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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带高三,忙了一天终于有空闲下来联系这个侄子,也不想跟他多废话问道,“你跟那小姑娘谈恋爱被学校发现了?”受过洋教育的小婶并不反对早恋,老早从女儿那边知道他有喜欢的姑娘,过年去美国还特意买了条女生戴的项链,这些她全都知道。许姜弋先是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接着突然掀开椅子站起身,趴在桌上睡懒觉的刘续突然被椅子摩擦地面的动静弄醒,脱口而出就要骂有病,见是脸色阴沉地能滴下水的许姜弋,默默地吞下到嘴边的脏话。不少班上的人也不约而同回过头来,又转过身继续埋头做题。这副模样的许姜弋,不能惹。林泷这边,跟爸爸回家后,与往常并无不同,经过黄一安家时,院子里的黄mama看见两个人还笑呵呵地问:“水水怎么回来了?不是刚去学校?”她苦着一张脸,倒是林爸爸笑着接了句:“有东西落下了,回来取。”即便是往常,两父女也很少有话说,都是闷闷的性子。林泷洗菜,林爸爸掌厨,三菜一汤端上桌,两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谁也没提那个话题。洗好碗筷,她在沙发一边坐下,电视里正在放新闻联播,他爸爸聚精会神地看。两个人谁都不先说话。林泷心里难过得紧,她宁愿爸爸打她骂她一顿,而不是这般状似不放在心上,不置一词,其实心里已经对她失望透顶。林江很少管她的事,因为对自己的女儿很放心,除了幼年时期,几乎没让他cao过心,一晃十五年过去,当初那个在泷水河边捡到的女娃娃,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大姑娘。电视里放完两集国产抗日剧,时间到九点半,她爸爸就要洗漱睡觉了,林泷哽咽着出声,“爸……你不要难过……”不要对她失望,不要难过,她害怕,受不了。林江是要去睡觉的,被她这一声喊的心里泛酸,拿过茶几上的旱烟点燃吸了一口,他已经很久没碰烟杆子,“水水,爸爸没有难过,爸爸只是在想,你怎么一转眼就长大了。”“我有时下班回家啊,看到门口放着的小矮凳,都还能想起你小时候坐在那里等我下班回家的样子。”当年他抱回来的小姑娘长大,如今都会喜欢人了。“爸爸从来不管水水,除了水水让爸爸省心,爸爸一个糙人,也不知道怎么教你姑娘家的事情。”林泷听到这里,突然嚎啕大哭。她的父亲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娶老婆。她依稀记得,五六岁的时候,爸爸有领过一个阿姨回家,两个人感情挺好,当时她在床上午睡,半梦半醒之间,客厅里稀稀疏疏的谈话声传来。“我们结婚后,就把水水送走吧,以后我给你生自己的孩子。”“河边捡来的女娃娃,连亲生父母都不要,养活这么多年,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她没听到爸爸的声音,又沉沉地睡过去。那桩婚事,最终没结成。泪珠子爬满了一脸,鼻涕都流出来了,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在说:“爸…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她用校服的衣袖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你见过他的,就是上学期,开家长会,路上碰到的那个,又高又瘦的男孩子……”她这样一说,林江就记起来上学期路上碰到的三个少年,都挺高挺瘦,不知道她指的哪个。她以为学校那边和林爸爸说了许姜弋的坏话,让他以为自己的女儿被不良少年带坏早恋,然后对她生气失望,又断断续续的解释,“爸爸…他不坏……特别好…和你一样好…是我先喜欢他的…你别讨厌他…”她把那个男孩对自己的好全说给自己最在意的人听,希望得到对方的谅解。林江听完心里也闷地难受,但还是要把女儿拉回正轨,“水水,你听爸爸的话,你们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如果你还喜欢他,他也还钟意你,爸爸一定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我们就先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好不好?”一句话,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女孩子捂着脸失声痛哭。林江瞧着她耸动的肩膀,头发披散着滑落两边,长长地叹息,起身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到厨房。许姜弋是晚上十一点才到铜安镇的,他把机车停在了前面的路口,此刻挨着墙站在她家门口,隔着小院看对面亮着的灯,手里点燃的烟就没断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不愿公开,终于知道,公开的后果。她房间的灯亮了一整晚,他就在院门在站了一晚上,漆黑静寂的夜晚,好似还能听到她的啜泣声。又将一个烟头扔落在地,他摇了摇空掉的烟盒,往地上一丢,拳头狠狠地砸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她只请了半天假,清晨天还没亮全,无精打采推开院子的大门,打算步行去车站赶最早的班车回学校上第一节课。虽然敷了鸡蛋,眼睛还是肿得难看,看东西都不太清,出来后又窸窸窣窣地把门锁上,转身才注意到三米外的他,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站了一晚上,他似乎精神不太好,眉眼也没了往常凌厉,声音低缓平淡,“打你电话没人接。”眼泪珠子好像又要跑出来,她攥紧了手中的袋子忍住,“没在我这边,在老师那里。”短短各自一句,之后是长久的静默,两个人都在屏息等待。最终,他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分手。”林泷还是没忍住又哭出来,眨了眨蓄满泪水的双眼,冲上去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的衣服里,呜呜地哭。“不分。”许姜弋和爸爸一样,都是她最在意的人,她舍不得他难过。报复(4900字)<我生命的绝对(dearfairy)|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报复(4900字)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眼尾沁了泪。Honey不知何时隔着层被子趴在她肚子上,见主人看过来,低低地叫了声喵,她伸出手揉它的头,然后掐住它脖子后软rou,轻轻一提往床边一放,继续钻进被窝里了。昨晚喝了太多酒,黄一宁把她接回来,一定是粗心的人早上上班时忘了带上卧室的门,倒让这小猫钻了空子,等会又要把床单被套全部换掉。难怪养猫的人都调侃自己猫奴,惹你生气了不能打不能骂,还得一日三餐好好供着,不就是它的奴隶吗?此时近早上十一点,林泷艰难地从床上起身,洗漱,喂猫,铲屎,去楼下丢垃圾。临时接到通知,下午要去一趟公司,热好牛奶后,又从冰箱里取了片吐司,随意解决了不知算是早餐还是中餐的一顿。白亦是今天早上八点才回到铜川的,他去了趟上海出差,一去三天三夜,刚下飞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