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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collection(14)巧合

    【巧合】

    注:本文剧情翻拍自藤子·F·不二雄老师的短篇

    想让天海离开镇守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军部的死命令,授勋仪式必须本人亲自到横须贺,他才不愿从温柔乡里出来。

    听着主席台上的长篇大论实在没意思,散场之后的酒会上跟一帮兵油子虚伪至极的客套也很无聊。

    自己被授衔中将的时候,跟贤治两个人被灌得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在房间里吐。

    贤治似乎还更惨一些,因为他怕天海酒后失言,帮他挡了不少。

    虽然天海很怀疑一群喝到亲妈都不认识的人能不能记住自己说了什么。

    这次升职上将,礼堂还是那个礼堂,身边的人却没了。

    也就是说,来多少喝多少,没有人再会给自己挡酒了。

    今天见的熟面孔并不少。

    比如主席台上说着简单讲两句结果一说就是一个小时的老校长田中。

    “多少年了还这样……算了,按老规矩,田中你妈飞了。”

    当然,这句话天海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骂。

    除了田中,还有丽奈的父亲,三川正站在他旁边。

    跟老头子客套的时候,三川一直用威胁的眼神瞪着天海。

    天海假装没看见,但谈话结束的时候还是回瞪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哎呀!天海!这不是你么!”

    刚打发走一位,还没吃几口东西,又一位壮汉到了天海身边。

    确实是位壮汉,隔着军服都能看出肌rou,个子比天海高了小一头,脸上一道刀疤从额角穿过眉心划到脸颊,一脸凶相。

    “嗯?哥们儿,你是……森田!对吧!你他妈还活着!”

    天海发现自己还记得这家伙。

    不光是体型很有特点,也因为他当年是为数不多跟天海关系很好的同学之一。

    跟白木他们不同,天海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森田。

    天海是篮球队长,森田则是空手道部的一把好手,为人豪爽仗义,直来直去的性格很快让两人成了朋友。

    一起下游戏厅,打架收拾不良,街角偷着抽烟,完全是两个热情洋溢的少年。

    也难怪在学校某些腐女眼里,这两个家伙就是樱木花道和水户洋平。

    再后来,高中毕业那年遭遇深海入侵,森田回家乡避难,天海一直默认他死了,没想到在这儿又能见到。

    “妈的……你真是想死我了。”天海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也当了兵。”

    “行了老伙计,这地方太乱,待会儿散了场有地方去吗?”森田笑得很开心,不过这让他的脸更狰狞了。

    “还能去哪,住在城里的威斯汀了。”

    “住酒店有什么好的,来我镇守府吧,我就在横须贺。”森田道。

    “那敢情好!今天就喝他一晚上!有点过去的意思!”天海笑道,“他妈的……看见你没死,老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好容易挨过了酒会,天海和森田去退了房就直奔镇守府。

    毛豆,鱼干,天妇罗,生鱼片。

    下酒的玩意儿总是那几样,不过天海不在乎。

    “不好意思啊兄弟,真是……一样的东西我都吃一个月了,这帮女人真是,不会做点新菜。我得去跟她们好好说说。”森田道。

    “行了行了,别折腾姑娘们了。”天海夹起块天妇罗慢慢嚼着,“有的吃就行,我昨天吃的还是麦当劳呢。你要嫌单调,我去给你露一手?”

    “可别,厨房这些事本来就不是男人该关心的。算了,看你的面子,我放她们一马。”

    “干嘛啊,弄得跟魔鬼上司似的。”天海道,“我都不知道你参军了,你啥时候当上提督的?”

    “参军?也就十八岁的时候。”

    “比我晚一年啊……叫老子前辈!这事儿没说的!”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喜欢占人便宜。”

    “废话,不然老子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啊?干!”

    天海举起杯子,跟森田轻轻一碰。

    山崎威士忌烧灼着他的喉咙。

    正准备倒第二杯,就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了狗叫声。

    森田的脸色接着就变了。

    “伙计什么情况?你推了驱逐舰宪兵队来抓你了?没关系,一群纸老虎,我帮你把他们干翻……”

    “别,这就是点家丑。”森田道,“让你看笑话了。给我进来!”

    袜子和木地板接触的声音很轻微,然而天海却听见了。

    和式的拉门轻轻打开,一个一身素白的美人正跪在门口。

    是扶桑。

    森田上去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我cao!你丫悠着点,这吃着饭呢别做剧烈运动行么?这玩意儿伤胃啊!”

    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天海预料,他也不知道怎么打圆场,只能下意识的说出一堆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的话。

    “你们这群废物!我离了镇守府就什么都不会干,喂狗这种小事都想不起来!”

    “哎呦喂,easy,easy,伙计。”天海道,“十年没见,别一上来就发火啊。”

    “把镇守府交给她们,还这么不负责任,真是不让我省心。来,喝酒。”

    森田一屁股坐下,又跟天海喝了一杯。

    想再倒的时候,却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他一扬手,把瓶子扔到了走廊上。

    那声音大的让天海直呲牙。

    “酒!就剩这么点了都不知道自己给我放上一瓶!这点破事还要我一二三四的教你们么!”

    刚看见扶桑的发梢,森田就走了出去。

    走廊里又传来一声手和脸相碰的脆响,天海皱着眉头吃了口菜。

    “你也不怕她们一炮把你崩了。”虽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还是摆出一副平静的面相。

    “怎么可能,反了她们不成。”森田拿着酒瓶在天海对面坐下,“既然舰娘也是女人,那不就是那么回事,就得严格要求,赏几拳头就听话了。”

    “行了啊,我只同意你前半句。”天海道,“真的,你丫也别太低估她们,我前两天就被大淀敲闷棍关禁闭了。”

    “那就是你没管教好。”森田夹了块刺身,“你手里攥着她们的身家性命,她们哪敢不听话?”

    本来他的表情很严肃,结果因为芥末蘸的太多,鼻涕眼泪横流的样子竟然有点滑稽。

    “真当所有舰娘都是你们家扶桑啊?”酒劲上头,天海的口气也不善了很多。

    “我告诉你驯服女人的秘方!关键是先发制人!”森田把酒杯往桌上一敲,“一开始的时候,她meimei山城还不服我,我直接下了解体命令,当时她们就软了!你要是个爷们,就得拿出点魄力来!”

    “我还头一回被人说不是爷们。”天海道,“你小子这脾气也得改改,小时候你当了空手道主将之后我记得还老是打部员来着。后来那小子怀恨在心叫了一帮流氓要找你报仇,不还是我帮你摆平的,咱俩还都挂了彩。”

    “这我还记得呢,要不是你上来一拳把最前面那家伙揍趴下了,我估计得挨刀子。不过那个被我打的……他自己练功不上心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有时候你得承认,拿拳头教育就是比一堆废话管用的多。男人嘛,别纠结那么多有的没的。”

    “嗯,行,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点都不想反驳。”天海喝了口酒。

    “你也别看我光打她……我不是不感谢她,只是没说罢了。”森田叹了口气,“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秘书舰……我的心也是rou长的啊。这么多年了,她肯定也懂我。不然怎么会专门给我买条猎狗呢?我最喜欢养狗了……”

    “你们厕所在哪?我这尿喝多了酒就特别多。”

    “哈哈哈,我看你也是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吧?你告诉我酒搁哪儿了,我顺路再拿两瓶上来。”

    “唉,别,不顺路的。”森田道,“厕所出门左拐……这老楼也该翻修一下了,办公室都没厕所。”

    说实话,天海并不很想上厕所。

    他只是想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厕所的味道并不好,毕竟横须贺是最老的镇守府之一,年久失修也正常。

    马桶水箱上摆着一盒红万宝路。

    倒也难怪,这么臭的厕所必须得有点什么东西把味道中和一下。

    解决完生理问题,天海还是决定去拿两瓶酒。

    他都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单纯的不想看扶桑因为这种事挨打。

    刚才听脚步声,扶桑下楼了,她一定知道酒放在那里。

    楼梯的灯光并不好,天海也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掉下了楼。

    自己还算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不过屁股还是被硌得生疼。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楼下。

    定睛一看,是刚才的酒瓶。

    “怎么回事这是?”森田听见响动,几步跑了出来。

    “哎呀,不好意思,伙计,估计是酒会的时候缺氧了有点晕。”天海站起身子。

    “万分抱歉……是我工作疏忽。”扶桑也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告诉你酒瓶子别乱放!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森田又举起了手。

    啪。

    “行了行了,你喝高了,回去坐着,我去帮你拿酒。”天海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去吧,这婆娘手脚太笨,酒瓶子肯定能让她打了。”

    “唉……老伙计,我给你找个客房休息吧?你醉了。”森田满脸通红,搂着天海的脖子。

    桌子上只剩了几个空盘子。

    “我可没醉……敢说我醉的话我跟你急。”天海笑道,“不过老子确实困了……要不是这破典礼闹得,我能跟你再喝十瓶!”

    “就你这小身板,你还是别吹牛逼了!”森田道,“要不要我找个姑娘给你侍寝啊?”

    “侍寝你大爷啊!我他妈还没到见个女人就要上的地步……再说了,这是皇家窑子,不是让我来逛海军的……”

    “哈哈哈,对!这就是皇家窑子!”

    “那你小子是什么?嗯?你他妈是龟公吧!”

    “怎么说话呢这是?”

    “你自己承认的啊!”

    “十年了,你不光没管管你这嘴,还比以前更欠了!不过……还是听你说话就他妈痛快!”森田道,“山城!山城!人呢……把我这朋友带客房去……少了根汗毛拿你是问!”

    被山城扶着走下楼梯的时候,天海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他能感觉出女孩的手在颤抖。

    “甭怕……我可没森田那么喜欢用拳头说话。”

    “你们不是朋友么。”山城的声音很低。

    “不代表我认同他这一点好么。”天海道,“高中……那时候终究只能让我看到他的一面罢了。”

    “还真是复杂。”

    “我觉得我跟他还是朋友。”

    正说着,客房到了。

    天海一头倒在床上,山城却没有离开。

    她还直接脱起了衣服。

    “干嘛?你来真的?”天海道。

    “今天我不会离开的……为了jiejie大人。”

    “我明白了。”天海坐起来,“森田啊森田……改日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太天真了。”

    “你还不如说图样。”天海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歇会儿,这孙子够能喝的。”

    山城也不答话,直接进了浴室。

    天海怀疑自己一个人就喝了一瓶威士忌。

    再加上菜太咸,让他很想喝水。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算去找点喝的,没想到脚下不稳,一下靠到了衣柜上。

    上面掉下一个东西,在他头上砸了个正着。

    “妈的……今天还真是点背。”

    弯腰一看,那是个剪报本。

    天海正好无聊,随意的翻了起来。

    “他妈的!”

    把剪报本放回原处,天海勐的出了客房门。

    走到楼梯,发现楼上扶桑俯下身子,又把一个酒瓶放到了楼梯口。

    她看见了天海。

    天海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他摇了摇头。

    扶桑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