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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条巨蛇,朝她扑过去。陶华大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尚未睁眼,便感到有人边喊夭夭,边抱住了自己。陶华开了眼,便见李隐一脸急切,“可是做恶梦了?”陶华点了点头,却不欲多言,只把自己的身子埋进李隐怀里始觉安心一些。到得翌日,趁着天尚未亮,李隐便离了陶府。只午后时分却又来看她。此时李隐正喂陶华喝药。待陶华吃了药,又给她吃了李子干解口中苦涩。因休整了一日,陶华精神便好了许多,只右手仍是不能动弹。她嘴中正嚼着李子干,忽地想起她被蛇咬前李隐说有一事要与她商量。此时想起了,遂问李隐何事。李隐听得,顿了顿,摸了摸她头发说:“这多日未曾收到陶大人消息,原想与你商量一同去一趟柳林。眼下你有伤在身,且待伤愈再说吧。”陶华听罢嗯了一声,因吃了药,不久便又偎在李隐身上睡了过去。此后半旬,李隐几乎日日都来看望陶华。除丹砂以外的樱草,以及另外两名老仆便都觉察了陶华与这位金吾将军关系非浅。这日,李隐又来了陶府寻陶华。也不等樱草领路,李隐便熟门熟路地走到陶华闰房。丹砂甫见李隐,见了礼便退了下去。陶华抬眼看他,只见他今日看着格外松快,一双桃花眼也是溢满笑意。遂问他:“可是有好事?”李隐听得一笑,坐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说道:“我今日有两个好消息要与你说。”陶华见他欢喜,自也是期待,便笑着道:“你说。”“薛锦棠总算要返还沐州了。”那薛女郎要走确实算是好事,陶华心中一喜,又问:“那御史台参你的事呢?”“这便是第二个好消息了。圣人已命我带兵剿灵州马贼,若胜了便许我灵州都督之位。”若败了又如何?陶华心中如是想,却是不敢细问。然而李隐却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夭夭,此战许胜不许败。两个月后我便出发往灵州。你要——”李隐话尚未说完,陶华已知他心意,笑着与他说:“我在京中等你。”三十三揭画<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三十三揭画<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三十三揭画因李隐两个月后就要离京远赴灵州,有诸般事宜需要安排,这段时日他便无闲来陶府与陶华见面。于是陶华便只是安心于府内修养。又过了差不多十来日,陶华的手才灵便了些。这日她见自己身子已是大好,便寻思着往将军府寻李隐。自那日二人同乘马车后,李隐便备了辆马车予她。陶华出门时尚且犹豫了下,只一看到那马车便想起上次二人于马车内厮混,心中羞涩。故还是骑了骡子进城去。从陶府进城的路上一道安稳。然而待陶华到了将军府不远处时,却有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出来拦住了她。那几人也不说是何人委派,只一味与她胡搅蛮缠,教她进不得将军府。陶华正自苦恼之时,却忽地听到有人喊她先生。一回首,便见唤她的人竟是李潜。自桃花林一会后,李潜与陶华已是数月不见。今日李潜头戴银冠,身着宝蓝锦袍。仍是那般面如冠玉,翩翩儿郎样。然而李潜眉目间却隐见阴郁之色,不若从前那磊落模样。陶华甫见他,便想起他托九娘送予自己的画像。一想到自己的学生中意自己,且至今仍未忘情。而自己与李隐如今又是这般的关系,陶华便觉为难。李潜见了她,便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那边厢的陶华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便只对他颔首示意。“先生,学生失礼了。”李潜说着摆了摆手,之前刁难她的人便都退了下去。陶华见此不禁皱了皱眉,“世子这是何意?”李潜听罢笑了笑,兀自扯开了话头问道:“先生看我画的画像如何?”自二人相见,李潜目光便是盯着陶华不放。只那目光灼灼教陶华不欲与之相对,遂微微垂下了眼道:“你悟性高,画人像自有一番独到之处。可惜你画的不过是你心中幻象,却非本尊。”李潜听了这话,忍不住嘿了一声,“我眼中的先生便是如此,又岂是幻象?况先生自己才是一叶蔽目,看不清本真。”因将军府就近在眼前,陶华实不愿与李潜再多作纠缠,“我答应过你叔叔再不见你,你回去罢。”这番李潜又是冷哼了一声,“先生愿意守诺,你可知叔叔是否愿意守诺?先生觉得我眼中的你是幻象,你眼中的李隐何尝不是幻象?”陶华听了这番话,不知为何顿时心跳如鼓,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世子到底想说甚么?”“先生可知叔叔已领了皇命,两个月后到灵州剿马贼?”陶华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又可知叔叔这番何以得圣人重用?”陶华默了默,只待他说下去。“叔叔此番受命据闻是得益于那宫中新贵文昭仪。说起这位文昭仪也是个妙人,她仰慕先生才华,神交已久。圣人为搏红颜一笑,便四处搜罗了先生画作予她。听闻她近日新得了一幅先生的佳作,正是东宫馈赠。”陶华听到此,心里念头已生,只还是不敢相信。“那……那是甚么画?”李潜见陶华面色有些不好,心中略略不忍,却还是咬了咬牙道:“是一幅春日桃花图。”陶华画了桃花图这事只有她与李隐二人知情,如今李潜说得出桃花图三字,陶华便知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了。思及此,陶华只觉心口顿痛,闭了眼喃喃道:“桃花图……果真是桃花图?”李潜见此心中也是说不出的苦涩,“是。往日从未见过先生画过桃花,先生既画了桃花赠人……这物又是﹑又是从东宫所出。那你送的自然便是——”只李潜的话尚未说完,陶华便已打断了他,“是……我既已把画送了人,便是任凭他处置。”“先生这是真心话?”陶华点了点头。“他值得甚么,叫你如此待他?”陶华听罢勾了勾唇,“那我又值得甚么,教你这般待我?”李潜听了这话,一时怔忡。陶华见此也不与他招呼,径直往将军府里去。这番陶华进将军府却不是时候。因李隐尚有军务,府中仆从便领了陶华在客厅等候。方坐了不久,便又有人带了她去李隐书房。李隐甫见她进门便抛了手上物事,上前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