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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要感恩。她假装自己已经深入了解了,表情凝重地“哦”了一声。哦的时候,又默默地、探究性地抬眼皮瞧他。禅机唇角微启,这施主当真是有颗孩童心,“施主既非佛门中人,自然可饮食自己喜爱之食。只一点,佛门中不可杀生。”听了禅机前半句,她眼睛顿时就亮了:我可以挑喜欢的吃啊!僧人每日的安排都很规律,极讲究佛门规矩。何时早课,何时出坡,何时晚课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禅机并不是无事可做。僧人也需要自己种菜,自给自足。苦吟寺的僧众在竹鸡山开垦了不少田地,种了果蔬与粮食。下半晌,见阿绯已无大碍,可以自己吃喝,禅机便与禅明忙去了。阿绯着一身火色嫁衣,在苦吟寺中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满脸的好奇。苦吟寺不大,转一圈就能看完,她在后院看到了很多半人高的小塔,新奇的紧,上手摸摸,转着圈看看,一个人很是得趣。就在她自乐自得的时候,隐隐地听见有人吵吵嚷嚷。“什么声音呀?”走到前面去一看,寺庙门口堵了一群穿短打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棍棒,气势汹汹。那个领头的,手里拍着一把玉骨扇,好扇被猪拱了,趾高气扬的,“怎么着大师们,出家人心肠怎的如此黑?这些地明明是我屠荪借给你们种的,呵,如今竟成了你们的了?还有没有王法?”禅明心急,性子也急,“呸!你睁眼说瞎话....”禅机止住了禅明接下来的话,挡在禅明面前,“施主,人在做佛在看,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诳不骗。竹鸡山的地是苦吟寺僧人辛苦开垦出来的口粮地。山脚的村民都可作证。现在你却说这是你借给本寺的,谁可为施主作证?”屠荪是竹鸡山下有名恶霸,早几年靠强抢豪夺发家。今年开春瞧上了竹鸡山上的地,瞧着一帮和尚好欺负,直接上门要地。僧人们不松口,到现在拉拉扯扯也有半载了,竟耍起了无赖。屠荪见是禅机,笑得两撇胡子都立起来了,“哦~你要作证的是吗?”无赖就是无赖,他往身后一瞥,身后那些跟班儿立马呼应,“我们都能作证,这地就是屠老爷的!”简直岂有此理。和尚要见官,屠荪带人堵住山门,不准和尚出去。屠荪的人没什么好教养,直接上手打人。首当其冲,被打的就是前面的禅机。“师兄——”“你们这些混蛋!”见和尚们要反抗,屠荪劈手夺过一把粗棍,照着禅机就要打下去。突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瞬间掠过。再一抬眼,只见手执棍棒的屠荪双目圆瞪,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缓缓地向后倒去。屠荪额上,竟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此时正慢腾腾地滑下屠荪的脸,不经意间在他脸上留下一行渣渣。豆腐落地,屠荪亦倒地。“老爷——”这变故,令众人皆惊,齐齐转身往后看去。只见大雄宝殿庄严肃穆,殿内佛祖手捏法/轮印,宝相庄严。而殿前,一红衣女子临阶而立,盛装拖尾,风鼓广袖,衣带当风。本是红颜风华绝代,此时却眉目凌厉,看向屠荪众人的目光令人心生怯意。与先前天真的模样,判若两人。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姑娘记得收藏下呀,我要冲一下第一期的榜单,蟹蟹啦(*^__^*)第4章馋鸡,你怎么喜欢皱眉第三章见她缓步上前,乌发飞扬,步步慑人。屠荪手下观其衣着华服,身手不凡,不知其来历不敢招惹,皆面露惧色,“你莫多..多管闲事....”众僧人也是大吃一惊,禅机怕她再伤人,“施主止步!”她不悦的看了禅机一眼,却也真的站住了。屠荪被手下人连拖带扛,被匆匆带离苦吟寺。剩下的僧人,面面相觑,然后朝着阿绯行一个佛礼,“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出手相救。”禅心却站了出来,“禅机师兄,这位施主是你带回来的。那屠荪岂是会善罢甘休之人?今日这位施主打了他,明日他定会变本加厉。如此一来,我们苦吟寺岂不是要遭难吗?”话里话外,指责禅机看顾不利。禅明却是不依,“禅心岂有你这样说话的道理?若不是女施主出手,今日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就是你。”禅机岂会不明白禅心的意思,只是他不愿与禅心多费唇舌。抖落了身上的尘,走到阿绯面前,“施主,请随贫僧来。”一块豆腐就能将人打昏,看不出来,这女子竟是会功夫的。阿绯不喜欢这个禅心,他之前偷看她,方才又指责她。阿绯很生气。禅机唤她,她没有立刻跟着走,而是震了广袖,行至禅心面前。与方才的凌厉不同,她居然冲禅心吐舌头扮鬼脸,“呃——”禅心一时愣住,“女施主,你——”阿绯哼他一脸。方才的威风劲头全然不在,就好像方才那个睥睨众生的倾城人根本不是她。“小僧从未见过女施主这般...这般无礼之人。”禅机尚未开口,阿绯嗤笑,“我吐个舌头就叫无礼,那你嚼舌根叫什么?长舌僧。”“你——”禅明看得乐呵:这女施主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啊。还是师父说得对,漂亮女人是老虎,轻易不要招惹。阿弥陀佛......没见过和尚与女人打嘴仗的,各僧人纷纷不语,也不知该怎么办。禅机冷了脸面,“禅心,回去抄写二十遍。”“呵,师兄了不起啊,还不让人说实话了。”禅心一直不喜欢禅机,总觉得他故作高深,对谁都不亲不热,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家都是和尚,凭什么就他摆谱?就在这边吵嚷的时候,一直躲在墙角的小沙弥端着一口钵跑过来,“女施主,小僧的豆腐呢?”阿绯三两步跑到门口,从地上捡起那块不成形的豆腐给他看,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吗?”烂叽叽的豆腐,摔在地上都碎了,这还怎么吃?小沙弥苦着眉头,一个劲儿地挠头,他去看禅机,“禅机师兄,怎么办啊?”这是今晚的斋菜之一,变成这样可怎么吃啊?禅机叹一口气,无奈的看了阿绯一眼,从她手上接过豆腐渣,“罢了,告诉典座,做些别的吧。”小沙弥,“好的禅机师兄。”转头就噔噔跑了。禅心还在气鼓鼓的,僧众却借此纷纷散了。禅机打了水,招呼阿绯,“施主,过来洗洗手吧。”阿绯五根手指抓呀抓呀,手心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