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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菲利克斯,我想我们是朋友了。你还要教我钢琴,所以当然没问题。”……夏洛蒂,你一定想不到,我给你争取了怎样的福利!所以,这次我任性一下,你就陪我再多学一门兴?*拜访完歌德回到柏林的菲利克斯,似乎蜕变得更加自信光彩。或许跟大豪的那句评价有关,尽管策尔特私下告诫他要谦逊,但他身上的那股劲儿是无法消磨掉的。他一回来就被范妮关进小房间,整整问询了一个多钟头后才重新嗅到自由的空气——他从不知道,范妮对歌德这般崇拜。知道能给大作家写信后,范妮放过了弟弟,把他丢给了夏洛蒂。菲利克斯则是打起了精神,他决定要把青梅拉下学习一门新语言的深水。但这一次,夏洛蒂答应得爽朗极了。爽朗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那可是呀,小门德尔松先生。您准备好接受来自东方神秘力量的降维打击了吗?……在孩子们愉快成长的时候,门德尔松的大家长亚布拉罕先生离开了和合伙开办的银行。事务量锐减的他终于能再一次陪伴在孩子们身边。唯一不太友好的是,课业审核的严厉程度上升了一倍不止。但福祸相倚,为支持孩子们对音乐的创造和推崇,他决定定期举行门德尔松家的周末音乐会——表演的主体便是菲利克斯,热爱音乐的女孩们也能从沾一点光。到会的都是柏林的上层财阀勋贵,各种崭露头角的艺术家,对菲利克斯音乐之路的知名与成长都极其有利。思想唯有碰撞才能产生火花,音乐有了交流才会更精彩。孩子们一致推崇亚布拉罕的这一决定为新年最佳征兆。是的,新年。圣诞节刚过,亚布拉罕就决定更新全家的画像,请人专门为他们绘制新肖像,权当是给子女们的新年礼物。安心准备着画像的日子是没有功课的,瑞贝卡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人为地稍稍延长绘画周期,但这一想法最终被一本正经的菲利克斯消灭在摇篮里。小妹炸毛拽走了保罗,要求父亲重新给他们姐弟开一间画室。亚布拉罕想想答应了她。范妮是个大小姐了,她单独享有一间作画间。这下菲利克斯倒成了被足抛弃的那个。为了不让当“石膏摆件”的时光那么难熬,他叫来夏洛蒂陪他一起无聊。女孩子饶有味地看着男孩子在那几乎定成雕像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还在透露着生动表情以外,给他安上个画框说他是幅画相信也没人反对。虽然绘制肖像画的确需要主人翁配合,但像菲利克斯这样刻板到一动不动、全全遵守着规则的人,简直令画家感动,令夏洛蒂钦佩。如此紧绷着神经行不放松,这个人就真的不会累吗?夏洛蒂这般感叹着,摇摇头发出同情地啧啧声。“你那是什么表情,夏洛蒂?如果你无聊的话,我不介意你拿起画画画我——至少你不会打搅到我,又能让我看看你最近的绘画课是否有所松懈。”被菲利克斯猛瞪的夏洛蒂无语地背过身翻了翻白眼。呵,怕自己无聊叫我来的是你,来了却又说我打搅你,小门德尔松先生你简直不要太难伺候哦。女孩子泄愤式地抓起那支铅搬着凳子坐到画家卡尔·贝加斯旁边,在纸上定着点。她灵一动,不如就用某人现在的脸,带入与他重逢时那位温柔可爱的小jiejie扮相?多么天才的想法!……单独在另一个房间等待画像的范妮拨弄着桌上的花束。她随即也开始遐想,给自己画像的画家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却也令人心生期待。“小姐,这一次还需要我再给您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吗?毕竟画肖像,一定要笑着呀。”范妮转过身,她发现画家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他干净的眸子温润含笑,周身散发阳光的气息。少女惊喜地开口,将简短的词句婉转成歌:“是您呀,先生。”第27章Op.27:做你的相机在听到少女略带惊奇的声音时,亨泽尔的心瞬间就被春风拂过一般,毫无征兆地就落下满心的悸动。他几乎不能准确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知道这种感觉和他在蒙受缪斯恩泽时,在画布上毫不迟疑地挥是一样的。和可以画出完美的线条,调出神奇的色彩,铺出顶级的质感一般,教人雀跃与欣喜。少女还记得他。威廉·亨泽尔想起他曾经听过的最动听的一曲钢琴,他清楚地记得那时有人在音乐结束后高呼出一句赞美——“如歌的行板。”悠扬的,轻缓的,永远徐步前行的。不急不慢,刚好吻合爱情萌动的细微声音。……两次遇见同一个人,都能在心湖上泛起涟漪的几率有多大?范妮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想知道如果还有第次,她会不会依旧如此——像是变成另一个自己般,充满着不曾体会过的坚定勇敢以及淡雅的甜意。和弹出钢琴上被期待的完美音色的感觉不一样——虽然它们极为相似,但又如此轻易就能区分开来。一个让她愿意从此在黑白键盘上,永不落幕地演奏;另一个让她看到了曲目的终止线,甘愿放松与停歇。它似乎就那张被保存起来的速写玫瑰。少年赠送给她,真诚希望她快乐的随之作。小心翼翼的,常开不败的,愉悦人心的。本质为炭黑的馥郁和纸色的留白,却绽放着细腻无比的温柔。……“您近来一直拥有美丽心情吗?”“您最近是否一切都圆满顺利?”四目相对,想要破除沉寂,少年和少女异口同声。关切的视线撞到一起后,立即偏转分离。一个注视着自己的鞋尖,一个揉捻着花瓣。像是被窥探了秘密心事般缄默不语。“……我很好。”“……我很好。”沉默半晌,却又是相同的话音。少年和少女迅速回过头,断开的视线重新连接。两双不一样的眼睛。两处一样的惊喜和温情。“您——”“您——”再一次撞上少女的起声,少年懊恼地再次别过脸去,嘴唇快速轻擦,似在暗自责备自己。这般毫不掩饰的单纯与简单心气,让范妮有些忍俊不禁。她在沙龙宴会上见识过各种来来往往的世家公子,慕恋她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但这样的异性是她第一次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