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重新V
在看见李哲承之后,就没有见过他,毕竟也不同班,程慕青除了上课换教室或是厕所,又或者老师要找之类的,不然她几乎都坐着,听着音乐,有时写着习题,又或者听听王若妘说话。 对,她还是没能赶走王若妘。 只是她当着旁听者,态度依然冷漠。 「那个……」突然有人打断王若妘的谈话,程慕青只是抬头看一眼,是班长,就算她不认得班上所有人,但干部她还是有记得。 「这个要麻烦值日生送过去唷!」江谚翰长的一副斯斯文文的,带着超厚的近视眼镜,他国中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然而他选填附近就读,于是学校总是很看重他,还曾经上过新闻。 「今天值日生是慕青,还有……」王若妘正要看着黑板。 程慕青倒是没那么关心,只是接过週记本。 她一个人也可以。 「那个……今天值日生来不及改,我等等改过去,另一个值日生请假。」江谚翰的声音真的是很小声,但宣布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程慕青心想也许他们都一样,害怕与人交谈、慢熟。 不过那也不关她的事,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那改成我吧!」王若妘边讲边将程慕青手上的週记本拿走一半。 知道如果阻止王若妘,根本是徒劳无功,所以程慕青并没打算这么做了。 她们一起走去办公室,才刚下楼梯,就看到有个人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脸不屑的看了里面一眼,就搔搔头往程慕青他们方向过来。 也就这么一瞬间,程慕青看清楚了他的样貌,而对方也正好看着自己。 心脏的紧缩,她痛苦的想起那些回忆,闪过去的片段,全都是疼痛。 原本沉默的她,内心波涛汹涌,还是要自己冷静沉着,都过去了不是吗?还是其实她从没醒来过? 因为一边的手拿着週记本,她另一隻手拳头紧握,指甲往手心刺去却没有过去痛。 看向一旁的王若妘,她倒是也沉默下来,看起来还是呆滞状态,也许陆崇文说的对,王若妘从来没有想要帮他,所以根本不用奢望她会帮自己。 「唷~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班长吗?」李哲承像是在跟好朋友打招呼一样,满脸笑容的走过来。 他的靠近,程慕青还是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可是腿却麻痺的动不了。 她的身体里还是很恐惧对吧? 「一直知道你在这里,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无助,让她的话都哽在咽喉,她不想要遇见他,就算她曾看过他在这里,也不想要像现在一样。 「怎么了?忘记我是谁吗?」李哲承的身高现在比程慕青高很多,他微弯腰,让自己和程慕青的视线是平行的,强迫程慕青必须正视着他。 这样的靠近,程慕青几乎快喘不过气,她撇开脸。 突然她的右手传来温暖的温度,彷彿抓住浮木般,是王若妘。 程慕青抬头看着突然握住手的她,王若妘则是给了她笑容。 此时程慕青的拳头才放松。 「你知道慕青不会忘记你,那就请别在伤害她,都已经高中了,停止那些无聊的霸凌游戏。」王若妘真的想保护她。 在此时此刻,程慕青知道王若妘并不是随口说说。 「你又是谁?」 「是谁都不关你的事,怎么又想看谁不顺眼就除掉谁吗?不要只长年纪不长脑袋。」 程慕青看着出头的王若妘,那语气像极了那个她,张郁璇。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她已经不知道有人相助是什么感觉了,可是这样的陪伴,她满是感动。 她反握住王若妘的手,或许是因为王若妘,她有了勇气,终于可以讲出话。 「李哲承,我们不是那种朋友遇见还可以打招呼的关係,所以要是在路上见面,请不用跟我说话。」她的语气极为冷静。 看见她这样回答自己,李哲承整个心气不顺「你不怕?」 「我们要去找老师,请自重。」程慕青不想在跟他耗下去,牵着王若妘就往前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她看见有人在门旁堆书,这个人背影超熟悉,但程慕青没有多停留,赶快去找老师将週记交上,接着就转身离开,他们只是值日生,并不需要报告什么事情。 「谢谢你这么勇敢。」走出办公室,程慕青和王若妘没有在手牵着手,只是一左一右,两人都沉默着,心情不再那么紧绷,于是程慕青打破了安静。 如果是之前,王若妘一定会一路上找她滔滔不绝的讲着,但她也安静了,应该说李哲承对他们来说,还是恶梦,还是有衝击,不管他们有多努力想挣脱过去。 「要是我以前这么做就好了。」王若妘微微笑,看见程慕青对她的态度有些微转变,王若妘心里满是开心。 程慕青知道或许王若妘所说的应该帮忙的对象,不是她,是陆崇文,但她都很感谢。 「可是你那么做如果受伤了怎么办?你不怕他来对付你吗?」其实程慕青曾经有援手的,是她不要的,但她就是怕,才搞得自己那么孤单。 「说不怕是骗人的,只是慕青,如果这样能赎罪,我愿意这么做,也请你不要怕我会受伤,因为我有亏欠。」 「因为陆崇文吗?」 王若妘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你们到底……」话还没说完,鐘声就响起。 「打鐘了,我们快回教室吧!」王若妘伸出手,握过程慕青的手,就往前跑。 程慕青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快到教室时,王若妘突然回头,又是一抹笑容「谢谢你愿意牵着我的手,我知道或许对你来说,相信我很难,但是谢谢你。」 程慕青没有回答,因为要相信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难,虽然是这样想,她却也明白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渴望,渴望在一次去相信。 渴望再次拥有她一直拒绝却很想拥有的友情。 她也没想过,从那时刻起,他们就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