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警告你不要再撸管了,因为她在给你看病
莱恩人是回来了,却丝毫不提我身上的累赘,套着拖及大腿的衣服走到寝室门口,我扭头看他,伸手:“那个…房卡?” “噗——”他忍俊不禁,唇角微扬跳出声笑意,越过我径直按在指纹锁,蓝光掠过,缓缓推开房门,“这里只是宿舍。” 我后他一步进寝室,默默环视一周——水晶大吊坠、羊羔毛地毯、落地玻璃窗,挑眉无言,宿舍? 这分明是我素未谋面的梦想豪宅! 我确实见识过这里开门方式,但坦诚而言,能从欧式复古雕花以及一堆繁琐装饰里头找到感应点,已经是我尽最大努力的成果,要是真认出来是个甚么开法,我不信他回味过来后不会再来个夺命短信。 还是趁着人家初恋这阵子降智buff还没过期,多骗会吧。如此打着算盘,我小步跟在莱恩身后,没见过世面般到处乱瞟。 要说那个alpha的房间还能勉强叫作宿舍,轮到莱恩时就完全是酒店了,我这反应倒也没错——到底是谁连宿舍都自带地热空调浴缸的啊?莫非我回忆里床板动静宛如八旬老太在线娇喘、水温在赤道北极间极限拉扯的八人寝室其实只是人家的茅坑? “小箐,你不坐吗?” 还没等我在心中慷慨陈词批判资本家个痛快,资本家本人就睁着他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睛,让我坐在最大一张椅子上了。 ……有点小心虚。 我对着他这张脸,连心底暗骂都做不到,只是笑了笑。 “你也开始叫以前的名字了。” “这样不好吗?”毕竟我们是恋人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嗯……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我爬上床,双手交叠撑着脸,“挺怀念的,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顶着莱恩凄凄的眼神,我翻过身,接着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我也在犹疑,选择对你坦白心意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靠,这床好舒服。 屁股坐实了,我伸手拍拍床垫,抬首时瞥见莱恩凝固在脸上的笑容,随手一掐,被他抓住手腕。 停顿间,掌心已覆在我手背,嗓音颤颤,“不要后悔……你已经承诺了。” “唉——莱恩,” 我挑开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轻而易举被我扯开,手掌贴着脸颊,依然亲昵,话语中的事实却冷若钢铁,“佣人的承诺是比针还轻的。” “我总在想着,如果我接受了这份感情,它能承受多少呢,莱恩,你常觉得卡特蒙纳会压垮了你的骨头,我又何尝不是。” 莱恩本是没有理由面对这一切的,但这所学校、这个家族、这颗星球的引力太大了,它如此沉重如同一柄铁剑横亘在颅顶,而他只是匹被挟持而生长的种马,婚配是那只马蹄纵使再坚硬都踏不平的荆棘。 我没有资格拯救谁,因为我连自己都无能为力。 你是种马,我又何尝不是呢? 甚至我要更惨一点,我是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全年无休的耕地老牛,精尽人亡是我的命我了解。 咳咳,偏题了。 我没有再多说,静静等他缓和心绪,出乎意料的是我没等来他的眼泪,而是被一股子巨力扑倒在床上,深深陷进云朵般柔软的床铺,仿佛沉入雪地的一块畸形胎盘,再无声息。 “抱着我吧,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缓缓地抚上莱恩的背,发声牵连出的抖颤传至手掌,深至筋骨。 我听见他解开纽扣时极微小的声音,很轻的刷子挠过耳廓一样的痒意很快变成耳边的红烫,有一瞬间的冷,很快又变成热,是人体的温度。 我们在拥抱,一个37.8摄氏度的拥抱不会让身体更冷。 “你生病了,莱恩。” “唔、什么?我没病……” 我躲开他一个劲往脖子蹭的脑袋,手背贴在额头,“你病了,而且脑子伤的最严重,但刚刚医生跟我说这都是旧伤。” 他抬头凝望我,很是迷茫地问:“哪来的医生?” “就是你眼前这位,”我指指自己,“噔噔噔——专注治疗脑残三十年的箐大夫,不过你不用担心,根据我的专业诊断,你的大脑二十年后就可以长好了——好痛!” “放放放放手——” 我用力甩动手腕,企图甩开这只牙齿尖利的恶犬,折腾了个几分钟也没摆脱,倒是他先失了兴趣,蔫了吧唧地把头沉进枕头里。 声音闷闷,“你又骗我。” 骗你骗的还少吗。我一时好笑,“没骗人,不信我让你看看我的行医工具。” 言罢,抓着他的手便往身下摸去,手指感受到熟悉触感,微拢时的抓力逼出声叹息,助燃剂般催动他卸下全身衣物,在我胯骨上磨蹭起来。 “你是个病人,看病前不要那么性急,要想找到良医,就得先观摩治疗的器具是否有破损。” 我一边肆无忌惮地大开黄腔,一边引着他下手实践。 “这个啊,是医生注射药剂的大针筒,我知道你们小年轻都怕打针,但咱家医生技术绝对靠谱,等会就把药剂全都射进来,保准你爽到飞天、啊不,药到病除。” 莱恩这辈子哪听过这么直白的荤话,脸颊潮红一片,冷白皮肤上格外显眼,即使想顺着我大玩情趣play,也碍于教养说不出什么浪荡话,又羞于启齿,最后只憋出一句。 “那、那医生,我这是什么病啊?” “这个嘛,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我掐了把他的臀rou,肌rou一瞬绷紧,腰背拉直,抱着我的双臂猛地增力,再随着主人的喘息缓缓归于松弛。 “你绝对是发sao了。” “发烧?唔、确实有点烫……” 他将手背贴在额头,嘟嚷出的一句话让我顿时语塞,跟太纯良的家伙说不出sao话。 还是得直接上手cao。 我猛地顶胯,被肌肤摩擦激至硬挺的roubang贴着臀缝留下粘滑,莱恩哼哼唧唧地坐起身,双腿大开,他像朵含怯的花苞轻缓地请求爱人拨开瓣叶,勾起我的手,抚上贴身布料。手指一曲,yinjing的热意触及肌肤,没有停顿,向后深探,已是泥泞湿润的沼泽。 初尝滋味的洞眼叫嚣着抚慰,自顾自泌出蜜液,sao浪的身体反而使主人面红耳赤,手指反复揉捻软rou,再度抽出时撑开一道银丝,他的目光便随着粘液垂落在白色衬衣,错声叫道:“脏……唔?!” 不待他反应,那钻进口腔的手指已经搅动着玩弄他的舌根,被迫咽下yin汁,只一瞬停顿,便专心地吸吮起指尖,仿佛软热喉道迎着的不只是根裹着皮rou的骨,而是甘甜如饴糖的恩泽。 我哑声浅叹,看着莱恩逐渐迷蒙的双眼,身下愈发guntang,难以忍耐,只好抽离手指,夹着舌尖向上扯,屁股也跟着腰腹发力而悬空。 “莱恩、莱恩,你想要我吗?” 他缓慢而沉重地眨了下眼皮,水泽沁出,潮红泛上皮肤,凝聚在我脸上的视线逐渐有了热度。 一潭沼泽啃啮起下身,敏感的神经无言传达腔道的紧致,无数张饥渴的口嘬着rou杵,以至于他因剧痛身体一颤时,xue腔因不舍而追出肠道,外翻着艳红的rou。 “哈——唔嗯,有点、有点痛……” 肩膀泛上阵剧痛,指尖掐进皮肤,我眉心一跳,便听见他勉强地出声: “没关系……很快就能全部吃进去了。” alpha的身体确实耐cao,不过一次吐息,莱恩又重重坐下,吞尽了roubang,rou刃野蛮,直捣xue芯,退出时拖起整道rou腔下坠,一齐落下的还有绵长吟哦,少年找不到任何遮掩羞耻的措辞,带着粘腻腔调反复指责我。 “唔嗯……好大……太过分了,好痛,怎么可以这么、嗯……舒服……” 我被他的saoxue吃的说不出话,久违地爽到眯起眼,配合着他挺腰,突然胯下一阵激麻,便抓着少年细腰狠狠一顶。 湿意混着绵密痒麻的快感涮洗腹腔,莱恩下意识歪头,那双蓝眸霎时瞪圆了,两瓣唇先启后合,颤颤道:“射、射在里面了?” “抱歉,没忍住哈。”我牵起他的手,轻吻在指节,讨好似地笑。 ——然后接下来我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他食髓知味,知道内射的快意,顾不得缓和吐息,便坐回去继续扭他那三天三夜都扭不完的腰,我连嘤咛都发不出,哼哼唧唧地求饶。 “射完了都射完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见他丝毫不愿停下,只得一咬牙,狠狠心把少年推开,裸体陷在床铺里,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舍不得人的saorou可劲缠着我,最后还是留不住,只见jingye塞子一被拔起,便一股一股地吐出沫状体液,染在鹅绒棉被上叫人格外rou疼。 最后两个人都懒得收拾,回到原来环抱的姿势,胸腔张合,大口大口地吞吐空气,远看是一丛起伏的沙丘,近看是两只欢媾的野兽,全失了人样。 最先开口的是莱恩,他得了喘息机会,便翻起旧账重新攻击我,语气幽怨。 “你太过分了,明明可以骗我更久一点的。” 我哪有力气跟他狡辩,听着他闹脾气似的抱怨,只是敷衍地拍了拍后背。 “是是是,我过分,我无情我无理取闹。” “你已经承诺过了。” 又一次。 “难道再轻的承诺就不算诺言吗?” 再一次。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巡过几轮,呼吸声渐缓,睡意昏昏,眼皮沉沉,我们的声音弱了许多,对话的内容也开始不着调,东扯西扯了许久,最后话题落在儿时的回忆。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离的?” “不知道,哈啊——”我打了个哈欠,双臂拢在脑后,姿态放松,“太久了,久到我快忘记你之前是怎么喊我的名字了。” “小箐。” “嗯,睡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语调,莫名有种熟悉感。 良久,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湿意,沉重呼气声一层一层将我包裹。 漫长的死一样的寂静,空气因为他的喘息变得粘稠,沉在周身,逼得我仰头,凝视天花板,那顶吊灯花窗般的纹路中间挤着我的脸,少女面无表情地仰头,任由少年依偎在身侧,黑发散落,她的身影就像一阵浓雾,转瞬即逝。 太他妈难受了,有本事干脆就把我砸死,谁都别过了。 我狠狠蹬了一眼吊灯,而后盯着不知何时抽出的手,视线聚焦在手指握住的一根针筒——从隔离间顺来的抑制剂。 筒身上密密麻麻的说明书看得我眼睛痛,最后才揪出来几个字眼:临时易感症——应该适用抑制剂的吧?后遗症则是……嗜睡加精力不振。 回想起终端上的报道,两条红字加粗的标题不约而同跳出界面,高悬在消息一栏——赫然是“卡特蒙纳联合警方抓捕卡路尔残党星舰一艘”以及“卡特蒙纳又添一门喜事 继承人订婚讯息爆出”。 我咬下软胶套,调转针头,对着莱恩的后脖颈慢慢扎下。空气无声流转。 睡个好觉,莱恩。 因为我们只有今天。 —————— 嫁入卡特蒙纳的第一日,他的新母亲就成为了家族人口中的“疯子”。 他的疯狂行径包括但不限于身为一个omega,不愿接受他的丈夫的标记,拿着柄餐刀捅伤了自己的腺体,然后送进卡特蒙纳禁闭室关了半个月——孱弱的omega被佣人抬出来时就像只僵死的蝴蝶,卡特蒙纳的狂风吹了数个日夜,终于将他杀死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从那天开始,他又成为了一个温驯的妻子,也有了另一个称呼——“夫人”。 艾森威尔太过聪明了,他站在男人数十步开外的房门后,透过窄窄缝隙就看清了蝴蝶的真面目,囚笼里孵化出了蜘蛛,没有作茧自缚的温良,只有腐蚀地基的毒。 这句话在往后很多日子里得到了印证。 他再次出现在禁闭室门口,是因为一个佣人被关在里头一个月后选择了结生命。尸体又半个月后直至发臭才被发现。 那时夫人掌权不过几年,远不及现在的权威,一些居心不轨的佣人会故意靠近艾森威尔,传递或是或非的绯闻——大部分关于他的继母,想也知道是怎样的语气。 同样的话终于传到那个男人耳边时,他只是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问道:“你相信吗?” 他的神情如此一致地倒映在幼子脸上,那是同样的漠然,或者说,傲慢。 “我没有注意听过他们在说什么。” 艾森威尔如实回答。 这句话讨得了他的欢喜,向来阴晴不定的脸上有了笑意。 这样的笑,艾森威尔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因为莱恩的出生,夫人牵着他的手走进育儿室,说他们会成为兄弟,但艾森威尔自己清楚,这个词只代表他们同样是卡特蒙纳的囚徒。 另一次是对那个叫箐笙的孩子,夫人给她取了个毫无来处的名字,让女佣抱养去了。但艾森威尔曾无数次见过男人站在房外盯着女婴,用他无法理解的神情。 那是仿佛从皮rou里翻涌出的痛苦,又沾着香甜的蜜味,是看着越想拥有越求之不得的东西时会拥有的表情。 房间空旷,发梢水滴滴落的回音一圈圈荡开,年轻男人赤裸着身体,坐在镜子面前。是艾森威尔,夜半惊醒、简单沐浴后停在了镜子前。 他端详着自己,这具rou体足够年轻,相较夫人因年岁已增生皱纹的肌肤,他的皮肤依旧紧致。手指抚摸脸颊的同时,只能从生理上评估自己的青年第一次感到困惑。 他无法理解什么是笑什么是哭,更无法理解因何而笑为何而哭,笑是肌rou牵动的弧度,眼泪是汇聚的生理盐水。就像人只有可杀和不可杀,没有爱与恨、美与丑。 那么在你眼中的我是谁? “叮——” 终端响动,他伸手拿起,便看见悬空屏幕上的发件人,夫人的短信。 「夫人:联姻一事已做商定,订婚晚宴由你全权负责」 对了,他忽然想起梦魇的后半部分。 即使只是beta,卡特蒙纳继承权依旧如影随形,他的前半生也只能活在禁闭室内,稚嫩的长子不被允许过早地展示锋芒,那次谈话后夫人备好了他的培养计划。他以病弱的名义暂缓一切对外活动,对内则全天无休地灌入知识——一切能让他成长到可以活下去的知识。 这种情况直至莱恩出生愈加恶化,傀儡般的alpha不幸也幸运地过上单纯童年,早早拥有了他渴盼的一切,包括一个玩伴。 远在她见到那个叫艾森威尔的少年以前,他已经旁观了他们许多年。那些年里他习惯了黑暗、孤独、漠视,独自活着,把每一个日夜肢解,等候黎明,像狗一样撕扯生命,如尸体般虚度光阴。 现在一切都将改变。说不上激动,更没有篡取的快意。 他只是静静地想,下次见到她时,他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