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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虽然破旧的院落中,那枯黄的杂草,断裂的石桌,长满了爬山虎的墙面,并不十分适宜。但双眸相对心灵相依,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只要这么静静的这么抱着,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那身体上的温度,便觉得天与地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一开始的惊吓过后,杜明也慢慢的缓过神来,感受到现在的美好,他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在胭脂的热情主动下,两只手渐渐的抚上了那白皙细腻的脸颊。衣服一件件的退了下去,随意的扔在了荒芜的庭院之中,杜明和胭脂慢慢拥抱着,走进了那早已收拾好的屋子里,在逐渐加剧的呼吸声中,躺在了那铺着被褥的木床上。-------------以下是某些不能言说的内容------------虽然有些疼痛,但不过只是一瞬,之后便如飞到云端上一般,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轻松和愉快。秀发披散,胭脂轻轻躺在身旁男子的肩膀上,抱着对方的胳膊,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安心的感觉。在红坊的时候,她时常听其他的姐妹说起爱这个字。其实不只是姐妹们,还有那些拿着银子过来找姑娘们的客人,她也总是会从他们口中听到爱这个字。不只是对她,对其他姑娘们也是如此说,情啊爱啊的,说得还无比真诚,就好像真的如此一般。他们可以张口就来,不费半点力气,就用这样的话讨女孩子欢心,好像这爱情是一种多么廉价的东西,谁都可以拥有一般。可有时候,在其他姐妹的口中,爱情却又仿佛是多么珍贵难得的东西一般,让人羡慕却可望而不可即。不过与她而言,这个字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虽然她隐约之间,能明白这大概是个十分美妙的字,是上天赋予人们最宝贵的东西。但身处黑暗的她,却与一切美好的东西无缘,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能像是普通的姑娘家一样。甚至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清楚自己对于杜明的感觉,是感激,是依赖,又或是其他什么。那些她通通都不知道,不过她其实也不需要非得想清楚,对于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她来说,想做什么直接做什么就好了。人的感情本来就是无比复杂的,非要弄得那么清楚干嘛,她只要知道,这样自己会很快乐很开心,杜明也会很开心很快乐,那就已经足够了。想得太多,本就是庸人自扰,她这一生已经够苦得了,就没必要再来为难自己。仰头躺在床上,感受到旁边柔软的躯体,杜明望着上方那破旧的床帘,神情有些恍惚,他忽然感觉世界变得有些不真实,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拥有的,他总觉得这都不是真的,一闭上眼睛,就全都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这十几年的人生,唯一温暖的那个冬天,也持续的那般短暂,长久以来一直的失去和痛苦,已经让他不敢相信,美好的事物会降临在他的身上。即便他能切实的感受身边的温度,感受到那冰冷空荡的内心正在被一点点的填充。“这是真的吗?”看着看着,杜明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确定,这般患得患失,并不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可这时的杜明,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若是从未见过阳光,那他可以忍受黑暗,但得到又失去,却未免太过残忍。杜明已经承受过一次这样的痛苦,再来一次,他真的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灵。“怎么突然这么问?”本来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静谧时刻的胭脂,闻言心下一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朦胧可见的身影,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若是平时,杜明肯定会注意到这点不对,杀手本就是个极为细心才能胜任的职业,时刻观察注意四周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可这时再理智清醒的人也不可能在与平时一样,杜明也是凡人,他自然也不会例外,听了胭脂的话,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什么嘛,说他害怕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面子,但他本能的不想在胭脂面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枕在那宽厚的肩膀上,听着那仿佛响在耳边的心跳声,胭脂重新闭上眼睛,让自己慢慢的靠在上面,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对方答案。虽然她中毒这事注定是瞒不了多久的,但要说却也不是现在,这会她只想静静的享受此刻的美好。感受到胭脂的动作,杜明回抱住了胭脂,两人静静靠在一起,时光仿佛都凝固住了。温暖的日光下,昏暗的屋子里,两个身影静静的靠在一起,眼中只剩下彼此,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杜明和胭脂两人现在那是幸福的不得了,恨不得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可何文远此时却被他们的事情给弄得头大无比。他好不容易把火势全都控制下来,民众也安抚好了。但还没等他踹口气,就被自家家主给叫去,狠狠的臭骂了一顿,骂了整整半个时辰。这让自幼在族中都是出类拔萃,从来都只听到过夸奖的何文远,心里很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出门的时候,看到平日里那些只能仰望他的族弟们,鬼鬼祟祟散开的身影,本来就有些不自在的何文远顿时感觉更不舒服了。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确定是自己考虑不周,家主骂的那些话都很对。事实上,若不是家族在背后支持,就凭着这次的事情,他就能被那些觊觎他位置很久的人给拽下来。功劳,那往往过去后就会被人给忘了,可过失,却会被人给牢牢的记着,何文远很清楚这一点。可清楚归清楚,他再老成持重,毕竟也才二十多岁,而不是四十多岁,少年人的意气,他藏得再深也终究还是有些的,总是难免有那么一点的不平。尤其是刚刚从家主那挨了顿骂回来,连口水都没给喝,就又被知府大人叫去,责令他两日之内,把那胆大包天的家伙给抓回来。若不然,他这个总捕头就别想做了。一连被骂了两顿,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何文远,这下子是终于爆发了。当然,他可不敢朝着自家家主和知府大人做什么,不过这不是有现成的靶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