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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还在这闹腾什么,赶快安排行礼才是。”宋幼清一怔,这声音……她心中泛着悸动,迫切地想要掀开盖头一探究竟,这声音她不可能认错的!她心绪慌乱,就连自己的手紧紧攥着李承珺的衣袖也不自知。李承珺低头看了她的手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柔和,他反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颤抖藏于衣袖之下。他也并未刻意压制,当着众人的面道:“我与宋将军是故交,与她又亲如手足,平日里侯爷与夫人待我如亲子,今日又是我大喜日子,先皇与先皇后已不在,而高堂之上不可缺,我便请二位来了。”李承珺回身看了宋幼清一眼,见她身子微颤,他将她的手紧了紧,“爱妃觉得如何?”盖头下的宋幼清早已泣不成声,她甚是庆幸如今没有人瞧见她这般模样。她曾想过,她若是还在宋家,出嫁之日会是如何一番场面,母亲可是会拉着她哭泣,父亲可是会含泪不舍?她从不会亦不敢奢望今日能在这儿见到父亲与母亲。她甚至觉得李承珺此举别有用意,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宋幼清不敢出声,怕让李承珺察觉出她的哭腔,她只得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叶旻华在一旁不耐地催促道:“三皇叔,你莫要说话,方才怕是吓着新娘子了,快些拜堂吧,我都等不及喝喜酒了。”李承珺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眼宋幼清后,便还是点了点头。“见礼!一拜,拜天地,叩首——”李承珺牵过宋幼清,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他亦庆幸,因着红盖头,她也不必瞧见他这般灼热的目光。没有人知道,他为了今日这一刻筹备了多少时日,亦没有人知道,他为了她,浑浑噩噩又等了多少年。但好在他终究是等到了……即便这一刻让他抛下一切的身份及地位,他亦在所不惜,有她,他已足够了……“二拜,拜高堂,叩首——”宋幼清跪下叩首,“拜见侯爷,夫人。”李承珺在一旁笑道:“爱妃可又忘了,今日可不是侯爷与夫人。”他亦跪下叩拜,行了个礼,“拜见父亲,拜见母亲。”“哎哟,这可怎么使得,晋王这可使不得。”侯爷惊坐而起,今日晋王与他们二人说的分明只是替高堂罢了,如今怎么就父亲母亲的唤起来了。这可乱喊不得,晋王可是先皇与先皇后的嫡皇子,这若是让心怀不轨之徒听之,宋家怕是还要惹上灾祸。“侯爷,既然您今日已在高堂上,自然当的起这一声的。”镇国侯既是宋幼清的父亲,那他唤一声父亲岂非理所应当?李承珺看了眼宋幼清,暗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宋幼清紧攥着衣袖,又重新磕了一个头,过了片刻才听到她稍显喑哑之声,“拜见父亲……拜见母亲……”“好孩子,快起来吧。”冯氏上前赶忙将她扶起,往她腕间塞了个白玉镯子,“日后可要与晋王好好过日子。”宋幼清点了点头。冯氏在一旁惋惜道:“不过说来可惜这些时日我都不曾出府,还未曾见过这孩子呢。”宋幼清死死攥着手,不敢出声。“侯夫人莫急。”李承珺起身将宋幼清一把揽在怀里,“等回门之日,我亦带上澜儿去侯府拜见二位。”冯氏赶忙推脱,“不可不可,回门之日去苏家才是,哪有来侯府的道理。”李承珺毫不在意,“自然是先回苏家,到时再来侯府中拜访,不会耽搁多少时辰。”既然见李承珺这般说了,镇国侯与冯氏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叶旻华在一旁催促,“快些快些,还差个对拜呢!”宋民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嗔怪,“就你这般猴急!”叶旻华笑道:“哪是我猴急,我还不是怕三皇叔等急了,他怕是恨不得快些入洞房呢。”见李承珺神色递过来,他赶忙讨好。“三拜,夫妻对拜,叩首,送入洞房——”……礼已毕,等被送入了房中,宋幼清依然未缓过劲儿来,就……就这般,她便嫁给他了?“娘娘可是腹中饥饿?”有婢女走来,端了些糕点。这婢女便是阿荷。宋幼清未动,一言不发。“娘娘,王爷说了,外头喜宴也不知何时罢休,娘娘这般等着也不知等到何时,怕是会饿着,王爷就让奴婢们多备些糕点给娘娘填填肚子。”“不必了,你放那儿吧。”宋幼清挪了挪身子,可身下依旧有些硌人,还不时传来碎裂声,她随手一摸,入眼都便是桂圆莲子。阿荷笑着,“娘娘可是坐着不适,奴婢替娘娘打理吧。”“不必了。”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她还是不想坏了规矩,也就只有半日光景,忍一下就是了。阿荷不语,退下了。可这等着等着,宋幼清便受不住了,一连几个时辰坐在床榻上有些无趣不说,凤冠已压得她脖颈有些酸涩,她只得将身子往床榻旁靠了靠,眯着眼在一旁小憩。。春冬之日,夜色将至,一室旖旎的嫣红倒是驱散了不少寒意,屋外的寒鸣声丝丝入耳,让等候了几个时辰的宋幼清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推门之声传来,伴着阿荷声音,“王爷,您来了。”宋幼清赶忙正襟危坐,手中被拧作一团的帕子出卖了她的慌乱。“嗯,都退下吧。”李承珺摆了摆手,“今日都自己忙去,不必守在外头。”“是。”几个婢女相视一笑,福了福身,赶忙退下。“你喝酒了?”李承珺满身的酒气,还未靠近,宋幼清便察觉到了。“就喝了一些。”李承珺走上前,“我怕喝醉了,还少喝了不少,特意留着回来与你喝合卺酒。”合卺酒?宋幼清沉了沉声,“晋王不必如此,我与你也不过是逢场做戏,这些虚礼自是不必再——”“错了,做戏自是要做全套。”话音刚落,红盖头一掀,宋幼清还未回过神,就见眼前忽而明亮起来。面前之人印刻在她眼眸之中,他一身玄衣纁裳,一如春色旖旎,不知惊艳了多少芳华。宋幼清不敢瞧他,慌忙低下头去。分明还是那个李承珺,可今日的他却瞧着有些不同。宋幼清避着李承珺的目光,自是未瞧见他的眼眸灼灼。而李承珺望着面前的宋幼清,微微失神。今日的她额间红莲娇艳绽开,两弯罥烟眉之下,双眸如春波秋月,颊间晕染胭色,红唇勾勒,欲语还休,令人忍不住采撷……他方才还柔和的目光骤然暗涌,清冷的眼眸氤氲贪欲,他慌忙偏过头去,故作无事,提起酒盏倒了酒,“先把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