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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周承焕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女人高扬声调的最后一句。这场家庭伦理纠纷显然已经引起了围观,周承焕有点费力才挤到案发的中心。男人常笑的面孔依旧是礼貌温和的,虽然笑容在看清楚白秋丽凄惨相的时候微微一滞。他身量高,站在白秋丽身侧,看向因为愠色而面色绯红的女人:“不知道这位小姐对我的女友有什么要指教的?”“女友……?”忽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国人信奉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是一本难念的经,常常辨不出个是非黑白来反倒惹得一身sao,就各个都有点避嫌隔岸观火的意思。于是,就看见周承焕在众人的瞩目中,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初次见面,鄙人姓周,周承焕,白秋丽的男友,你好。”女人面色不善地盯着周承焕,并没有伸手的意思。她现在口头上占着上风,自然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随便来个愣头青就自称男朋友,还不知道是排到多少号去的姘头。白秋丽,没看出来,手段挺高明。你这样的千万别怀孕,自己肚皮里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周承焕低笑了一声,他笑得很隐秘,他是常笑的人,惯用的是让人感觉亲切的笑容。却这一次,还是亲切的,不过是嘴角斜撩半分,眼角微垂半分,却显出看蝼蚁般不屑为伍的讥讽:“同为男人,我想我理解小姐的男友跟小姐分手的原因了。”“你什么意思?”“就像娱乐圈里女星通常难以扶正,不是不漂亮,只是拿不出手。”“你说我拿不出手?那她有夫之妇还偷人,又是个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女人一下子就给燎着了。周承焕稍侧目光,看向被女人直指着,就越发畏缩的白秋丽:“小姐,我的女友现在已经是离异的单身人士,她跟我交往并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我会带去她验伤,然后连同验伤报告一起起诉你诽谤。”女人哽着脖子不肯松口:“去告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小三的姘夫,到时候看谁丢脸。”“当你收到法院的传票,希望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大无畏。”“别以为我是吓大的,有本事你就去,我行得正站得端,不比有些恬不知耻的狐狸精丢人现眼。”“罪名成立刑期也只有三年,出来之后,小姐依旧青春正年少,不用太担心。”“你去,拿法庭吓唬我,不干人事还怕人说,什么样的女票子都开始立牌坊了。”“好,”周承焕点了点头,从白秋丽手中取下甜品口袋,递给站得最近的一名同事:“麻烦你带进去。”同事接了甜品:“不麻烦。”“再麻烦你帮秋丽请个假,我带她去医院验伤。”同事点头:“好的,脸上的伤是要好好看看,容易留疤。”电梯到了,周承焕捏着白秋丽的肩头,把她送进了电梯。抬腿进门的时候,周承焕转头看向横眉冷眼站着没动的女人,他微笑,笑容亲切,只是眼神冰冷:“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PO18如果这都不算爱9、“白秋丽,你真能忍。”9、“白秋丽,你真能忍。”出公司门口,性能优越的小车就停在街边上。周承焕带着笑拉开了副驾驶座:“请。”离开走廊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白秋丽觉得自己稍微好了一点。她的伤不严重,只是太狼狈了。她站在车前,面对着敞开的车门,却并不肯迈步。她像只受伤后只想自己缩回壳里的蜗牛,并不想跟别的人接触:“谢谢你。”“不用谢。”“就不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谁说你要回家,你现在应该去医院。”“不,只是小伤,不用去医院的。”周承焕挑眉,缓慢凑近了白秋丽,靠得极近的脑袋,尾音是愉悦的上扬,非常轻松的语调,却是非常认真的恶作剧:“你不上车,我就在这里亲你。”白秋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眼见着周承焕真的越凑越拢,慌忙爬进车的动作太快,背影再漂亮,也全是落荒而逃的味道。周承焕不可抑制地笑了。白秋丽在副驾驶座里坐好的时候,周承焕帮她压好了安全带。“我的事,是封俊成告诉你的吗?”白秋丽低着头看自己的裙摆,周承焕久久没回话,她侧过头,就看见周承焕认真盯着红绿灯的侧脸。白秋丽看过去的时候,他也顺势看过来,白秋丽在那黑沉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你说什么?”“没,没什么。”“先带你去验伤,后续我会让我的律师跟进,你不用cao心。”“我的律师”这是一种很西方的说法,比起周承焕对于白秋丽的了解,白秋丽对于周承焕的了解显然少得可怜。一想到周承焕不是通过她的介绍,对她知之甚深,那些关于她和汪海和凌军的过往,就算周承焕表现得再自然,都让白秋丽觉得难堪。白秋丽下意识摇头:“不,不用了。”“你不用跟我客气。”“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了。”“她侮辱你。”“没,没关系的。”“她抓伤了你。”“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敷一点药就好了。”周承焕没有再说话,他脸上还保持着带笑的幅度,沉默地看着前面的路。白秋丽小心地去看周承焕的侧脸,只觉得即使是笑着,也显得不可亲近。车厢里忽然有点压抑,白秋丽几乎觉得这比刚才在走廊上还让她觉得压抑。白秋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张了张嘴:“谢谢你。”“不用谢。”“如果你有点忙,那么不需要送我,我自己随便找一家诊所就好了。”“我不忙。”“谢谢。”白秋丽抿了抿唇,周承焕生气了,虽然他保持着礼貌的笑脸,几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但是白秋丽就是知道,周承焕生气了。白秋丽有点慌乱地拽着自己的裙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周承焕让她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她小声地说:“对不起”周承焕的表情虽然还笑着,但是眼神似乎更阴沉了。到了医院,医生只拿了些消毒的试剂和外用的伤药。创伤并不严重,抹干净干掉的血珠子,又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跟周承焕一道走出医院门口的白秋丽也能见人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吃点什么?”“我想回家。”“上次的西餐厅怎么样?”“我,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回去吧。”回去的时候,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更压抑了,白秋丽盯着自己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都不敢动一下。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