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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赏风景的地方给封锁起来,敬遥你什么时候清闲地来这观景了。”谢敬遥回头,一手摘下军帽,眉目清朗,五官的轮廓立刻清晰起来。梅兰笑吟吟地看着他,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郭旭和下人都退出去,亭子里就剩下两人。梅兰拿起手绢擦擦唇角,一点点艳红的口红粘在手绢上,她道:“听说这儿有位名人在三国的时候隐居,果然是清幽的桃源。”谢敬遥笑笑,掐灭了烟头,“诸葛孔明‘躬耕陇亩’,刘备‘三顾茅庐’,而被世人称为智者摇篮,这三分天下的策源地,自是聚万物灵气。”梅兰眼尾一扫,“外人都道三少爷细皮嫩rou,风流倜傥,做个富家公子哥最合适不过,却偏要在军队逞强,白受罪。”“那三妈如何看?”“我啊,我是看不透人的,就像督军的心思,一天一个样,难以捉摸,我也懒得琢磨。”“每个人看人的眼睛不同,映在眼睛里的当然就是不同的人,”谢敬遥往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比如,我看三妈就不是简单的女人。”他的瞳孔幽黑至极,即使这样平静地看着她,都会使人感到不寒而栗。梅兰不自觉感到背上的汗毛竖起来,朝后退了退。须臾,她又带上笑容,“我有什么不简单的?”“如果是简单的女人,父亲又怎么会娶呢?”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深层意思。梅兰试探着道:“莫非你是在怨我抢了你爹,让你娘从那以后清苦多年?”谢敬遥唇角轻勾,神色是漫不经心的惬意,“我在夸三妈,三妈却把我想成如此没有肚量的人?”梅兰慢慢收拢了笑意。避重就轻,旁敲侧击。这些年,同在宅邸住,她到底是有点了解这个人的。他看起来心性随和,甚至显得平平无奇,却总是从不吃亏。别人的命啊心啊,也更是如囊中之物。“人生短暂,风景看一次就少一次,三妈可得好好欣赏,不然以后肯定要后悔没机会饱览盛景。我特意找了这个地方,以感谢您帮忙。”谢敬遥转身,军靴踏在地面,发出冰冷的声音。梅兰站在原地,耳垂下可爱如我的坠子来回晃着,她抬头看去,他已经走远,上了汽车径直离开。风带着丝丝山野的凉意,从打开一条缝隙的车窗透进来,眨眼间吹散燥热。郭旭边打着方向盘,边看了眼后视镜问:“参谋长,现在去哪里?”他没有回应,手支着车窗望向外面,想起今天出门前看了看黄历,忌远行,宜嫁娶。他不以为然地笑,生死随缘,这些东西信不得。仍是青山苍翠,石阶层层似天路。林间莺啼鸟叫,年年岁岁。车还未开出山,半路便遭到伏击。本来这几年樊军风头正盛就惹人红眼,又加上他立了军功,谢家在华北华南皆声威滔天,杀了他绝对是名利双收的好事。不过这帮人仍有忌惮,捉了樊军的一名军官来威胁。双方交火,枪声噼噼啪啪响,惊飞鸟雀。满地血和子弹,对方死伤无数,两名卫兵也身亡。“他早被销了头衔,赋闲在家多时,你们不知道?”鲜红的血溅到靴子上,谢敬遥踏着尸体,右手握枪,嘴角噙了笑。PO18绮怀(民国)难赋深情(二)(三更)难赋深情(二)(三更)“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父亲为你们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居然如此不念旧情!”谢敬遥最烦翻旧账,真计较起来,这世间的幸与不幸不计其数,下地狱的人都要排没人看清他如何出手,子弹一枪穿透刚才对他喊话的人胸口,言语平淡,“要是想报仇,应该计划得更周密,你知道设埋伏,可那人应声倒下,口吐血沫撑着最后一口“你父亲是谁?”“十八旅旅长杨庆!”队,更别说杨庆这混账本该死。是没有筹码,赌局就注定输。”气断断续续道:“你......你还是会死....伴随诡异的笑容,他没了呼吸。刚坐进车里,便听见滴的几声响,谢敬遥刹那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也明白那人杀身成仁不过是混淆视听,降低他的警惕性。郭旭身体一僵,用手小心地往座位底下探,果然摸到炸弹。倒不是表面那么莽撞。下午9:091/3这枚炸弹太隐秘,显然是在出发前就安看来,那些人是真想置参谋长于死地。明明是阳光大好的天气,密密麻麻的冷汗却浸湿衣领,郭旭看清显示器上倒数的秒装好了,根本不会被发现。数。几乎同时,猛地推开车门,往前趴倒,而火光冲天的一瞬,后背被热浪烧得得如针扎痛,血顺着掌心的生命线流淌。周遭陷入死寂,意识模糊之前,谢敬遥仿佛见到付清如的背影,迎着夕阳,去向天涯。空气里像飘来脂粉香,蔓延至世界的尽头。医院的灯光长明不灭,把人推进手术室后,石磊瘫坐在长椅上。他在等待着付清如到来,他不知道她若是听见少爷生命垂危是怎样的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是派人送信给她,但是他认为,她应该知道。直到暮色四起,夜空劈过一道闪电,哗啦啦大雨倾盆。他忽然焦灼,不停走来走去。下午9:092/3出这样大的事,她还是不肯来吗?走廊空旷无人,良久,门被推开,雨伞滴了一路水。可来人依旧沉默,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少奶奶,少爷他……”“不必说了。”石磊愣住。瘦弱的剪影映在手术室外的墙壁,交错的手指握紧,付清如想的是,他不会死,要死也绝不是这冷冰冰的医院。她记得,大嫂以往告诉她,算命的说谢敬遥八字绝,命格硬。钟表声规律而缓慢,听得人莫名有些心慌。石磊cao练一天,从军部匆匆赶来,累得挨不住打了个盹儿,醒来时却见她还是不声不响站在那里,看不见表情。想出声说些话,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术灯灭,医生出来,两人都立刻上前,只听对方说:“炸弹威力不大,还有希望。现在是他的生命意识最重要,我们的技术和药物作用并没有多少作用了。”还得继续进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