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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的……赫然正是衣衫尽湿的人类少女。“你,”靳熠斜睨了眼还泡在水中的魔将,“把她送我那里,看好了。”突然被点名的魔将一听,知道小命安稳了,连忙从水里脱出,抖着翅膀上的水,伸出尖锐的爪子打算从魔尊手里接过少女。可是靳熠看了眼那黑乎乎的爪子,又看了眼湿了衣衫失去意识的少女,浓眉蹙起,最终一转身,半声招呼也没打,就抱着君微消失在乌云笼罩的河面之上。“怎么又不要我送了?”魔将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的爪子,突然感觉裤管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个机甲小兽正叼着他的裤子,“干嘛?要我带你去找姑奶奶?”机甲兽嗷了一声。魔将低头,把小兽捞了起来箍在臂弯里,展开湿漉漉的黑色羽翼追着魔尊的方向飞去,边飞边在心里犯嘀咕——自打遇见这人类小妮子,他咋感觉自己哪哪儿都跟往常不一样了呢?作者有话要说: 不光是你呀,大黑爪遇见微微就变了的人,还多呢☆、靡靡靳熠出现的时候,群魔全都丢下了手中的差事,垂首屏息,恨不得一秒变透明,以防万一碍着这位的眼,小命不保。可他却跟阵风似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待得人影过去了,众魔方才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位大人怀里抱着的,是女人吗?不可能!众魔纷纷自我否定。在这位的眼里,只有可进补与不可进补的区别,哪来什么男女之分?可紧接着,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魔族抱着个奇怪的东西踉跄落地。“平翼,你这是失足落水了?”黑爪魔将扔下竹制机甲兽,抖了抖浑身的水,用劫后余生的语气对同僚说:“他姥姥的,咱们有救了!”众魔围了过来,打听究竟。被称作平翼的魔将抹了把脸,“知道尊上带回来的姑奶奶是谁吗?当初在暮河边,尊上就是为了她入的黄昏之境,还斩了魇魔!……还不明白吗?只要她想要,尊上肯定会答应,所以……”“所以只要巴结好她?”“只要有她护着,就性命无忧了?”一群已经胆战心惊多日的妖魔差点原地喜极而泣。而被他们视作为大腿的小姑奶奶,此刻正闭眼依偎在某魔头的怀中。靳熠拿肩抵开房门,抱着人阔步走了进去,俯身将她放在榻上,又随手扯了干净衣裳扔在榻边,见平卧的小姑娘依旧合着眼一动不动,便抱起肘来,似笑非笑道:“要我亲自动手替你更衣?”果不其然,“昏迷”的小姑娘一下睁开眼,环住了胸。靳熠冷哼,“穿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换掉,出来。”说完,人便离开了,顺手还替她关了门。君微拾起被他扔在身边的衣裳,干净清爽,绣工精致,一如大狐狸往日的审美,而非靳熠。大荒时期,靳熠独居西地,住的是茅屋,穿的是粗布,对出穿用度从不讲究,所以眼前的魔神靳熠身体里,阎煌并没有完全消失。双手揪住衣衫,垫在下巴下,君微对着落在地面的一抹月光怔怔出神。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这世界重归秩序,唯一的出路只能在靳熠身上找,只有他愿意管束妖魔,归还故土,琅嬛百姓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否则,就只能——未等她理清思绪,房门突然又开了。湿漉漉的衣裳被扔在脚边,君微的手还落在襟边未及系好的带子上,一抬眼,眸光中满是惊慌。推门而入的靳熠有一瞬恍惚,继而才撇过视线,“换个衣裳要这么久?我还当你,逃了。”最后两个字硬生生断开了。君微十分疑心,他原本想说的是晕了。她抿抿嘴,将衣衫扣好,又卷起明显长出一截的袖子,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衣服太大了。”“是你太小。”他又不是开裁缝铺的,哪儿来合适的女孩衣物给她。君微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小了,你说过,我长大了。”准确的说,是阎煌说过。被这双清澈明晰的眼盯着,靳熠有一瞬的不自在,而后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不耐地一拂衣袖,“既穿好了,就随我来。”这微妙的眼神变化,都落在君微眼中。她转了转眼珠,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虽已入夜,可这魔宫倒真是热闹非凡,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漂浮着暗香,君微闻着觉得有些许说不出的熟悉,不由侧目去看香从何来。一时走神,没有察觉前方的靳熠停下脚步,她就一头撞上了对方的后背。“嘶……”君微捂着额头,抬眼看见他低头看自己,便问,“怎么啦?”靳熠不言语,只是仿佛对她的状态有些意外,欲言又止地转身走了。君微揉了揉额角,不明所以地跟上,心中倒是转了个念头——他如今过得都是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吗?随着二人步入宫殿,众魔皆贴面在地,恭敬异常,君微的目光从一片白花花的肩膀、背脊上瞥过,只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靳熠自是坐在殿上最高位,而后朝她勾了勾手指。君微走过去,被他按在身边,侧腿而坐。匍匐在地的众魔这才重新起身,顿时香风四起,靡靡之乐纷扬,这场景终于让君微想起是在哪见过了——比起醉风楼来,此地有过之而不无及。从前阎煌也会去醉风楼,不是因为爱慕里间的婀娜美人,而是鱼龙混杂处渠道错杂,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那如今呢?君微侧头,正看见一个魔族女婢将剥好的果子递入靳熠口中。他的眸光落在殿内身姿婀娜的舞姬身上,落在扶手上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原就风流倜傥的长眸更是带了三分迷离,倒是有些陶醉似的。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君微的视线,靳熠抬手,微微动了动手指。舞姬当中最出挑的那一个,就好似被根无形的丝线一把拉扯,硬生生拽上了高台,落在靳熠面前,他抬臂托起对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比起被尊主宠幸关注的兴奋,很显然,此刻在舞姬心里,对于被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人吞噬的恐惧更占上峰,所以她那纤细的肩抖得好像蝴蝶的翅膀。哐当。铜器落地,滚出老远。靳熠斜过眼,正看见下手位置的少女起身,不好意思地拾起打翻的酒盏,像只小兔子似的又跑回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可她眼里分明写着,就是故意的。靳熠松开舞姬的下巴,嘴角一勾,“凤神大人还有什么招,要不一次性使出来,让鄙人见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