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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得到审神者特殊对待后最大的危险还是那几把主控刀:压切长谷部、龟甲宗贞以及巴形薙刀。而在这个半暗堕本丸里,前两把刀因为服饰过于贴合旧主口味,已然成为了中度暗堕的付丧神,而巴形薙刀却因为并不受旧主喜爱,但又十分执着于前审神者,被变回刀型丢在仓库里。审神者自然想着要把这振一出世便注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薙刀召回来,然而她依旧谨慎地担忧着如果巴形薙刀出现,会不会打破本丸内本就难以维持的平衡。然而先出手的并不是巴形薙刀。包丁和厚藤四郎看着身后逐渐走来的,身着神父装的付丧神,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长谷部殿吗?”被问到的包丁也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来人熟悉的衣着和深红的双眼,艰难地点了点头:“是他……”包丁藤四郎快速地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压切长谷部面前,看似要交谈但也有着半分阻拦地意味抬头看向红眼睛的男人:“长谷部殿怎么出来了呀?”似乎是因为中度暗堕的原因,压切长谷部的反应并不如同普通的付丧神那样,表现得略微有些迟缓,在听到包丁藤四郎出声之后,顿了顿才低下头去看这柄短刀:“我来找主公大人。”付丧神的眼神依旧是十分忠诚的,就仿佛并没有被全心对待的前主折磨过、欺辱过。但他的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热情,他原本该是任何有关于审神者的事情都冲在最前面的主命至上,然而此时他的反应却像是一个机器人按照自己身体里设置的程序代码去做事一样。包丁和厚藤四郎交换了眼神,两人并不太能确定中度暗堕的压切长谷部是否会对审神者造成威胁,但压切长谷部同时也作为自己的同伴,作为和自己一同经历过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的兄弟,两人也的确无法保持着太多的警惕。于是厚藤四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主公很快就会出来的,长谷部殿不如在大广间等一下吧!”压切长谷部又愣了愣,猩红的双眼看向厚藤四郎的眼神中带了些不解。大概是主命至上的性格问题,即使是暗堕之后的压切长谷部,也不如烛台切光忠那样有攻击性,他只是固执着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在天守阁门口等主公大人。”说罢,他大概终于明白这两振短刀是在阻拦他,便抬腿越过两名藤四郎,径直往天守阁门口走去。包丁和厚藤四郎没有办法,对视着想了想,便决定了包丁藤四郎先跑开去找其他已经付丧神,留下厚藤四郎在这边守着,看着压切长谷部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然而就正如他说的那样,暗堕的付丧神只静静地站在天守阁门口,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但先出现在天守阁门口的并不是审神者,而是轻度暗堕的莺丸,他微眯着眼,露出了十分闲适的神情,打开门后第一眼看见了压切长谷部也没被吓一跳,只是与他点点头,便又准备离开。但压切长谷部却叫住了他,前者仿佛恢复了暗堕前的模样,一脸紧张且严肃地问穿着内番服的莺丸道:“莺丸殿与主公大人在天守阁内做了什么?”压切长谷部的语气略略有些生硬,但莺丸却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只是挑着一边眼角回视前者:“压切殿是在质问莺丸吗?”压切长谷部顿了顿,不管是暗堕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并不擅长于同这些千年老刀打交道,尤其是以回廊拐角喝茶组为首的几振付丧神,原本已经恢复气势的压切长谷部又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变得迟缓起来:“我……我只是关心主公大人的事情。”莺丸撩了撩头发,他第二层刘海的墨绿色似乎比之前稍稍淡了一些,但定睛去看时又好像只是错觉罢了,他不再和压切长谷部对视,而是垂下眼帘回应道:“主公很快就会下来,长谷部殿到时候自己去询问主公罢。”话落,莺丸遥遥向不远处的厚藤四郎投去一个眼神之后,便从另一条走廊离开了天守阁附近。厚藤四郎听不见两名付丧神究竟说了什么,但他看见了他们的神情,也接收到了莺丸投来的目光。——是让他不用担心吗?若是换做以前的压切长谷部,那么他们自然不会担心,反而是很乐意对方与审神者更加接近,但此时的压切长谷部……厚藤四郎眯着眼仔细看着依然站在天守阁门前的付丧神,他的神情比起包丁藤四郎拦住他的时候更为迷茫一些。实际上压切长谷部可以算是这座半暗堕本丸里最没有攻击性的暗堕付丧神,甚至在旧主失踪之后,时之政府前来询问各个暗堕付丧神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着,并没有提供任何不利于旧主的信息。他是一振曾经被转手送去给别人的刀剑,他在厌弃着织田信长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不放心着自己是否能得到主人的喜爱。沉迷男色的旧主无疑对压切长谷部做了太多超过的、罪恶的事情,但与此同时,他仿佛也从这样病态且折磨的相处方式中感觉到了旧主对自己的喜爱——即使只是外表,也足够让压切长谷部感到愉悦。——他应该不会对主公做什么吧!厚藤四郎这样自我劝说着,与此同时他也想起包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比起至少还有百分之六七十能让人放心的压切长谷部,他还是比较担心包丁藤四郎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在又一次确定压切长谷部脸上没有什么异常的神情后,厚藤四郎便也离开了天守阁附近,留在那振暗堕打刀还在门口。正如同莺丸所说的,只不过在短刀离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天守阁的门便再一次被打开了来,此时出来的便是穿着米白色和服的审神者。她被站在门口的压切长谷部吓了一跳,只着着足袋的双脚连连往后险些踉跄摔倒,粉白的脸庞在片刻的惊愕后对上压切长谷部的眼神,连忙将神情变作细微又温柔的惊讶,以平静压切长谷部自责的表情。“是……压切长谷部君吗?”被叫到的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门内这个与旧主截然不同的女性,好一会儿才收回放肆的目光,单膝跪地对着审神者行大礼道:“我是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为您完成。可以的话,比起压切,更希望您叫我长谷部。”虽然知道压切长谷部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审神者也的确被他这么郑重的行为又吓了一跳,这回是真真踉跄地跌倒在门后的毛毯上,粉红着一张脸看向压切长谷部:“压……长谷部君你快起来!”然而后者并没有听从审神者的话语,反而是拿起门边的一只木屐,一手轻握住审神者的脚踝,要帮她穿上鞋子。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