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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白秋丽有些惴惴又有些讨好的脸,没回话,只是把冷气调得低了点,然后直接把车开上了绕城。上了绕城,白秋丽知道一时半会下不去,就坐好了,然后偷偷地看了一下表。车子在绕城上绕了好几圈,绕得白秋丽以为男人找不到路的时候,男人把车子靠边上停了:“下去。”“啊?”男人坐在驾驶座点了支烟,他手指细长,夹着细长的香烟,显得又细又长。他年纪尚轻,锋芒还不懂得收敛,长长的手指搭着方向盘,缭绕的烟气里,轮廓冷峻,黑沉的目光显示主人的心情非常不愉快,于是声音也是冷得掉冰渣子的:“下去。”“哦哦。”白秋丽打开了车门,然后顺着越野车的高车架滑到了地面上。越野车里的男人再没看白秋丽一眼,越野车绝尘而去。白秋丽在高架上站了一会儿,只站这么一会儿,没有丝毫遮荫的高架桥上,太阳烤得浑身大汗。她尝试拦一些路过的车辆,但是都失败了,于是不得不提着各种食物走了一个半小时走下高架。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于是毫无悬念的,蛋挞软了,沙冰化了,她迟到了。PO18如果这都不算爱2、“你叫什么名字?”2、“你叫什么名字?”周末,顾暖暖嘴上不饶人,但是给白秋丽找兼职的事儿很快就落实下来了。算是家政,不打扫卫生,只给做早晚两餐,一个月四千,赶上白秋丽那个加班永远没加班费的正职了。“我可是把你的厨艺说得天花乱坠才揽下来的这个工作,你别给我丢脸知道吗?”“好……”韵母还没说完,电话又挂了,白秋丽顺着发过来的地址自己去找地方。站在门外看着门牌号,再三核对了没有错,白秋丽把写地址的小本和手机都揣进兜里。挽了一下耳边上的软发,正要摁门铃,门豁然被打开了。白秋丽伸出去摁门铃的手指还僵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门里边的女人也愣了。站在门外边提着几样新鲜蔬菜的白秋丽,跟站在门里边拖着行李箱的女人面面相觑。白秋丽刚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就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巴掌。甩了一巴掌的女人愤愤地拖着行李走了,被甩了一巴掌的白秋丽还在门口站着。白秋丽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女人了,高挑,漂亮,横眉冷眼,那个在公司楼下见过的女人。白秋丽也有点想走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男人就从屋里边走了出来。他本来是来关门的,看见白秋丽站在门口,就问:“找谁?”“我是来做饭的人。”白秋丽低着头,她刚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想被人看见,就低着头,视线所及的木质地板,只有一双男士居家拖鞋。男人忽然勾起了白秋丽的下巴,目光落在白秋丽肿着五指爪痕的侧脸,黑眸沉郁。白秋丽冷不防给挑直了下巴,凑近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漂亮的脸,被男人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看着,下意识就咽了口唾沫。她也认出了男人,高挑,漂亮,即使不再横眉冷眼,也看得出来,那个把她扔在高架上的男人。“进来吧。”男人松开白秋丽的下巴,转头就进了屋。白秋丽在玄关处脱了鞋,天气热,她穿的凉鞋来,拖了鞋就是赤脚,没找到别的拖鞋,踌躇了一下,还是赤脚踩进了客厅。整栋公寓的装修很高档,能付得起四千块只是请两餐佣人的人,经济水平不会低,除了白秋丽的这份工,男人还另外雇佣了专门做清洁的钟点工。男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电视,看白秋丽进来了,就指了指右手边:“厨房。”其实白秋丽一进门就看见了,现代装修风格中非常常见的开放式厨房。白秋丽提着顾暖暖指示买的蔬菜rou类放在桌面上,看见整个厨房的厨具和锅碗瓢盆都是簇新的。白秋丽偷偷地看了一眼男人,发现男人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没有再看她,就放下心来。她知道自己半边脸肿了,肯定很难看,就不想被看着。也单纯不想被看着,男人的眼睛让她觉得非常有压迫感。因为顾暖暖特意嘱咐了要拿出看家本领来,能不能拿下这份月薪四千的兼职就看这一着,所以白秋丽在挑选食材的时候格外用心,做的也是自己拿手的菜。汪海祖上都有留洋的习俗,汪海本来也是要出国镀金的,但是家规却很传统,日常吃的喝的,也都是地地道道中国产的东西。汪海是家里长子嫡孙,所以白秋丽是长媳,平时家里可以是保姆张罗,但是逢年过节必须是家里的女人下厨。汪海说你学做点菜,她说好。后来白秋丽的厨艺,好得难以置信。把蒸菜从屉里拿出来的时候,白秋丽给忽然坐到厨房前吧台样的料理桌边的男人吓了一跳。她拿抹布细细抹净碗边上的酱汁,将菜色都摆上桌,然后添了一碗饭放在男人面前:“还有个汤,你先吃着,马上就好了。”为了展示厨艺,菜做的都是重口的大菜,所以汤是青瓜煎蛋汤,放了少少的盐提味,水加得厚。把汤摆上桌的时候,男人递过来只空碗,白秋丽接了,又给他添了一碗饭。白秋丽洗着碗,男人坐在料理桌边上玩电脑。白秋丽把碗都放进碗柜里,男人把游戏摁了暂停:“你从明天开始来吧。”“好。”白秋丽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取了一把备用钥匙,这个兼职就算正式地接了下来。晚上回家的时候,白秋丽去医院看了老太太,隔着玻璃看着隔离病房里的身体。其实白秋丽知道顾暖暖说得对,像四千月薪这样的兼职,就是她再找上两个,也供不起老太太的开支。但是总得找,不能就这么厚着脸皮拿汪海的钱,她觉得过意不去。结婚才一两年的时候,她老想,怎么没有为汪海生下一个孩子。现在想想,幸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第二天一早,白秋丽熬好了小米粥,上屉的酱rou包子才冒上烟,就接到了加班通知。其实也不是她的加班通知,本来是前台的事儿,前台去不了,电话就打到了她这儿。挂了电话,男人起来了。穿着工字背心和短裤,勒出细长精瘦的身材,头发是板寸,刚起床也不显得乱,趿着拖鞋走到料理台边上坐下。“我临时要加班,东西吃完了,碗你放着,我晚上来洗。”“嗯。”白秋丽拿着包包到玄关处换鞋,拎着自己新买的居家拖鞋问:“鞋我能放这儿吗?”“嗯。”白秋丽就把白底粉色碎花的拖鞋放进了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