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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越瓷的泥胎并不一样。只是汝州已经沦陷,所以如今的贡瓷用的是越瓷的泥胎,汝窑的釉。真正的汝窑,其实早在朝廷南渡之时已经断绝。“迟早有一天,越瓷也会断绝。”白师傅幽幽地道:“你父亲看到了,却不肯接受,你和他不同,希望你能闯出新的路子来。”小虫道:“可是师父,阿薇是女子!”白师傅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你觉着,你和阿薇比起来如何?”小虫抓抓脑袋:“我肯定是不如她的。”“所以你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你自己!”白师傅飘然而去。却听田秉大声喊道:“白师傅!”白师傅淡然回头,看着他不说话。田秉脸涨得通红,鼓起勇气说道:“白师傅,您身手真好。”所以呢?白师傅偏一偏头,面无表情。田秉道:“能不能教教阿薇呀?她会做很多好吃的面食,会一直做给您吃……世道不好,她长得这么好看……”白师傅就问田幼薇:“你想学么?”田幼薇眼睛一亮:“师父肯教我吗?”她之前想着,只要能学到汝瓷的瓷釉配方就已经很幸运了,并不敢多想,听白师傅这意思,好像是有戏?白师傅看着她不说话,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颇不耐烦。田幼薇赶紧道:“我想学的!师父,师父,师父!”她连着叫了三声师父,一声更比一声狗腿。不知是否错觉,她看到白师傅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于是她得寸进尺,小声道:“能不能也教教我二哥?”如果二哥能学会白师傅的身手,将来再遇到那样的意外,应该能自保了吧?哦,还有邵璟。田幼薇想起邵璟,后悔得恨不能捶胸顿足,早知道这么容易,为什么没有早些开口央求白师傅?不然邵璟早学上了,啊啊啊!白师傅淡淡地道:“可以,但是我每天都要吃面食,你供得上吗?”田幼薇顿时呆住了。每天都要吃面食……现在麦子虽然没有去年贵了,但要长期供着白师傅吃,那肯定是不现实的。谢氏管得严,不可能不发现。谢氏发现,田父就会发现,说不定她连学调釉都不能了。“师父,我目前没有那么多麦子……不过从明年开始,我就能有了,您知道的,我现在教人冬小麦套种晚稻,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麦子……”田幼薇央求着,双手合十,想到前世的事,眼里忍不住泪光点点,她不想再任人鱼rou。白师傅看到她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不就是学两下拳脚功夫么?值得你哭?女孩子的眼泪可金贵了,收起来!”“您答应啦?”田幼薇扯开嘴角笑起来,眼泪却狂涌而出。白师傅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往屋里走:“我没说你什么啊,不是我害的……”小虫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屋里逃:“我也没说什么,我没欺负你……”田秉好笑又好气,拿帕子给田幼薇擦眼泪:“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就哭起来。”田幼薇完全忍不住,仿佛之前那些年积累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才倾泻出来。她笑着边擦眼泪边道:“是没注意,被茱萸辣到了眼睛。”“傻姑娘!”田秉不疑有他,笑骂一声,接过食盒,把灯笼递给田幼薇挑着,牵了她的手回家。田父还没回来,家里却又来了客人——谢大老爷又来了!田秉烦得慌:“真是个厚脸皮,等我去陪他!”田幼薇心情不好,没心思去应付,便先睡了。她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她回头去看,只见黯淡的灯光下,一道瘦高的身影稳步而来。他鬓发如鸦,宽肩长腿窄腰,脸庞英气俊美,目若寒星,唇角微微上勾,似笑非笑,衣角随着夜风翻飞如蝶翼。正是成年以后的邵璟。田幼薇惊起:“阿璟,你怎么回来了?”她一时记得他已经死了,一时又记着这个时候他还小,活得好好的,此刻应当在廖先生家中。邵璟走到她床前,微微一笑,唇边漾起两个浅浅的酒涡:“阿薇,我来看看你。”田幼薇一时分不清是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她焦急地道:“你不能偷偷跑出来的,万一廖先生不肯教你了怎么办?”邵璟只是看着她笑。她便伸手去推他,指尖才触到邵璟,他便化作一缕青烟,缭缭绕绕,四散开去。“阿璟!”田幼薇喊了一声,惊醒过来。但见天光大亮,床边坐了个小人儿,勾起唇角朝她甜笑:“阿姐!”田幼薇这回真的是被吓着了:“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才把他送走,这才一天一夜,他怎么就出现在他床前了!邵璟皱起小眉头:“你不想看到我吗?我刚才听到你叫我,我还以为你很想我回来呢!”田幼薇矢口否认:“我是梦见你又在调皮捣蛋,所以在骂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回来的?”她赤着双足跳下床,四处找戒尺要收拾邵璟:“竟然敢逃学,看我怎么收拾你!”☆、第88章?你与我不是一路人邵璟一脸懵:“我没有逃学!”话音未落,田幼薇的戒尺已经杀到。他顾不上别的,一溜烟往外跑,两条腿快得就和风车似的,一会儿工夫就跑得不见了影踪。“阿璟少爷跑得好快呀!果然真人不露相。”喜眉叹为观止,“从前都不知道他竟然跑得这么快……”田幼薇一怔,确实,邵璟这速度快得不正常,就像练了多少年似的。想当年,邵璟也是懂得功夫的,但他的功夫不是打小学的,而是和她成亲之后,外出做生意才渐渐学起来的,所以并不是很精熟。他死在她面前时,她也曾想过,倘若他的武艺更高强,他是不是能够逃出生天。正想着,就听外头“哎哟”一声,喜眉跑出去看,大笑起来:“真是夸不得,才夸就摔跤,可怜的阿璟少爷。”田幼薇疑虑顿消,匆忙赶出去看。但见邵璟已经被喜眉扶起来了,正皱着眉头摊着两只手,下颌鼻尖都是灰,眼里含了泪意瘪着嘴,想哭又使劲忍着。田幼薇凑过去瞧,掌心都破了皮,可见这一跤摔得有多狠。喜眉又去拉邵璟的裤脚:“我看看膝盖,怕是也破皮了。”邵璟拼命按住裤脚不让她碰:“男女授受不清!”“哈哈哈……”喜眉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你一个小孩子,说男女授受不清……行,我不能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