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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二有点顾不上喜悦。脸色忽青忽白,又震惊,又不敢置信。虽说他这几十年来一直被大哥压着一头,尤其是年纪越长,越觉得父亲当年待自己不公,父亲有三个孩子,都是儿子,说是为了避免家族内斗,给长子的股权要远远高于次子和幼子,三弟本来就是个没骨气的,分得少也就罢了,可是他……他也是十几岁就出来跟着父亲学打理生意,根本没有比大哥差在哪儿,就算股权比大哥少,也不该跟三弟一样!何况他还生了姜家的长子嫡孙。但是不公,也是父辈的不公。父亲过世之后,大哥掌权,不得不说对两个弟弟还是过得去的,这些年姜老二自己在宝莉也颇有话语权,前些年祝源没进公司的时候,他还直接担任过管理层,不是虚职股东。而且撇开这些利益之争,兄弟情分还是有的,毕竟是骨rou至亲。姜老二声音有点抖:“祝源,这事……应该是假的吧,你大伯身体一向很好,连三高都没有,不可能,估计是你收风收错了,他才五十,不至于,怎么都不至于。”姜祝源的语气却很不善,他沉下脸:“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这么大件事,我如果不是屡次确认,能跟你说吗?”姜老二头昏脑涨的,扶着桌子缓缓坐下:“苏黎世……什么医院,那如果是真的可不得了,我得赶紧通知你三叔,咱们赶紧飞过去看看。”姜祝源冷着脸,嗤了一声。“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姜老二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懵,半晌也没反驳。姜祝源不紧不慢,字字珠玑:“这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了,大伯一死,爸你就是咱们姜家的家主,而我,必定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谁都没资格跟我们争。”姜老二听了这话,狠狠哆嗦了一下。老实说姜祝源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如果是以往,他想起姜黛那个丫头片子突然跳出来搅局揽权就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刚得知大哥得病,姜老二有一种主心骨出了问题的感觉,心里不安。姜老二看着儿子:“祝源,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也是你爹我此生最后的心愿,我不是长子,在族谱上就被压了一头,你爷爷偏心我也没得闹腾。但是你不同,你就是长子嫡孙,谁也不能抢你的继承权,姜黛只能继承她作为孙女的那一部分,那些你爷爷早就给了她了,还有信托基金,除此之外她一毛钱都别想分!但是祝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大伯他……到底什么情况了?”姜祝源本以为父亲一定会和自己一样狂喜。这样的时机,根本就是老天爷在作法帮他,错过了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回了。可是没想到父亲是这样的反馈。他脸色愈发阴沉,气场也变得森然危险:“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叫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真以为大伯好好活着就能给我继承权吗?你怕是还活在梦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只想扶自己的女儿上位,他要把我们整个宝莉都交给姜黛!姜黛的手腕你也看到了,她有钱,有姿色有脸蛋,勾勾手指的就有非富即贵的男人在她身后撑腰帮扶她,再加上大伯坐镇,我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这一脉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姜老二何尝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关头。如果大哥真的病危了,那么就相当于古时候皇帝即将驾崩,无数夺权篡位的故事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但是姜老二真的有点怕了,他站起来,缓缓抬脚:“别吵别吵,你先别说这些,我先给你三叔打个电话,看看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姜祝源突然暴起,低吼一声,大力摁住姜老二的肩膀把他压回座位上。“爸!你清醒一点!这个时候最不能联系的就是三叔,你怎么知道三叔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心思?大伯根本就看不上我,从前他疼我,只是因为姜黛嫁出去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没得指望,现在姜黛回来了,不一样了……”姜老二连连摇头,语气也勉强强硬几分:“不可能的,老祖宗的规矩摆在这儿,她是个女孩,只能分财产,不能继承家业。”姜祝源大脑快爆炸了,他抬起双手堵住自己的太阳xue,重重地揉,咬着牙,眼睛都是腥红的:“你少自欺欺人了!时代变了!大清亡了!这特么都什么时代了?!男女已经没有分别了,唯一的分别是亲疏远近,只有姜黛是大伯的孩子,我算什么?”姜祝源的狂吼终于吼醒了姜老二。他瘫在座位上许久,大概是终于理清了思路。张口问:“大哥什么病,真的这么严重?”姜祝源点了根烟深吸几口:“不严重他会突然着急扶持自己的女儿上位么,还一上来就坐最高的位置,把所有高层全部笼络了,连咱们一条心的两个董事都被她唬得半个月没来公司了。”姜老二:“究竟是什么病?”姜祝源:“这个还没查出具体,反正肯定是癌没跑了,几期不好说,很可能是晚期,已经全身转移的那种,他们去了瑞士的梅恩医院,听说这个医院是胰腺癌治愈率全球最高的医院,我猜胰腺癌的概率高些。”姜老二喃喃道:“这可是发病最急最重的一种癌了……”姜祝源冷笑:“梅恩医院的人口风太紧,套是套不出什么,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派了人连夜飞过去,直接混进医院,很快就能给我具体的反馈。”*****长途飞行11个钟,临近降落时的2个小时里,姜父姜母已经没有困意,都睡不着了。姜黛陪他们吃了早餐,然后洗漱。她看了看时间:“还有挺长时间呢,爸爸你要不然再睡儿,或者看个电影。”姜父张了张口,复又合上,神色是欲言又止。姜黛笑着哄他:“别瞎想啦,还没检查呢,放轻松。”姜父却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惦记起公司,刚才睡觉的时候,可能是颠簸的缘故,睡得不安稳,做噩梦了。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事。”姜黛:“什么噩梦啊,和公司有关?”姜父脸色不是很好:“我梦见祝源这孩子,他变了,我死之后,他变得不像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了,他对你……”姜黛隐隐皱了下眉,旋即立刻把情绪掩盖下去,笑起来:“梦都是相反的,别乱想了,公司有我,你不是说对我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