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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背囊,取出水和干粮补充体力。舌尖发苦,味同嚼蜡,连带着头昏目眩和心跳加速,夏忍冬手把脉搏,一分钟的频次远高于正常值。每隔十分钟,她会测一下脉搏,连带着越发无力的四肢,拿登山杖的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脑海中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难不成,是感染了?大约是的吧。天天接触病患,哪怕是全副武装,谁有能保证一定安全。在这片走不出去的幽暗森林里,往哪里走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就照着原计划去寻找那几味草药。如若找到了,他日被人发现自己尸首,至少也能将这几味药顺利带回救援基地。抱着这样的念头,夏忍冬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步往深处寻找着。哈佛医疗志愿小组走失了一名成员。当地小伙子回到基地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那个中国姑娘,在森林里走丢了。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震惊了。联系的当地的搜救组,对那片玉林进行全方面的搜索。一周后,在峭壁边的山谷底部,昏迷的夏忍冬被搜救队员发现了。她手里抓着几种不知名的植物,身上的医疗冲锋衣破了几道口子,脚踝红肿,想必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时候扭到了。昏迷的人还有微弱的呼吸,连忙将她送到救援基地。在床上昏迷了数日的人终于醒了。志愿组的组长走过来,看着虚弱的她问道:“winter,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夏忍冬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看着队长的脸,一直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winter,听得到我说话吗?winter……wint……”队长的声音逐渐缥缈,再到听不见任何声响。床上的人又沉沉地睡过去了。这样的转醒即谁的情形在后面几天里时常发生,直到她彻底清醒过来,才从队长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经过血液检测,你确实曾感染过XR1病毒,可是你的血液分析结果显示,病毒的组织架构正在被你体内的抗体所击溃,逐渐消逝。”“所以我很想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是怎么做到自救的。”队长喋喋不休地说着,夏忍冬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脱口出一个单词:“草药。”“你是说这些吗?”她当时被发现是,手中紧紧抓着几株植物,他们不敢擅自做主,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她身旁。“在跌落山谷后,我尝试吃了这些草药,然后就昏过去了。”夏忍冬皱着眉头回忆:“等再次醒来,就在这儿了。”“很好,winter,你如果还想起什么,再告诉我。”队长将那几株植物放好,宽慰着病床上的人。后面的事情,夏忍冬作为病患便没有参与了,在确认身体无恙后,和志愿团队一同飞回了美国。那几株植物和XR1病毒样本一齐带回了美国的研究室。其实有一件事情,她没有据实以告,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她看到了父亲,就连那些草药也是在父亲的指示下,依次送进嘴里的。父亲去世五年了,自然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大约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吧,这些话说出来多半是危言耸听,故而也就没有明说。或许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西非的那一场意外,让她如获新生,对从前往事的执迷不悟,在那一场病毒的洗礼后,释怀了些许。-------------------------------------补上6月2号的那一章。交代剧情前因有些枯燥,里面的病毒和药理知识都是虚构的。如有纰漏,请轻喷。而已,是尽量想要合理化,所以特此交代。感谢。脆弱的恨意早上起来,夏忍冬第一时间查看了邮箱,布莱恩教授还没有回复邮件,想必是忙。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那些关于XR1病毒的资料重新归纳总结,想着等会儿去实验室就交给所长。其实哈佛实验组一直在跟进这方面的研究,只是还未攻破而已。这么突发的疫病,需要长时间的尝试,找到解决方案绝不是一朝一夕。在疾病面前,人类真的很脆弱。走到旧楼底下,再一次被晃花了眼。不一样的是,昨天是被烈日,今天是被他那辆钴蓝色轿跑的后视镜。黎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在了楼下,看着他脚边的烟蒂堆积如山,想必是有点时间了。夏忍冬有些反感他随地乱扔,破坏环境,却也没有多事地出言遏止。说到底,又关她什么事呢。两人相对无言地看了半晌,在她抬脚欲走的那一刻,黎牧总算是禽兽了一把,拉过她的手就预备往车里塞。夏忍冬来不及反应地被他拉扯到了车门前,却死活不愿意上车。“上车。”黎牧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不爽和失措。“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夏忍冬不悦地看着他,是显而易见的动了气。呵,好一个这位先生。黎牧被她一句生疏到世界尽头的称呼刺得眼红一片,却也不敢妄动:“我没有名字吗?”“黎牧,放手。”纤细的手腕被他握得死紧,夏忍冬痛得麻了,面上却更是冷了几分。黎牧骤然松手,看着她白皙的手腕浮出五个指痕,当下一阵懊悔,可也不打算放过她,两手撑在身后的车门上,整好将她虚虚困在怀里,左右逃不了。夏忍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背脊笔挺地站着,除了冷意,再没有其他情绪。黎牧看着眼前的人,她明明比自己矮一截,脸上的神情却冷静又孤傲。茶色的双眸里浑浊黯淡,再没有从前的光亮。他甚至看不清她眼中的自己,模糊一片,死寂无望。从前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带着被水洗过的玻璃光泽,眼底的雀跃和忐忑显现无疑。所有的情绪就呼之欲出,对他的爱和欢喜,纠结和矫情,连撒娇的呜咽都无需多言,只需要直勾勾的看着他,便是千言万语。现在呢,像是蒙上了初冬晚间的雾,明明就在面前,却仿佛隔着几个光年,她眼底的那些情愫,自己再也琢磨不透了。他不是能装进她眼底的人了,再也不是。黎牧看着她脸上漠然的神色,脑海里想着来之前听到的消息,按耐住急躁预发的心,慌张颤抖着开了口:“阿忍……”“闭嘴。”一句简单的称呼,却点燃了她内心为数不多的炸点。“请直接喊我的全名,黎先生。”千帆过尽,她以为从前的情绪已经藏的很好,一个旧时的称呼就将她所有的伪装击溃。他怎么可以如同从前一般唤她,那是父亲喊她的亲昵称呼,他不能,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