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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碎步带跑的。他坐在车里侧转过身,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眉眼带笑地叹息一声。真得练练了。郑尔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饮水机接了杯冰水猛灌,冰凉的玻璃杯紧贴着脸,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后方走到沙发边,跟虚脱了似的全身无力地躺下,时不时眨一眨眼,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躺下没三五分钟,放在饮水机上的手机响起,她不太情愿地起身去拿,看到来电人的备注下意识地捂脸低吟一声。有完没完,思绪都绞成一团乱麻了还打过来添乱,郑尔此时只想静静,于是挂了没接。挂断电话后刚躺到沙发上,突然梆梆的敲门声传来,她吓得从沙发上跳起光脚走到门后,听到他的声音绷紧的神经才懈下打开门,无语气闷地瞪他:“又干嘛?”苏淮才是真松了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撑着门框,呼吸节奏微乱,反问道:“你才是,干嘛不开灯又不接电话?”让他急得一口气跑上来,现在还一阵后怕。她愣怔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灯是哪个灯后,实话实说:“那个房间的灯坏了。”她这几天都是睡的对面房间,客厅的阳台也是朝向另一边,他都看不到。“那怎么不换?”“唔,忙,没时间。”虽然是文科生但也学过几年物理,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换,打算等下回让郑父送她来青州顺带一起换灯。她抿着嘴不停眨眼,忽然一拍脑袋:“啊呀,新买的灯放你车上了。”今天到的快递,放在副驾的座位下忘了拿。她的心思太好猜了,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苏淮不轻不重地一拍她的头顶,柔声低语:“笨。”不知道找他。上床她等在屋里,他下楼拿快递上来顺便锁车,走进玄关又没拖鞋换,郑尔站在一边颇为郁闷:“别脱了,直接踩进来吧。”她的拖鞋是有好几双,可他也穿不了啊。“啧,急得给我买双鞋,44码。”苏淮关上门跟在她后面往卧室走,打趣一样的口吻交待,有求于人,她抿着唇不吭声,心里却在吐槽。她的房子,干嘛要放他的鞋。进了卧室,苏淮打开手电察看电灯的位置,而后走到床边一边脱鞋把手机递给她,“拿着,等会帮我打灯。”房间的灯在床中央的上方,必须脱鞋踩上床。郑尔开了自己的手电没接他的,想起来又走出卧室:“等我去关个总闸。”这个她还是会的。他笑:“没必要。”“要关。”电闸就在门口,她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苏淮盘腿坐在床中央等她,手拿着灯一脸人畜无害地催促:“快上来。”室内漆黑,只有两个人手中手电在亮,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暧昧,蹑手蹑脚地脱鞋上床。席梦思床本就软,她又另加了海绵垫和棉被,两只脚刚踩上去还没站稳,他猛地跳起带动床面摇晃,她重心不稳轻轻地啊了一声,整个人直直摔倒在他身上。温香软玉在怀,夜色笼罩下他无声地笑,胳膊趁势环上盈盈一握的小腰,夸张地叫唤:“嗷嗷嗷,好疼,耳朵你快把我压死了……”郑尔撑着胳膊肘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起来,手电扔在一边,朦胧的夜色里瞪着他又羞又怒:“你……”明明就是他故意使坏,还敢恶人先告状!她涨红了脸四肢并用地就要爬下床,苏淮怕真把人惹毛了,赶紧拉住她认错:“唉唉唉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们赶紧换灯吧。”她争辩:“你是故意的!”他大方承认:“嗯,我就是故意的。”郑尔哑口无言:“你……”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黑夜的衬托下,他的笑容越发邪肆,一双眼睛跟头狼一样盯着她:“不是你自己说,大庭广众不能动手动脚吗?”反过来理解,当回到家只有彼此时就可以了。“你,你不要脸!”语言已经无法表达愤怒,郑尔红着眼张望四周,就近拿起旁边的枕头使劲抽他,后者佯装出害怕,在她床上滚来滚去地躲,她越发羞恼,枕头一扔气呼呼地吼:“不许睡我的床!”苏淮快笑岔气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啧,你要打我,我当然得躲了,不服气去我家啊,我的床随便你睡。”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两手捂耳脸红到脖子根:“谁稀罕睡你的床!”他一派淡然地笑:“可我稀罕睡你的床啊。”说着从床上坐起,手掌包裹住她挥来的粉拳,另一手贴上她一边脸颊,啧啧感叹:“天啊,烫得可以煎鸡蛋了。”清俊的脸忽然凑近她,声音压低语调带笑:“以后每天说情话给小耳朵听好不好?”她跪坐在床面上微仰起头,上身大半依在他怀里,鼻子里全是他干燥清爽的味道,丝丝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两张脸离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他稍微低头就能亲上来。她也是。她心跳加速快不能自已,手心里急出汗水,慌张之下额头狠狠撞他胸口,同时抽出自己的手指离他远了点,尽量冷静地问他:“还…换不换灯了?”苏淮遭她这当胸一撞心都酥了,又是失落又是无奈地扶额低笑,肯定地回:“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有的是耐心跟她磨。他先站起,手伸出去要拉她,后者剜他一眼警告:“不许再摇床。”“哎呀明白,都十一点多了,快点换好快点睡觉。”暧昧的言辞,郑尔拿着手电刚站起身,忍不住狠踩他一脚,忘了彼此都没穿鞋,这一脚更像是撒娇,反应过来后她更加烦闷。他似乎没想那么多,出声提醒道:“快给我打灯。”郑尔仰起脸,赶忙将手电照向头顶的灯。两人一高一矮面朝彼此站立,离得很近偏又不能推开,郑尔努力忽略心里的异样集中注意力在灯上。很普通的灯泡,他轻轻松松地取下旧的拿给她,紧接着换上新的,一边还有心思打趣她:“耳朵,你在跟我撒娇。”他就专挑这时候撩sao,郑尔想揍他都不行,只能干巴巴地争辩:“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他垂眸看她一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郑尔深呼吸口气:“……”她很清楚,没有就是没有!看他尿三五下换好新的灯,苏淮吩咐她:“去开闸看看。”郑尔没多想,下床穿鞋去了门口开闸,整个屋子紧接着恢复明亮,她心情好了些许,等走回卧室看到他又躺到床上,气得当即炸毛:“你快下来!”他胳膊撑着侧脸一副你奈我何的贱样:“你上来打我啊,打赢了我就下来。”让她上床去打他,郑尔还没笨到羊入虎口,转身去了阳台拿挂衣服的撑衣杆,苏淮还在好奇她出门做什么,几秒后就见她拿着撑衣杆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顿觉不妙心里卧槽一声,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边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