前,楚桐看着徐朝晖他们都从车里出来了,慌乱的不知所措,她只知道陆江似乎出事了,使劲攥着陆江的袖子,强颜欢笑:“你要去哪儿呀?你说好的要陪我过生日的……”眼泪比话音先落下,她想再说什么,却看着陆江把自己的手一根根掰开,楚桐急忙去拽他,几乎是尖叫:“你做什么?!你在干嘛!?”陆江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喉咙间的血腥味,抬眼看了看徐朝晖,他们便上来拉住楚桐,“小桐,咱们先回家。”这句话像是触碰了不得了开关,楚桐剧烈的挣扎起来,哭喊着:“不要,不要,那是你们的家,我要跟陆江一起回家,陆江……”她瞪着眼睛,泪水不断的掉,看着陆江,只期盼陆江给过来抱抱她,但却听到陆江涩然的声音,犹如给罪大恶极的犯人判刑——“大哥,小桐就拜托给你们了。”徐朝晖艰难的点头。说罢,男人头也不回,打开车门,把楚桐的哭喊声丢的越来越远。一刹那间,头脑嗡鸣,楚桐几乎是被徐朝晖他们架着塞进了车里,车子才开到公路上,车门突然开了,从车上滚落下一个人来。“楚桐!!”楚桐摔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来的强大力气,爬起来就跑,眨眼时间就消失在和夜色之中。蒋立博咬牙,方向盘打死,车轮急转的追上去找那一团红色的身影。徐朝晖急的手指颤抖,这路上给连个灯都没有,下面就是一排排的树林,没防备就会踩空摔下去,这要是有个好歹……“给三哥打电话!”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徐朝晖掏出手机来,看着那两个字,却始终摁不下通话键。半路上肯定有围堵陆江的人,这时候要再返回来,那岂不是让陆江送死?漆黑雨夜,低温将她呼出的气息瞬间卷成一团团隐约的白雾,然后被她自己撞散。盲目不知目标,视线一片模糊,只知道往他消失的方向追逐,天边残月的光穿透层叠高楼,凉薄的落在少女瘦小的肩膀上。远处有歌声清唱,幽幽几何悲欢,于人世沉浮间开合又谢幕。行驶中的车轮漩进坭坑里,打开车门,冷风直灌而进,刺激的眼泪都流出来,蒋立博扭头怒喊一声:“下去推车!下去推车!”孔晓大喊:“还不及了!要下雨了,小桐还在外面……”“别他么废话!”“外面这么多车,她——”徐朝晖站在泥泞里,颤抖的掏出手机来,“给老三打电话吧,打电话吧!”雷电轰鸣一声,白光乍现。徐朝晖的手被扼住,扭头去看,蒋立博的脸湿漉漉的,眼底狠绝:“大哥!你想让三哥死么!我们尚且帮不上忙,楚桐去了只能是拖累他!”声落,如闷雷。未有尖鸣,足以震慑。大颗雨点从黑沉天际降落,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徐朝晖的手颓然落下,孙志新镜片被雨滴模糊,半晌,无奈的垂下头。“找,快!都去找!”孔晓跑的筋疲力竭,在看到那只熟悉的鞋子时终于崩溃,他恨恨的拿出手机来,嘴里的话不成语句:“你们!你们——”有人在远处踉跄着奔跑,身边不断有车辆飞驰而过,见她身形狼狈骂也骂不出口。白皙的小腿被迸射的泥水沾湿,脚步凌乱却又不停歇。“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哪怕分开几个小时都觉得好难过。”“爱你的人也一样。”他说。红裙打湿,是玫瑰枯萎的颜色。她呼吸急促,脸色越来越苍白,狂风吹的脚步虚浮,雨点打在身上。车子疾驰,狂风暴雨迎面冲刷玻璃,陆江握紧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露,骨节泛白,再看眼底是嗜血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他直视前方,竭力遏制自己不要回头,脑子却不断的浮现出那日光热烈,知了鸣叫的午后,他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痴痴想象他们的未来,那样美好,终究不真实。前路波涛汹涌,瞬息万变,稍不留心就会命丧街头,他绝不舍得带她一起,让她颠簸受苦共担风险。那最终飘散不知何处的最后一根睫毛,于午夜中的,虔诚许愿——“我从来不信神,但如果真的有,那就把我辈子所有的好运都给我的好姑娘,我只要她平安快乐,别无所求。”视线逐渐模糊,这个已过而立之间,这个一生未流过热泪的男人终于眼眶湿润,喉咙绷紧哽咽。他知道。爱来了,然后酸甜苦辣都来了。他这辈子,于这样的年纪被这样热烈的爱过,即使人生短暂须臾便死,已是完满。放在副驾驶的手机亮起,震动,陆江接起。“三哥!小桐跳车去找你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动作,好像早有准备只等契机——方向盘回转,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一声尖叫,掉头,倒退,直冲回返。陷在泥坑里的车子终于被推动,车上的人湿淋淋,四双眼睛直盯着前面,突然有谁惊喜大喊:“那!楚桐在那!”语毕,一阵刺眼亮光迎面冲击,如同盲目。眼睛不能视物,却听一道划破夜空的凄厉声音:“陆江——”只是一瞬,车上的人躁动起来:“是三哥!是三哥!”黑色轿车疾驰,雨点在前窗破碎,狂风在耳边呼啸,他未来得及看清前面那红色身影,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