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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一上手,看见她泪流满面地走过来,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了师妹?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宁逐?”师姐以为她去向宁逐求原谅,宁逐反而欺负了她,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报仇。厉鸢双目通红,哽咽得说不出话。师姐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她抱回怀里:“别哭别哭,师姐在这儿呢。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师姐帮你报仇。别说什么宁逐了,就算是谷天寒欺负你,我也会把北域的房盖给掀了?”厉鸢抱住师姐的脖子,胸膛剧烈抽搐,半晌勉强挤出几个字:“小、小凤……”“小凤?”师姐懵了。小凤是什么东西?厉鸢摇了摇头,不说话。小凤是一只鸟,准确地说是一只凤凰。在的世界,厉鸢刚见它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它以后会是男主元衡的本命仙兽。别看它现在是一只不起眼的小鹦鹉,但是等以后它长大了,必定会长成翱翔于天际的凤凰。她怕元衡错过了这个机缘,于是赶紧让他去救它。没想到元衡救了它之后,却不想养它。厉鸢怎么劝都没有用,没办法只好自己养。这一养,就是十多年。小凤和他们一起长大,与其说小凤是元衡的仙兽,倒不如说是家人。小凤黏她黏得紧,但是她知道自己早晚会有离开它的那一天。于是在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她特意告诉小凤,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它能一直跟着元衡,代替自己保护他。这是一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小凤懵懵懂懂地点头。于是第二天,她就跟着他那个姘头走了。姘头几次在元衡面前作死,终于被元衡一剑杀死。而她呢?变成世人口中那个有眼无珠的女子,孤苦无依,不知道死在了哪一只妖兽的嘴里。所以,自那以后,她已经和小凤好几辈子没有见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小凤,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她和小凤面面相觑。小凤歪着脖子看了她一眼,被吓得突然从窗户上掉了下去。厉鸢正好把它接在怀里,小凤躺在她的手心上,愣愣地看着她。鸟喙微微张了张,半晌发不出声响,眼泪像是水洼一样,大泡大泡往下掉,片刻就湿透了厉鸢的手心。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鹦鹉就是她的小凤。然而又有哪只鸟会这么深深地看着她呢?又有哪只鸟会只看着她就流泪呢?她把小凤抱进怀里,喜悦和悲伤如潮水一般涌来,堵住她的嗓子,让她发不出半点声响。她想要说什么,小凤用翅膀堵住了她的嘴。它很善解人意地知道她在躲着谷天寒。于是用心声跟她说,自己是通过一道时空裂缝来此的。一听到时空裂缝,厉鸢就忍不住心口一跳。小凤跟着元衡寸步不离,它要是来了,那他……小凤看出她脸上的惧怕,眸光一闪,赶紧摇头说元衡没来。厉鸢顿时松了一口气。像是在逃避似的,她没有问起那边的情况,只是静静地抱着这只小鸟。感受它顺滑的羽毛,听着它剧烈的心跳。小凤用心声跟她说了很多,两人都默契地不提元衡,也不提现状。它只道它很想她,它现在很厉害,每天要吃多少的仙米……院子前的大树快要成精了。它现在还不能化形,所有人都小瞧它……直到小凤说够了,它才突然挣扎地要下来。厉鸢问它去哪,小凤和她贴了一下脸,说自己要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它一定还会再回来。厉鸢哽咽地点了点头。小凤让她在这里不要动,然后从她手心里飞了出去。她蹲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泪决堤。也不知哭了多久,浑浑噩噩地往回走,直到遇见了师姐。苏婉将她带回客房,然后给她打盆热水擦了擦脸,看她安静地睡下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师妹在宁逐那个臭小子那里受了多少气,哭得眼睛都肿了。”方白气得把那个弟子送来的所有衣服都撕了:“他们北域的人欺人太甚!他都能想象得到,第二天一早别人会怎么说了。还不是说他的师姐被宁逐拒绝,哭着回来?苏婉道:“你跟几件衣服较什么劲啊。”“我去跟宁逐拼了!从此以后我们俩再也没有‘舔丹之恩’,他也再也不是我的姐夫了!”说着,拿起自己的双刀就要冲出去,走到一半又回来:“师姐,把你的锦绣剑借我用用。”“你用它干什么?”“我怕我打不过宁逐。”“……”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小小的敲门声。方白虎着脸去开门,一开门发现还是白天那个木着脸的小弟子,不由得脸色一黑:“你来干什么?”木脸小弟子吓了一跳,但还是木着脸道:“我是来送药的。”“送药?”方白看了看他端着的黑乎乎的药,想起床上的厉鸢,气不打一出来:“这里面别是下了毒吧!”“没有。”方白气呼呼地,就要把他往外赶:“不用不用,你赶紧走!”眼看要被推出去,木脸弟子急了:“别推!别推!宁逐师兄要是知道我办事不力,会生气的。”“你说什么?宁逐?”木脸弟子点头:“是宁逐师兄……他本来不让我说的。你们就当没听见。他说厉姑娘站在外面那么久肯定会着凉,他现在被院长压着出不来,所以让我偷偷送一碗药。”方白和苏婉面面相觑。待木脸弟子走后,苏婉看了看厉鸢,又看了看这碗药,不由得喃喃:“你说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吵架了然后来哄好?”方白一腔怒气没出发,憋得脸通红。半晌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暂时允许宁逐当回我的姐夫。”——宁逐和谷天寒又一次不欢而散。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台边缘上小小的鞋印,不由得微微一笑。只是想到自己刚才和厉鸢还没有说完的话,又转而叹了一口气。今夜,无眠的不只宁逐。还有元衡。他站在山巅之上,听着风声,嗅着空气中的冷冽,不由得垂下长睫。似乎没有比想象中的快意。好像胸中堵着什么。他想起自己刚才在宁逐窗外看到的女子。差不多的白衣,一样是所有人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