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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淡淡一笑,掀眸看向罗睺,眸中似流星闪过,“公主聪颖好学,是忍不住多教一些。”然后,他有礼地请我过去,帮他沏茶。话说此前我不知尤洛伽去过人道,还奇怪他为何会有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他极为喜爱品茶,可是泡茶的动作却笨手笨脚。一日我忍不住帮他沏了一壶,从此他便日日让我沏茶。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他原本只需教我不到一个上午,现在却愿意让我呆到下午才走的原因吧。话说这厢我本是不愿面对罗睺与舍脂,可尤洛伽开了口,我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罗睺看着我,眼神依旧是倨傲的审视,他似乎在思考,是何原因让尤洛伽对我另眼相看?我叹了口气,心道他大可不必把我当做假想敌,尤洛伽会留我在此,大抵上也就是因为我能泡出的一手味道尚可的茶吧……跪坐在矮桌前,我熟练地准备茶具,开始在一旁的小炉上坐壶。三人都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神色各异,目光却都没离开我翻飞在茶具间细白的手指和与尤洛伽同一色的白色的衣袖。直到茶水逐杯沏好,我习惯性地先奉给了尤洛伽。他欣然接下,异常喜爱地品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神情。罗睺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与尤洛伽的互动,眸色一沉。我这才想起,不论尊卑,还是论待客之礼,都应先奉给罗睺和舍脂二人,方才我却是习惯性地先给了尤洛伽。舍脂喝了一口之后,立刻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苦死了!”尤洛伽看着舍脂,微微一笑,“此物名唤茶叶,是我在人道的大唐王朝所得之物,可荡昏寐,净尘心。”大唐?我诧异地抬眼,此时的人间,是唐朝?舍脂瘪了瘪嘴,有些嫌弃地放下了杯子。尤洛伽见状,微笑不语,继续低头品茗。“皇姐既然如此好学,那必是天赋卓然,神通异禀了?”罗睺低头品了一口茶,语气看似平淡却有那么点不对味儿。我默了默,淡声回到,“罗睺多虑了,我资质鲁钝,怎能与弟妹二人相比。”“是吗?”罗睺闻言,定定地看着我,而后对我邪邪一笑,偏过头,瞟着方才我写字的木桌。桌上摆了几本书和一些纸张,然后就是我中午才写了半阙的歌词。突然,那张写了歌词的纸一动,便像有生命一般向我们飞来——待他们看清那纸上写了什么内容时,舍脂冷笑开口,“皇姐不是才醒来吗?怎么还会这些奇怪的文字?”我顿时窘迫,不知如何解释,再看罗睺也是勾起嘴角,一副凉薄的模样。心中一痛,我咬了咬唇,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肯放过吗?罗睺见我神色戚戚,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眼波流转,避开了我的视线,垂下睫羽。“这就是大唐王朝的文字,我觉得甚为有趣便授了与公主。”本在一旁喝茶的尤洛伽突然开口,他放下瓷杯,掌心翻转,那张纸便落到了他的手中。第二百二十章尤洛伽的解围(二)Tea尤洛伽竟然为我解围?我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迎着我的目光,莞尔道:“难道不是吗,公主?”闻言,我有些僵硬地颔首,遂捧着瓷杯,低头一口一口啜着茶。“皇姐真是好福气,当初长老会出面请尤洛伽大人教习我课业,他都不曾答应。”一旁的舍脂两分嘲讽,三分嫉妒地开口,目光却是看着尤洛伽的反应。尤洛伽不紧不慢地喝完杯中最后一些茶水,将杯子递到我的面前,示意还要之后,才淡淡开口,“此次是阿修罗王特来请托。”岂料,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完全点燃了舍脂的不忿,“哈,大人什么记性,难道我当初父王就没有去请你吗?”闻言,尤洛伽微笑不语,眯眼继续喝茶。气氛陡然间变得异常尴尬,我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沏着我的茶,心里却快笑翻了。这尤洛伽平日里一副仙风盈袖,与万物亲和,又与万物慈悲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胸怀大智慧之人。结果竟然说出这么不能自圆其说的话,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得罪了阿修罗公主也不太有所谓。看来,当初阿修罗王毗摩智多罗也曾请过尤洛伽当舍脂的点化之师,只是他拒绝了舍脂,却答应了我。虽然不知尤洛伽这样选择的原因,但我内心却不可否认地有那么些优越感,我悄悄抬头看了眼舍脂,她明显还不能释怀,那模样,即是不屑又是不忿,还有一丝难以掩藏的妒意。“好了,舍脂,此事揭过。”在一旁看戏许久的罗睺终于开了口,他放下已空的瓷杯,继续道,“三日后,父王让巫祝与我们一同前去鬼道。”我看着他面前空着的瓷杯,犹豫要不要再给他斟一杯茶。“在下要负责花怜公主的课业教习,似乎走不开呢。”尤洛伽连眉毛都没有抬,就推了回去。罗睺冷淡一哼,眼眸一转看向我,“父王让皇姐与我们一同前去。”“啊?”我提着茶壶正欲再给罗睺添一杯茶,被他突然点名,着实惊讶了一下。我一抬眼,就与他四目相接,看着那张精致又熟悉的脸庞,我的心忍不住扑扑直跳。千年后与他点滴相处的画面蓦然浮现脑海,回忆里更多的是与他的缠绵和爱怜。此时他看着我,眼中虽没有露骨的敌意和厌恶,却带着淡淡讥笑,让我不禁伤怀。这三千年前,带着怀念与爱恋而来的,只有我一个人。突然,罗睺看着我的眼神怪异地闪了闪,紧接着空中传来尤洛伽清嗓的声音,“咳咳,公主。”我一阵恍惚,才发现掺的茶水早溢了出来,流了桌上一滩。我赶紧拿开茶壶,慌乱地想寻东西来擦,却又寻遍不着。身旁的尤洛伽叹了气,一挥手,便收拾了桌上的狼藉。“如果花怜公主也要去的话,我自当没什么意见。”尤洛伽低声说着,突然捉住了我还在捣腾的手。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隔着衣袖,我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热度,不由得脸颊一热。舍脂与罗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握着我的手上,我有些慌乱,心间一窒,然后如擂鼓一样砰砰直响。“公主的衣袖湿了。”我一怔,再低头一看,果然在刚才的手忙脚乱中,宽摆的袖口湿了大片。我隐隐松了口气,再看罗睺的反应,他端着杯喝着茶,眼眸微垂,但视线却没有离开尤洛伽握着我的手上。尤洛伽稍稍用力,拉开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