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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向洁恨不得把秦秋撕了,“我们家不需要那点钱!她还是留着帮她侄子请律师打官司吧!”楚慎之还没说什么,向洁就叭叭叭来了好几句。时晚不由轻轻扯了扯向洁的衣袖。“您放心。”察觉到时晚的动作,楚慎之淡淡道,“校方不会和秦秋站在一起。”教导主任倒是私下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三句两句推了回去。差一点就是两条人命的事。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揭过。“我就是来看看时晚的恢复情况。”寒暄一会儿,看时晚精神还不错,楚慎之也就放下心,于是起身告辞,“我先走了,还要去看看贺寻。”“楚老师您慢走啊。”把楚慎之送出病房,向洁不禁叹了口气,“贺寻那孩子怎么就一直不醒呢。”时晚眼睫颤了下。不知道是太专注学术,还是对故人的孩子太放心。时远志和向洁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任何端倪,只当贺寻是因为时远志的嘱托,这才去山里找她,结果一起摔了下去。“他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沈阿姨交待。”提到贺寻,向洁的脸色更差,“那个秦秋真是太坏了!”没有说话。时晚捏紧被角。那夜被秦秋推下去,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后来手上的划伤也并不严重,只是被惊吓到,这才短暂地昏睡过去。可贺寻却不是这样。在医院住了快一周。少年一直沉睡着。始终不肯睁开眼。“我先去所里。”研究所的工作一如既往紧张,向洁不得不争分夺秒,“待会你去换一下你爸,让他出去吃个午饭。”有些恍神。慢了半拍,时晚才应道:“好。”住在医院,她有家人照顾。然而贺寻却不一样。做手术的时候医生根本找不到可以签字的监护人,最后还是楚慎之签的名。于是时远志就请了假。专门去看护贺寻。这两天恢复得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向洁也就放心让她去守一会儿贺寻,好让时远志能吃上饭。披了件外套。时晚往楼上走。“跟你妈说了多少次不用你过来。”宝贝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时远志心疼得要死,“我随便找个人带下饭不就行了。”“没事的。”时晚摇摇头,“我在这儿待着,爸你去吃饭吧。”到底心疼自家闺女,一连嘱咐了好几遍,时远志才依依不舍地出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病床边。时晚抿紧唇。同之前一样。贺寻正沉沉睡着。面色苍白,平日锋锐恣意的傲气尽数敛去,他眼睫软软地垂着,投下一小片椭圆的阴影。沉默地坐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时晚轻轻伸手。无声覆在少年的额头上。掌心下的肌肤温热。和那夜近乎绝望的冰冷截然不同。“今天楚老师来了,”眼眶有些红,把手收回来,她小声地说,“他说......”这几日,只要过来,她都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床边跟他说话。从警察的询问说到对秦秋的处理,从讨厌的教导主任说到每天都会来的楚慎之。实在找不到话题,她也会念叨留在家里的豌豆,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最近又长了多少rou。她一直在说话。他一直安静地听。不曾张口反驳,也不会回应任何一句。同往常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一向会很快回来的时远志不知道被什么耽搁住,迟迟没有现身。这几日待在医院,并没有什么更多的话题,念叨了一会儿,时晚就不说了。咬着唇。她看向贺寻。安静地睡着,少年面色沉静,全然不似冬夜风雪中那般疲惫。可莫名其妙的。她比那一夜还要害怕。怎么也忍不住泪意,时晚把头埋在病床上。肩膀轻轻颤动。“骗子。”她小声地说。这个人讨厌得要命,一遇到事就凶巴巴地对她说话,拼命想要赶她走。然后很快又后悔,跟在身后一个劲儿地想要把她追回来。每次都是这样。这一次为什么有例外?“我最讨厌你了。”泪水打湿被子,时晚攥紧被角,“骗子,大骗子。”世界上哪里有他这种宁愿把命丢掉都要说谎的笨蛋。她都乖乖听他的话走掉了。他怎么就不能听她一次。乖乖地醒过来?越想越难过,不敢抬头,时晚把脸埋得更深。意识朦胧。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打碎重组。疲惫不堪,一连尝试好几次,贺寻才勉强睁开眼。偏了偏头,就看见身旁的少女。穿着蓝白病服,委委屈屈地趴在床边,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比那夜更加单薄。贺寻喉头动了下。躺了太久,浑身乏力。他却还记得那一晚。这个娇小爱哭的姑娘把衣服给了他,然后顶着风雪,一个人跑进漫漫长夜。心口一阵酸涩的疼痛。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小姑娘却先一步伸出手。“贺寻,你醒过来好不好?抓紧他的手,脸埋在被子里,带着哭腔,她声音闷闷的。“你醒过来,以后我就和你去换结婚证。”心尖蓦然一紧。勾了勾嘴角,贺寻原本想笑。窗外的雪花却好像一下落进了眼里,逼着他只能仰脸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得头都疼,估摸着时远志可能要回来,时晚想起身。刚动了下,还没来得及抽出手。指尖就被牢牢扣住。愣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少年漆黑深沉的眼眸。北方的冬天。窗外寒风凛冽。“好。”他冲她温柔地笑,“一言为定。”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接下来是大家可能会觉得长的番外qwq,因为这次把高中后续大学都市的糖都写到一起了。基本上是糖罐文学,搞事的幺蛾子飞不起来。贺子安:你他妈骂谁呢?番外隔日更,如果有时间也许会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