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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租房住在二楼,通过两层楼间的过道,再拐个弯便是门口,没有单元门,一眼便看全楼梯。便提着口袋,看着脚下,缓缓上楼。踏完最后一阶,抬眸,她的嘴角抿着,身子顿然僵滞了。男人站在一楼过道的窗户前,微垂的脸隐在乌云的天色中,神色不清,釉白的指节轻搭在黑衣上仿若食了光般,喉结轻动,如罂粟般美诱,又,丧命。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袋子,缓缓抬头,嘴线本是下置而显得阴郁,见她望来,便笑着。“轻轻,回来了?”听着像他和她同居似的。宋轻轻望了他一眼便垂下。一个有妻子的人,还来这干嘛?于是不发一言,转着左弯,准备上楼。走出三步,右脚刚贴上台阶,右手腕便被拽得用力。全身不稳地被他扯过转体,和他直直面对着,眉头轻皱。男人的身子如狼般迫近,胸膛一步步将她逼向墙壁,左臂便撑着墙面,围住她,低了头便牢牢盯着。黑影略上他的面容,一时阴色后,见她情绪不稳,才放缓了右手挟握的力度和表情。声音如风和煦,“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空气静止的半分后,她缓缓发了声,“你好…”低头,便看着他骨节突出的右手。他只看着她,眼深如海,唇线紧合。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楼梯,“林先生…”林先生…宋小姐…这种称谓。被握住的地方猛然收紧,一时生疼。她皱着眉将袋子全挂在右手手指上,左手便附上他的右手,用了劲的试图掰开。手背却只是刮出几条红印,低头,他看着她奋了力却纹丝不动的模样,轻笑着,凑近她的耳,“轻轻…”声音缠绵如丝,“你觉得,我还能被你甩开第二次吗?”她缓缓放弃地垂下左手,低着头,鼻尖泛酸,看着地面。这个人…八年后的林凉怎么会这么坏。他对路柔温声说话,笑得柔情,对她却从来不是这样。从冷冰冰的宋小姐,到一次又一次的推开,还有金主般的冷漠和强势,从不在意,仔细想来,八年后的相遇,他从没对自己温声细语过。八年前,他会温柔地哄她安抚她,她不高兴,他就会用尽全力地逗她开心,从不会对她说些重话,他甚至,最怕她哭了。八年后的他,应该是真的不爱她。像众多的男人一样,他不过把自己当成低一等的妓女,高高在上,还在戏耍她。“你放手。”她的声随着身子都冷了。他弯下腰,脸直对着她的脸,明白地看清她脸上的漠然。触目惊心,右手,如雕塑般僵硬。一直呆呆的,小声小气,说要和他和好,跟上他的宋轻轻…现在忽视他,不理他,如嫌恶般的排斥他,比八年前更狠的态度。为什么…黑色的气压在沸腾,他的眉宇间阴色沉沉。左手食指上下抚摸着她的面颊,绒毛软细。“宋轻轻,我们好好聊聊。”神色认真。她顿了声,望着他不依不饶的神色,妥协般想说个“好”来,因毛病话说得慢,便低下头,瞧着他的右手。晃眼的戒指正戴在食指上,清晰夺目。眼睛顿时干涩,于是那个字便变了,声也冻人。“没必要。”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如烫手山芋般放开她的手腕,背在身后不愿让她瞧见。一时怪自己那几天情绪恍惚得厉害,忘了把婚戒取下。懊恼地清着嗓,想解释一番,声还未出,便梗在喉中张不得了。“老李,买菜回来了?”宋轻轻看着上楼来的王梅的丈夫,忙笑着出声唤到。林凉盯着她的唇齿言笑,猝不及防,胸膛正刺骨的寒风。老李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对啊…”林凉于是转了身,想看那人是谁。宋轻轻便趁机从他的包围里走出来,加快步伐地跟着老李身旁,有说有笑的背对他远去,步调统一一致。离开时没看他一眼。没有一个字。没有光的阴天,总得有人要枯死。林凉瞳孔上扬,久久盯着两人的背影,掏出了烟。眉眼沉如烟灰。-回到家中,宋轻轻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眨着眼抿着唇。她真的没搞清他的意图。结了婚还这样,这不就是出轨吗?果然阿姨们都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她想,他现在是有钱了,所以也坏得更彻底了。她等他八年,她想和他和好。他却狠心拒绝,还要和别人结婚。她只能走,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他却在已成定局的时候强迫她,让她为难。八年后的林凉,不爱她,所以性子冷漠。不爱她,所以在她软了心肠时,他的右手戴着婚戒不愿摘下。他到底要干嘛?!他已经有路柔了,为什么还来找她?难道真的像阿姨们说的那样。男人都喜欢偷吃…眼睛又红了,红得心脏疼。他怎么能这么坏…不过还好,她现在每天都在练习冷漠和平静,甚至是咄咄逼人。连徐嬷都难以置信地说,轻轻居然能从嘴里说出骂人话了。都是她特意跑去菜市场跟阿姨们砍价,还有看她们吵架拌嘴,学会了不少这样的语气和字句。就是为了以后能争气点。今天居然能不带迟疑地向他说出,看来她对他的依赖已经在下降了。她说了,她要一点一点的忘记他,也忘记曾哀求和好的宋轻轻。现在就是最好的考验。但有时悄悄打开门,猫着身子偷偷看了楼道几眼,都没看见人在。关了门便觉得心累,骂自己还鬼迷心窍,鼻子又酸了。这人真的是,能不能别招惹她了啊…待晚间吃过饭,宋轻轻发现垃圾桶都满了,于是包上塑料袋,推开门,准备下楼倒垃圾。提着几袋垃圾,要拐两个弯才是垃圾箱。这里没有路灯,只能摸着黑借着微弱的月色和别人家的灯火走着。到了后便扔进去,她轻松地拍着手,刚转身便碰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吓得她心尖都在发抖。她抬眸,微微哆嗦地望着来人。林凉没走,整一天都在门口的墙边等着,见她终于出来,便一直尾随着,轻动作地跟在她身后。她的眸子定住,便瞬间放下。只绕过他侧身而走。一只右手臂拦住她的去路,他的声音微冷,“和别人脸都笑烂了,对我就冷漠成这样?嗯?”眼神无意放在他的右手上,戒指已经没了。宋轻轻矮,稍稍低了头便从林凉手臂下钻出去,想拔腿就跑,可刚迈出一步,便被他蛮力地用右手臂圈住腰身,再一用力,整个人便被他拴在腰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