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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喘/息,隐忍的欲/望都化为两个字:“亦棠”亦棠,亦棠……意志迷糊的呼唤,象征着潜意识里的某种东西。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记得她?可笑,怎么可能?亦棠在心中训斥着自己的荒诞思想,然后强行把自己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强行把自己的双眸聚焦到面前的一片花草上。红的花,绿的草……亦棠……亦棠……那厚重的喘息不用刻意记起,轻而易举就能够打破亦棠所有的心理防线。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亦棠训斥着自己,正当她方寸大乱的时候,恰好何麟端着一只白玉碗走了过来。“亦棠jiejie,我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很补的哦……”白玉碗递到眼前,亦棠还未看清碗中那熬的酥软的排骨山药,胃里就翻腾起一阵恶心。当下也顾不得厉渊,拉着秋千绳子,弯下腰去边呕心呕肺地吐了起来。何麟见亦棠这般模样,顿时便慌了神,将白玉碗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便伸出手来为亦棠轻轻拍打着背部。过了一会,亦棠总算吐完了,可直起腰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已经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何麟蹙眉,当下便急着为亦棠把脉,想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亦棠见何麟要来抓自己的手,当下慌得把手往自己的袖子里藏了藏。她得了什么病,她自己清楚得很。什么病呢?不过是什么病都没有,只是怀了一个孩子罢了。一个……属于她和厉渊的孩子。虽然上次红萝为她找找来“棠叶”服下后,她孕吐的症状就好多了,可是偶尔吐一次还是会有的,更何况眼下她心下烦闷,因此吐的次数不免比平时要多了许多。何麟不知实情,而亦棠也绝不可能让她知道实情。当下,亦棠把手收到袖子里,笑着对何麟道:“没什么,可能是天气有些闷热,”“天气闷热……现在才二月,好像也不是很热啊……”“呃,我属于比较怕热的那种……”何麟凝眸:“嗯……”亦棠心虚得不敢看何麟的眼睛。“他信了我的话么?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亦棠jiejie,我去御花园里给你摘点紫苏吧。”亦棠正腹诽着,何麟忽然出声道。亦棠摸不着头脑:“啊?为什么?”“因为紫苏开胃啊,除了开胃,它还刻意治疗胸闷、呕恶,摘回来熬成汤,亦棠jiejie喝了,就不会吐了。”何麟笑语盈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亦棠,脸上洋溢着小男孩的天真。就在这瞬间,感动参杂着心疼倏地涌入亦棠胸口。盯着何麟看久了,亦棠感觉自己几乎承受不住他脸上那么天真的笑容,忙愧疚地低下头去。“亦棠jiejie,你怎么了?”何麟见亦棠低头,忙追问道。亦棠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御花园吧!”“好!”第61章花园偶遇仲春的时节,御花园里一片早张莺飞,姹紫嫣红打成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万千紫绿争奇斗艳。茜色是杜鹃、桃红为牡丹、金色是瑞祥、月白为玉兰,厉渊牵着那小黑狗走在花丛中,只觉得这花繁荣得有些厌恶。像青楼里的倌妓,涂脂抹粉插红戴绿,在男人面前张扬肆意。张扬得令人厌恶。厉渊不喜欢这花花草草,小黑狗倒是喜欢得紧,它摇头晃脑的跑着,时而轻嗅花朵,时而追逐蝴蝶,但无奈缰绳栓在厉渊手里,小黑狗想完全释放天性是不可能的,往往是往外跑到一半,就被不长不短的绳索卡住了喉咙。穿花而过,厉渊身上是片叶未沾,不多时,他便寻着了一处亭子来躲避这过于盎然的春意。一坐到亭子里,厉渊的思绪就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天华清宫里的场面,回想起那个小书生泛红的脸颊。见鬼!厉渊低骂一声,他是缠上毒蛇了么?那个女子似的羸弱书生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心中烦闷不减反增,偏偏小黑狗性子欢脱,不懂厉渊心情,到了亭子里就一个劲儿地想往外乱窜。小黑狗往外窜着,即使被绳子勒的呲牙咧嘴,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屈的尝试,颇有些不死心的意味。“乱动什么!”厉渊呵斥了一声,立刻安静了下来。对于厉渊,小黑狗一直有一种惧怕感,不敢在他面前过分肆意妄为。这边厉渊见小黑狗冷静了下来,怒气是减了不少,但心中却越发郁结了起来。因为小黑狗蹲在他的脚边,那双乌溜溜的葡萄眼里分明写满了委屈,仿佛无声的控诉。“算了,不溜了,回宫。”厉渊起身,他想着来御花园还不如待在宫里头,该驱除的杂念没有驱除,反而心情变坏了不少。“这儿的紫苏不错,亦棠jiejie这边来!”倏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厉渊眉目一凛。“亦棠?”两个字念在嘴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心口隐约有些窒息,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那个人……是在说亦棠?”厉渊皱眉,迟疑着转过身去,只见苍翠的树木后面掩映着两个身影,一蓝一青弯着腰,好像是在采摘着什么,青色的那个,从背影上来看略为单薄消瘦。厉渊没有多想,鬼使神差地迈开了脚步,他想看清楚那两个人。手中牵着的灰狗也颇为配合,见厉渊往那边走,马上也跟了上来,仿佛它早就对那个方向向往憧憬。“不用这么多,篮子都快满了……”“多了才好,一次熬个够!”“你摘这么多,到时候要浪费的。””没关系……“……花丛边,何麟孜孜不倦地摘着紫苏叶,一个冬瓜大的篮子都快装满了亦棠站在一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这么摘的,不过是喝汤,又不是拿汤当饭吃。“够了,够了,你少摘点……”亦棠笑着阻止着,清脆的声音里透着无奈的笑意,这声音传到树木后缓步而来之人的耳朵里,全身都引起了一阵觳觫。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个小书生?厉渊按住一颗惊异的心,穿过掩映着那两人的树木,绿色的屏障褪去,眼前顿时清明了起来。蓝色衫子的人,虽稚气未脱,但眉宇见透着沉稳,是一个正在长成的少年。青色衫子的,面容俊秀,皮肤白皙,正对着那蓝色衫子的少年笑得清澈纯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