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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这个图腾所献祭,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没想到此处竟然又遇见了!“你也记得。”“当然记得,”君微咬牙道,“这种奇诡的术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去使。在这里大开杀戒的人,多半跟琅山脚下的村落是同一人。”阎煌负手,“我从前途经此地,这个村子还在。便是在此听说有中土来的游方士,与羽人密会。”风烟波蹙起细眉,惊讶于阎煌会这般直白的说起这些。果然,君微很快便会过意来,“你该不是在怀疑,这是先生做的吧?”“没有证据,我什么也没有说。”“绝对不可能,”君微扯住他的袖笼,恳切地向他解释,“我化形百年,都是先生在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他总说人要心怀善念,尊重天道……先生是这世上最君子的君子。就算一辈子不能升仙,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法门,绝对不可能!”她是真的全心维护,就像,先生是她心中的信仰,谁能接受自己的信仰被人诋毁?阎煌自然也看得分明,淡淡道:“那便不是吧。”见他轻描淡写,君微心知他骨子里没信,不依不饶地拉住他,“中土来的游方士多了去,为什么你就觉得是先生?”阎煌无奈,只得说:“你就当,是我为了骗你陪我来麓林走一趟,这样会觉得好一点吗?”好一点吗?一点都不好。她初出琅山就是为了找先生,结果被他忽悠着,一路踏遍了琅嬛大陆,生生花了半年时间,以为好不容易有了先生消息,结果他说是诓她走一遭?大狐狸善变,毒舌,说话总是只说一半,这些她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他拿先生的事骗她。“你现在才是在诓我,对吧?”君微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其实,本来真的以为这里的游方士是先生,所以想带我来,结果发现这儿有这个图腾,才知道不是他……你不是故意诓骗我到处走,对不对?”声声句句,都在替阎煌解释。连风烟波都听出来了。可是,阎煌却语气很淡,“不是,我本来就知道此地的不是你先生,带你东北西走,都是因为觉路途遥远,穷极无聊,带着你逗个闷子,打发时间罢了。”君微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角,大眼睛盯着他,仿佛想要看清楚他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索性说实话吧,”阎煌掸了掸衣袖,“反正你也已身在此地,骑虎难下了。”风吹过,灌木簌簌。“骑虎难下?”君微勉强地笑了笑,“我看是掉进了狐狸窝……”她边说,边缓缓地向后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人被骗?不管先生,还是獙老……他们都没有骗过我。只有你,一次又一次骗我,把我当成傻子。”“我骗你什么了。”“重要吗?”君微反问道,“反正你也骗我跟着你,伺候你这么久了不是吗?阎公子,你把我待在身边,真的是因为我有趣,可以打发闷子吗?”阎煌不语。“还是,因为……如果有万一,我可以救命?”这句话,她问得极慢,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阎煌的,只盼着,从他眼里看出哪怕一丝半点否定的意思。其实她不信大狐狸带着她是拿她当储备粮,更不信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在看猎物。许久,阎煌才哑声问:“你觉得呢?”君微咬住下唇,终究垂下眼,撇过视线,“我知道了。”再抬眼,她已然挂上了笑,眼底却闪着泪光,双手相叠,学着市井看来的把式,做了个揖,“既是如此,就此别过,从此各安天涯吧。”见阎煌不说话,她又笑着说:“放心,阎公子的救命之恩,君微谨记在心,之前的承诺一应作数,只是——”她哽住了,转过脸去,用力抹了把眼睛,才回过头,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地面,“多的不说了,后会有期。”说完,她朝风烟波也做了一揖,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深林。阎煌看着她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视线。“何必如此。”风烟波开口。阎煌这才回过神,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先前被小妖怪扯过的袖口,“走吧,下去看看。”“你是怕真相令小娘子伤心,故意把她支走了。”阎煌脚步未停,没有回答。风烟波快步上前,单手提剑拦住了他,“你怕她接受不了自己孺慕至今的先生,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想把她支走,待尘埃落定才重新将她找回来。可是阎郞,你可想过,若那先生、先一步找到她了,又当如何?”阎煌一直放空的眼神,这才重新落在她脸上。风烟波正色道:“若她心心念念的那先生,当真是无耻恶徒,那么养她百年,所图为何?还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你这般放她单独离开,就不怕她着了道?”阎煌润了下唇。“还是说,你觉得把妖魄留在小娘子身上了,就高枕无忧了。”阎煌拧眉,风烟波轻笑,“你就不怕,对方修为远超想象,连着小娘子带你的妖魄,一并毁了——你俩可就真成了亡命鸳鸯。”“你去替我守着她。”“我?”风烟波笑起来,“她是你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我为何要替你守着她?”“就凭,”阎煌冷声道,“你的心上人如今跟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风烟波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可真是拿捏得准准的!”阎煌不再多话,轻身向前飞掠而去,留下风烟波站在原地苦笑。别人小俩口秀恩爱,拖着她保驾护航,算哪门子的道理?更何况——她啐了口,澜恭哪是她的心上人?他们,不过是兄罢了。******君微一路狂奔,直到脸上的泪都被风吹干了,绷得脸颊都疼才停下。刚是气头上,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若说阎煌留她就是贪图她能疗伤,那为什么在暮河边灵体受伤,也不过是让她端茶送水伺候着,连她一滴血也没碰过?他刚刚,根本就是故意在气她走呀!君微回头,看向茂密的树林——几乎就在同一刻,一道身影自从树上飞掠而下,说时迟那时候快,剑光刺来,将那身影硬生生逼出几丈开外。风烟波旋身落地,单手持剑,娇喝道:“也不看看小娘子是谁的人,她你也敢动?不想活了么?”“烟波jiejie?”风烟波看她,“没事吧?”君微摇摇头,看向被风烟波逼退的人,才发现那是个红衣少年,黑发被火红丝带绾在头顶,露出红彤彤的耳廓来,正抹着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