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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的一众宦官亦逃不过,很快就都被看了起来,挨个盘问。然而不足一刻,那大宫女又入殿匆匆禀了话,禀话时脸色煞白:“娘娘……那送膳的宦官中,有个叫吴韧的……忽地自尽了。奴婢刚去看过,大约是早已服了毒……干完这事正好毒发。”“竟有这等事!”顺妃拍案而起,黛眉深皱。好生缓了几口气,才又做了吩咐,“平日与他亲近的人,挨个查过!”大宫女一福,当即领命去办,可好一番审讯,最终却没得着什么有用的结果。尚食局中与他共事的宫人最多只能供出他近来似乎莫名得了一笔钱,送回了远在山中的家里,具体是何人给的却不知了。那因为告假暂且被他顶替了这差事的宦官亦不知太多,只说吴韧给了他五两黄金,他从未见过这样多的钱,就应了下来。似乎一切,都只得终止于此。顺妃在殿中沉默良久,殿中的一切便也都随着她安静。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心中挣扎了半晌的大宫女才犹豫着上了前,唤了她一声:“娘娘……”顺妃抬了下眼皮。“娘娘您看……”大宫女心有余悸地睃了眼外头,“您看这路数……与皇长子那边刚出的事,是不是如出一辙?”都下了血本,都让人查不下去。皇长子那边的事是她让人拿捏着分寸一步步安排了许久、一点点怂恿着燕修容办的。她原本只是想激出燕修容的野心,让她动手,等着她出手之后便可一石二鸟,将她与夏云姒都除掉。燕修容将事情办得如此“漂亮”,却是她没想到的。她没想到燕修容竟有本事让人查不出端倪,一石二鸟的算盘落空之余,她也对燕修容多了几分忌惮。如今,如出一辙的事落在了她头上。她自也头一个就想到了燕修容,觉得燕修容或与她想法一样,认为要保证自己膝下的皇子登基只除一个皇长子并不够,唯有将其他皇子也除去才稳妥。可她又迫着自己冷静,迫着自己压制这个想法。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可能是窈妃察觉了什么,又或通过夏家的人脉查到了什么,所以故意与她玩这样“如出一辙”的一手、又轻而易举地让她查到。或是为让她收敛,或是为向她宣战。这猜测令她不寒而栗。她并未料到夏云姒竟会将她摸出来,更不想与她这样过招。再说,夏云姒如何会摸到她……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从不曾亲手做什么恶事,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推别人去做,理应没有留下什么端倪才是。可会不会有百密一疏之时?这念头一起,就犹如梦魇般纠缠了她。如果有、如果有……如果有那么一丁点她自己不曾察觉的疏漏,夏云姒便有可能摸到她。那更久远的事情,夏云姒亦有可能知道。顺妃的心神微有些乱了,只觉无心中一块棋盘被推到了面前,她却摸不清对方是否要她执子。“我赢了!”玉竹轩中,夏云姒笑舒着气,潇洒地将棋盘一推。庄妃噙着笑摇头,将手中余下的几颗子丢回棋盒中:“我早该输了,你倒有兴致,还拖拖拉拉的陪我玩这么久。”说着笑容又淡了些,在唤宫人进来收拾东西前,又还是追问了她:“你究竟为什么想让顺妃疑到你?”方才她点到为止地将这话题绕了过去,只说怕她听了担心。可话说一半只会让人更加担心,庄妃后半场棋下得都不安生,连几次扭转局面的机会都错过了。夏云姒挑眉笑了声:“原来jiejie还在想这个?那我可学会了,日后下棋都找一桩事吊着jiejie,我便盘盘都能赢了。”庄妃拣出一颗子作势要丢她:“得了便宜卖乖!”夏云姒忙一躲,缩了缩脖子:“我说我说,可别砸,这棋子砸人一看就疼。。”庄妃板着脸将棋子丢回盒中,淡声:“快点说来!”夏云姒凝神,边思忖边吁气:“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顺妃若疑到我、觉得我或许有所察觉,日后大概就会少用些心思在孩子们身上了,会想先除掉我才能高枕无忧。”她宁可这些明枪暗箭冲着她来。夏云姒不咸不淡地想。庄妃抬眸瞧瞧她,神色一时间颇是复杂。她觉得这一刻的夏云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做了母亲的狐狸,一边眯着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琢磨怎么抢别人的rou,一边又死死的把小狐狸都护在了身后,厚厚的尾巴盖住它们,独自引着对手的注意。第102章换血(双更合一)一如先前种种一样,这事一经传开便震荡了后宫。顺妃竟也会遭人陷害——所有人闻之都是一惊,而顺妃忽然展露的强硬手腕又令众人再度惊了一回。她向太后请旨,将那下毒的宦官灭了三族,五百两黄金更尽数入了国库。与之亲近的宫人们亦处死的处死、流配的流配。几日之内,宫中尽是喊声哭声。这样的狠厉在当心的后宫是不常见的,至少在明面上并不常见。说到底是早年皇帝偏爱贤惠善良的女子,佳惠皇后亦因此被皇帝念念不忘,谁都在投其所好,这些年便也都这样下来了。眼下顺妃此举不免引得六宫瞩目,夏云姒亦是大感意外。因为哪怕是在她,虑及皇帝的喜好,也并不太愿意为这些宫中斗争牵连身在宫外的人。就拿吴子春来说——吴子春本人她受益宫正司以极刑处死了,那五百两黄金亦没入了国库。但吴子春的家人、还有用这笔钱置办的宅子与粮田,她抬抬手便放了过去,让他一家子得以活命。是以众人再向顺妃问安时,偌大的正殿之中都分外的安静。顺妃坐在主位闲闲地抿着茶,过了会儿,似乎觉出了氛围的异样,不解地看看她们:“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嫔妃们面面相觑,庄妃亦与夏云姒对望了一下,继而颔首道:“诸位姐妹想是都听闻了顺妃jiejie前几日遇险之事,心里不安生呢。”顺妃哦了声,笑容轻松地漫开:“本宫无事,凶手也已严惩,诸位安心吧。”夏云姒也抿起笑容:“宁沅前阵子也遇了如出一辙的事,险情说来就来,查却查不清楚。臣妾却是无用,竟没想过可以杀那宫人全家以儆效尤,还是顺妃jiejie更会治下。”顺妃望向她,二人对视之间,她从顺妃眼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探究,但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笑容仍很和煦:“窈妃说笑了,后宫嫔妃最要紧的是会侍奉皇上——这般算来你若是无用,那这满殿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