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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嘀咕,“刚才还那么有骨气,现在出去要是被看见了,会不会被他笑?”有骨气的阿绯翻过身来,想了想,不行了,要憋死了!哗啦一下拉开双扇门,只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禅机根本就不在。她一个步子就从寮房里迈了出来,才要去跑去解脱所,却冷不丁的撞上从老树后走出的禅机和尚。阿绯一下就愣住了,“你.....不是走了吗?”“阿弥陀佛,贫僧确实走开了,行至此树下一边打坐一边等施主。”阿绯没想到禅机居然故意抠字眼,她眨眨眼,眼里泛泪光,先前的气节都没了。气节没了没关系,但是她想去茅房,“馋鸡你别挡着,我有急事....先让让行吗?”也不知道禅机是不是故意的,他慢条斯理的阿弥陀佛,“施主的事不如贫僧的急,贫僧先说完吧。贫僧想带施主去寻家人并非是不想让施主住在寺中。”禅机说话垂眸不看她,语气慢条斯理,可是她的小腹却很着急,这简直叫她崩溃。阿绯眼看着他横在自己面前,却拿他没办法。“贫僧可与施主约法三章,若是找到了施主的家人,施主先考量,若觉得家人不好施主可随贫僧再回寺中。若是找不到,也可回来。倘若施主的家人正因为施主的失踪着急,父母慈爱,施主不正是得了善果?”阿绯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虽然不情愿,但是某些事更急,她应承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可以去解决我的事了吗?”禅机很满意,侧身让了路。看着她急急跑走的身影,红裙翻飞,禅机摇头,忍俊不禁。行程来的很快,第二天一早就要上路。阿绯舍不得她那间干净又清贫的寮房,走前左磨蹭右磨蹭。最终在禅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把小包袱收拾好了。方丈也来送她,阿弥陀佛说了好些话,她听了一半忘了一半。禅明出家没几年,身上还有世俗的烟火气。阿绯要走,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他一大早跑去葡萄架下精心挑选了一大串紫红紫红的葡萄剪下来,当做离别礼送给她。阿绯“感动”得泪眼汪汪,她睁着含泪的双眼去看禅机,谁想到禅机一个和尚心肠居然这么硬,竟然也不心生怜悯,权当看不见。无法,送也送了,哭也哭了,耍赖也干过了,禅机都不为所动。阿绯只得在禅明、老方丈的注视下,垮上她的小包袱卷儿,抱着禅明送她的紫葡萄,一路走到了寺门口。见禅明相送,她回头挥挥手,“小和尚你回去吧,我可能以后再也回不来了。虽然这一去前途未知,凶险难料,风餐露宿,幕天席地,天高地迥,号呼靡及....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一番说辞,真是声泪俱下,令闻者伤心见者难过。活像是禅机会虐待她。禅明看看嘴角微抽的禅机师兄,差点没笑出来,“施主想回来就回来,哪有那么严重?你回来的时候小僧再请你吃葡萄。”见没人配合她,她一个人演的也没劲。抬头哀怨的看一眼禅机,叹一口气,然后低头耷脑招呼一句,“唉....走吧馋鸡。”第7章馋鸡,你接住我呀第六章阿绯跟着禅机下山,总是拖后一步。时不时地甩甩水蓝的广袖,抻一抻新裙子,对新装总体还算满意。这是禅机给她的,禅机说她不能总是穿着嫁衣来来去去,总要有一身换洗的。其实是担心她一身火色拖尾盛装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直接说她又不接受,直接告诉他说,“我不怕麻烦。”真是逼得和尚没辙,禅机:阿弥陀佛,贫僧这也不算打诳语。阿绯貌似是个健忘的性子,走前还对苦吟寺百般不舍,对禅机千般埋怨,但是苦吟寺一旦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立马就将苦吟寺抛之脑后。腿脚轻快,一路噔噔地下了山。一路上见什么都新鲜,脸上的笑就不曾断过。就是她小孩子心性,见什么都要玩上一玩的习惯令禅机很头疼。掐一朵花不止往她自己头上戴,还要给禅机簪耳朵上。惹得禅机直摇头。出了寺庙,她简直就是撒了缰绳的野马。禅机和阿绯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大军进山,不知道在找什么。甚至进寺庙询问,“最近时日,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事?”禅明摸着光头,什么奇怪的事?“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山上山下,不就那些鸡飞狗跳寻常事?屠荪不来找茬倒是很稀奇,但也不是奇怪事。大军在山里找了两天,最终一无所获离开了。这些兵不像是衙门里出来的,他们派头足,身着飞鱼服,腰押绣春刀。禅明在竹鸡山周围是没见过。然而等大军一走,禅明脑中忽然亮了,“那女施主算不算奇怪的事?不对不对,女施主是人不是事。”阿绯走着走着,立定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一定是小和尚想我了。”小和尚就是禅明。禅机说要带她绕过这片山脉,先去飞来瀑的中下游看看。走了两天,再翻过一座山头就能进入到烟火气息浓厚的地界了。禅机打了水回来,拿了干粮给她,“先吃东西吧,马上天就黑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阿绯嘴里嚼着硬邦邦的烤饼,这是五观堂的典座特地做的,放了两天,硬的像石板,但是不容易坏。阿绯咬一口慢慢嚼,禅机就看见她的腮帮子被饼块戳的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施主再忍耐一下,明日出了山贫僧再给准备软一点的吃食。”阿绯就着禅机的钵盂喝了一大口水,将嘴里的咽下去。什么味都没有,她特别想念典座的斋饭,叹一口气,“爹不疼娘不爱,没吃又没盖,人生艰难啊......馋鸡,我能打一只山鸡吃吗?”她这论调已经唱了两天了,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脑中记忆残余,简直张嘴就来。禅机转过身去,一点一点吃烤饼,不理她。阿绯看着禅机的后背,锦绣的双眉一副愁苦模样,屈起膝盖,手掌垫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背上,捻着不知道哪一派的唱腔,咿咿呀呀道,“唉....连...馋鸡....都不爱我了,生来何趣趣趣趣?”正在喝水的禅机被她一个“爱”字呛得满肺乱颤,“咳咳...阿弥陀佛...咳....阿弥陀佛.....”阿绯外头转过来,一脸关切,“你怎么了?”还好心地上手给他拍拍,“吃个饼都能呛到,你是小孩子吗?”禅机一边咳一边将她的手推开,“只要施主少开尊口,贫僧一定平安无事。”她不明白了,他呛水和她说话有什么关系。东拉西扯,等她吃完烤饼,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阿绯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