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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电话了让我帮忙接一下。”“……哦。”原来是这样。“实验室里不能带手机进去,”魏良看了眼手机页面上备注的“柳锦瑟”,摸不准女生和山诣青是什么关系,“您要是有急事我可以帮您带话,等老师忙完就给您回电话?”“啊不用了。”柳锦瑟忙回。心道,反正等她哥真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她就能知道了,万一问了不是,不是很尴尬。这么一想着,也没那么好奇了,就随口丢了一句“那等他回家的时候我再问他吧”就把电话给挂了。就丝毫没顾及坐在山诣青办公室沙发上的魏良在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后在寂静的夜里是如何的疯狂凌乱,他脑袋忽然像是被人一棍子给打醒了一样,小眼瞪的铜铃大,看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头顶缓缓打出来五个字:回?家?的?时?候?可老师的女朋友不是那次在寻城遇见的那个大美女吗?如果他没记错,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姓应吧?可这个女生却姓柳。跟老师不是一个姓,那肯定不是jiejie或者meimei吧?堂表兄妹?他觉得也不可能。听女孩子那么自然的说出“等他回家的时候”,明显是会经常住在一起的人。谁家的堂表兄妹会经常住一起?魏良:“……”他面无表情把手里山诣青的手机放到桌子上。上次就听寻城医院的那个医生说,应小姐只是回国待一段时间就会回美国的。看来他这个老师,真的也只是个普通男人而已。只是这瞬间,魏良就觉得老师——让他好失望。……虽然也没休息多长时间,但魏良也确实没心情再继续睡了。一是因为刚刚那个电话,二是因为身为老师的山诣青都还在实验室里尽心尽力,没道理他这个学生窝在老师办公室里“偷懒”吧。他到门后的洗手池洗了把脸,拿了挂在门口的实验室白大褂儿穿上,又到了实验室。魏良是山诣青去年被南城大学破格特评为副教授后正式收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其实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学校施(苦)加(口)压(婆)力(心)让(劝)他好歹收一个学生,以山诣青的性子来讲,他宁可天天泡实验室里试验或手术台上做手术。山诣青专业能力强,这是业界公认的事,懂行的人看看他发表的文章在各专业期刊上的影响因子就能知道,更别说他第一次依托学校申报课题,就能顺利拿到手里。他们这个团队人不算多,是在山诣青被聘回国前按照他的要求组建起来的,课题方向就是。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先天性心脏病”是儿童最常见的一类心脏病,发病率在活产新生儿中占0.6%-1%,如果没有经过及时治疗,大约就会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患儿会在出生后一年内因为各种并发症而离开这个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受的世界。*魏良的meimei就属于这其中的三分之一。因为亲身经历过自己的亲人,甚至是还没来得及成人的亲人因此而离开,更因为亲眼看到过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悲恸的天天以泪洗面,所以当年魏良在高中毕业时就毫不犹豫的走上了这条学医路。临床和科研他本以为是两条分叉路,可了解过山诣青之后,他才明白,这两个就是人的两条腿,左腿往前迈一步,右腿就必须得跟上,就像医学界耳熟能详的那句“在科研中发现问题,在临床中解决问题”。山诣青虽然年轻,但名声在行业内很招人,比如他八年制临床医学在读期间就以第一人称发表了二十几篇文章在国内外专业期刊上,比如他在毕业前就能跟导师以第三作者身份一同编著专业书,比如在他还做主治的时候就因为“快而精”的手术能力而闻名业界,更比如四年前他去斯坦福读Ph.D.都能进欧美先心病权威人物DT的研究团队………魏良当时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给山诣青发的邮件,能收到回复被山诣青选到门下读博士,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邮件里的名字又打电话过去确认才确定下来自己真的是那个幸运儿。刚开始他忐忑过他虽然能成为他的学生,但他会不会根本就懒得管自己,毕竟…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真的不太愿意收学生。可后来的日渐相处,魏良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对于专业上的东西,山诣青向来是倾囊相授的。这一年多以来,他从崇拜他的专业逐渐变成崇拜他的整个人。只是在这一晚,这份崇拜开始出现裂痕了。人无完人,魏良思忖着。但说真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就说不出来的那种。魏良到了实验室里,就给山诣青说了刚刚的那通电话。后者除了“嗯”一声外,再没说别的了。就搞得他更郁闷。山诣青的注意力本来一直在眼前的显微镜和电脑显示出来的数据上,可实在架不住魏良那么大个一男人一直时不时用像是小媳妇似的眼光瞟他。他侧了侧头,隔着镜片看了他一眼。后者忙假装无事,转回头继续看瓶里的颜色变化。山诣青:“……”看来那次在寻城自助餐厅门口有眼力劲又有话就说的魏良确实是他的错觉没错,本质上还是那个下雨天连问自己是不是在给女朋友说话都得想老半天的人。山诣青自觉自己看起来应该没那么不近人情吧,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多人都怕他。“有话就说。”山诣青淡淡开口,一边看着显微镜下的动态变化,一边拿笔在纸上记录着,时不时还要看一眼电脑上的数据对比着,可谓真·一心三用。魏良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竟然又被山诣青发现。只是话到嘴边,实在是问不出来,毕竟——八卦自己老师有没有女朋友还行,要是八卦自己老师有几个女朋友,好像就不太行了。但既然他说了“有话就说”,那他要是回“没有什么话要说”就明显是在敷衍说谎了。身为一个学生,还是老师唯一的一个学生,这显然是个大忌。所以魏良到最后,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捡出来了一个其实自己一直想问,一直好奇,又不太敢问的问题。“老师,我其实有个问题真的想问你很久了,”魏良抿了抿唇,看起来真的有点儿紧张,“就是…老师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我做你的学生呢?”山诣青闻言,脸上的神色寡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