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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拉住了。他一手拿树枝挑着篝火,一手擒着她的手臂,眼睛盯着跃动的篝火,“不是说带给我的么?”“可你有野鸡了呀。”阎煌抬头,长眸映着篝火,“矛盾吗?”他不松手,君微也走不掉,只好原地坐下了。阎煌这才松开手,向她摊开掌心。君微试探地放了一颗果子在他手心,他却没拿走。“你不吃吗?”“脏。”“……”君微郁闷地把果子夺了回来,正要往自己嘴里塞。阎煌不急不忙地说:“擦擦给我。”“拿什么擦?”他侧过脸,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目光落在她裹头的白纱上,微微扬了扬下巴。君微气呼呼地扯下头纱,挨个儿把果子都擦得晶莹透亮,然后递给他。某人还真就不客气,一颗接一颗吃得十分起劲。她决定了,等到了长庆,丢下棺木,她一定要立刻跟这大狐狸分道扬镳,江湖不见!一兜果子,阎某人吃了大半,君微半饥不饱,郁闷搓着头纱上的脏,打算去找个地方睡会——睡着就不饿了,老祖宗就是这么说的。“回来。”君微鼓着腮帮子,把头纱一摊,“没了,都被你吃光了。”“不就几颗果子么,看你这吝啬样。”君微气得冒烟,她还小气呀?八成果子都进了他的肚子好不好?阎煌像是读懂了她的腹诽,“别搁肚子里骂得起劲了,过来坐下。”他怎么知道她在骂他?君微犹豫地站在原地,“回来干嘛,看你吃鸡?”“是啊。”“你、你——”她从未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什么你,”阎煌索性抬手,一把将她拉坐在身边,随手扯下一只鸡腿递过来,“愣着干嘛,拿走,我拿着不烫啊?”君微接过来,立刻被烫得左右手直换,烫得直摸耳朵。阎煌看笑话似的睨她,一边不慌不忙地拿树枝穿了烤鸡吃,那表情气得君微瞬间就饱了。她正要丢下鸡腿走人,就听大狐狸慢条斯理地说:“你家先生就没教过你,粒粒皆辛苦吗?”君微深呼吸,忍住扔掉鸡腿的冲动,吹了吹热气,埋首啃了起来。不吃则已,越吃越香,她很快就把鸡腿啃干净了,忍不住眼馋地看向剩下的半只鸡。“等价交换,”阎煌笑眯眯地将那半只鸡揽到自己面前,“你那些果子也就换条鸡腿的份。”君微咬唇,愤愤地起身要走。那半只鸡却被阎煌给抛了过来,她慌忙接住,就看见他站起身,拿手帕细细揩着手指走向树边,“不过本少爷饱了,浪费可耻,这半只就给你了。”说完,阎煌丢掉了第若干条手帕,走到树边,翘起腿合上眼,睡了。君微捧着半只鸡,半晌,闷闷地坐回篝火旁,一口一口地咬着。rou质酥软,烤得火候刚刚好,确实好吃。这大狐狸这么大个儿,食量竟这么小的吗?一条鸡腿就饱了?她压低了生意,对伏在脚边的阿壁说:“你说这大狐狸到底是好还是坏?嗯……我也觉得,人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嘴巴坏,是真坏……”远处闭目养神的阎大狐狸闻言,剑眉挑了又挑,随手捻了个诀,把从黑暗中扑出来的一只小鬼生生掐成了两半。作者有话要说: 阎狐狸:嘴坏,人更坏。☆、长庆半月后,两人一兽总算是翻山越岭站在了长庆城门前。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斜照,给长庆古城墙抹上了一层金光,从未接近人世的君微再顾不上跟大狐狸吵嘴,对城内的一切都好奇极了,看得目不暇接。迎风摇曳的酒旗,绣楼挥舞的霓虹纱袖,饭馆前张罗的小二,还有银铺门口叮当敲打的工匠……她恨不得将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市井刻入脑海,将来回了琅山,清净无聊时再来出来回味。“快走,快走。”阎煌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走不动道儿的样子,一指禅推着她的肩膀,“人世宽广,有的是你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不过现在本少爷饿了,先去吃点正经东西。”敢情,先前吃的那些瓜果野味在他看来都是不正经的玩意……不过此刻君微没空同他计较,目光念念不舍地从阁楼上穿红着绿的大姑娘们身上挪开,“人类姑娘穿得可真漂亮啊。”阎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阁楼上的青楼女子落下一串娇笑,“好俊的公子,上来玩啊~漂亮小和尚,要不要也一起玩儿——”“玩什么?”君微好奇。“玩你。”阎煌没好气地将她一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丢进去。”“我有什么好玩的……”君微咕哝着。两人奇怪八绕,终于停在一间热闹非凡的饭庄跟前。小二见阎煌气质不凡,衣着清贵,连忙上前来热情招呼。阎煌连瞥都懒得瞥对方一眼,双手负后阔步进了饭庄。君微心想,这人还真是少爷脾气……边想着,边跟在他身后往里走,没想到居然被小二给拦下了。“小师父,本店恕不化缘,你还是别处去吧。”又被当成了出家人……“怎么,这店里什么时候添了不许带婢女的规矩?”阎煌回头,凤眸冷冽。小二吓得不敢同他对视,把腰埋得老低,口中直说:“不不、不敢,姑娘请。”等他二人走远了,小二才嘀咕,“这年头怎么连尼姑都能当丫鬟?”阎煌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目光无意撇过小妖怪,却见她面色如常,像没听见似的。上了楼,两人坐在临窗的桌边,君微一言不发,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阎煌随口要了几个菜,视线停在小妖怪脸上。说也奇怪,一路过来他自己欺负小妖怪欺负得不亦乐乎,可店小二给她吃瘪,他居然就不爽了。就好比,有人把算盘打到他的储备粮头上了。当然不爽。“这行当最是势利,以貌取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阎煌说。君微转过脸,懵得很,“你在说什么?”她刚刚只顾着看热闹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在摊铺前,人人都捧着个小木盒子。也不知什么用途,难道长庆城的姑娘都炼丹吗?阎煌无语地吐了口气,“今日是七月七。”“哦,七月七。”君微无意识地接口,仍旧看得出神。“乞巧节,你可听过?”摇头。“七夕呢?”继续摇头。阎煌薄唇轻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无知小妖,活在世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