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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飞溅,狂风四卷。陈光威愤怒地大叫:“林照辰,你身为一品公卿,不思图报效皇恩,却与胡人勾结,何其荒诞。”“陈将军,个中自有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得罪你了。”林照辰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歉意。这便是林照辰与阿其格的约定,阿其格把太子魏子慎的腿脚打残,若因此引起晋国发难,则由林照辰一力承担。反之,若阿其格不能做到,那林照辰就将发兵攻打回纥。由不得阿其格不应。只能说陈光威运道多蹇,撞上了这个关节口。陈光威哪里明白这其中来龙去脉,他怒发冲冠,喝道:“枉我敬你是一代英豪,不意你却是背主求荣的小人,来日必遭大晋万千百姓唾弃。”林照辰一枪横扫而过,生生地在陈光威的胸口划破一道切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声音冷冷的,听过去没有任何情绪:“陈将军,来日事,毋须你牵挂,天色不早,上路吧。”陈光威大喝一声,双手持刀,不顾面门大开,灌注全身力气,斩向林照辰,如同长虹贯日之光。林照辰目光一凛,迎面而上,手中银枪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撞击上那刀光,直接搅碎了刀刃,去势不停,穿透了陈光威的胸口,将他挑上了半空。陈光威从空中跌下,仰面摔在黄沙之上,怒目圆睁,而气息断绝。——————————姜宛姝只看了一会儿,已经吓得捂上了眼睛,哆哆嗦嗦地道:“我不看了,我还是回去坐着吧。”张孟觉得这姑娘胆子真是太小了,这还没看到国公爷统胜全局的场面,有点遗憾,他还待再劝两句。这时候,峡谷外面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声,三长两短。张孟笑了笑,对姜宛姝道:“姑娘,您若是不害怕,到这边看看,我给您耍个把戏,也很有趣。”姜宛姝觉得张孟所说的“有趣”颇有疑问,但也忍不住好奇地停住了脚步。从峡谷的另一侧前无声息地来了一队人马,乌压压的一片,他们的装束奇特,头盔上都缀着兽毛。战马的蹄子上裹着皮革,步兵的脚上包着麻布,他们行进缓慢,十几万众的军队,居然没有发生什么声响,安静得诡异。姜宛姝的看得心惊,倒退了两步,颤声道:“这些人是谁,也是你们的人吗?”张孟将手指竖在嘴上:“嘘。”姜宛姝赶紧一把捂住了嘴。山麓中的士兵已经抬起了□□,箭搭在了弦上,弓弦绷紧了,发出“咯咯”的声响。那一队人马已经走到了,峡谷的中间,那一段地形特别狭窄。寂静的峡谷中倏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唿哨声。两侧山麓上万箭齐发,如同疾风骤雨。——————————银枪和长斧交错而过,火星四溅。阿其格大喝一声,再次抡起斧头,狠狠地劈向林照辰。回纥人与燕国公的军队从方才的携手作战,变为拔刀相向。燕国公的军队既要与回纥人作战,又要防着陈光威的残部逃散,因着林照辰有令,务必全歼,不能留下一个活口,故而他的军马两下作战,有些应接不暇之态。阿其格嘿嘿狞笑:“林大郎,反正和谈不成,你们皇帝早晚也要命你攻打我们,不如今天就做个了断吧。”“好,如你所愿。”林照辰于万千军马之中仍是不动声色。双方交战了半晌,金戈铁马混乱不休,天色慢慢到了黄昏,残阳如血。阿其格的神色有些急躁起来,不停地向峡谷那边张望,一不留神,被林照辰刺了一枪,肩膀血流如注。燕国公的军马已经开始稳住了局面,回纥人渐渐不支,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林照辰收住了枪,看着阿其格,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你在等突厥人的援军吗?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来。”他高坐于马上,神情冷漠而倨傲,“阿其格,你父亲给我送了五百只羊,要我把你留下来,我已经收了他的礼,总要还他的情。”他抬了抬手臂。身后的人马分开,显出了峡谷口的通道,持着□□的步兵从峡谷中奔跑出来,重甲铁弩,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沉稳地推进过来,黄沙扬起尘烟。阿其格原本和突厥部落约定,两相夹击,偷袭林照辰,此刻见此情形,知道事情已败。他恨恨地一咬牙,咒骂了一声昆都可汗,他的父亲,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今天如果能够回得去,一定要杀了那个老家伙。后悔之念在阿其格心中一闪而过,早知道就不该心存侥幸,他实在是太过渴望打败林照辰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是屹立在晋国边境的一座山岳,永不可逾越,牢牢地阻住了胡人们南下中原的步伐,回纥、突厥、靺鞨,这些部族都恨林照辰,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陷阱,可以引诱林照辰入彀,结果阿其格自己却陷了进去。但此时悔之晚矣。正在战斗的燕州府军迅速收敛队形,移到后方,□□步兵列于前阵,一字排开,如长龙横陈,骤然间箭矢如注,倾泻而出。这是燕国公麾下的神射营军,士兵是千里挑一的精锐,弓和弩都是特制的,破军阵前,鲜有不克。回纥人惨叫着纷纷后退。阿其格的部将扑在他的前面,用身体挡住了他,阿其格狼狈不堪,他甚至没有脸面细看,掉转马头,伏低身子,躲在部将的后面,逃窜而去。林照辰看着回纥残部撤退,面上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亦没有下令追击,少顷,他又抬起了手臂,倏然一声金锣之声,箭阵停住。士兵们慢慢地开始整列收拢。张孟从后面策马过来,望着远方逃窜的回纥人,遗憾地啧了一声:“公爷,不追吗?趁这个机会把阿其格宰了。”“不。”林照辰淡淡地道,“留着他和昆都在窝里斗一阵子,别让回纥人安定下来,他还是有用处的。”他说着,眼睛转向张孟。燕国公的脸色一向是冷淡的,但张孟毕竟跟在他身边久了,就有本事从那几乎万年不变的神态中分辨出不同的意味来。张孟马上道:“姜姑娘很好,姜姑娘没事。”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过有点被吓到了,现在还坐在那里不想起来。”张孟抓了抓头,他不太敢说,姜宛姝好像是被那血rou横飞的箭阵吓傻了,惨白了一张小脸,半天都说不出话。其实以张孟的眼光看来,那等场面生动有余、刺激不足,本来想让那姑娘瞧个新鲜的,谁知道会把她吓成那样。所以说,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他还是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