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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宫雅蓁在试婚纱的时候接到了奇怪的电话。彼时她正在三面落地镜前望着自己,旁边的助理帮忙拿来手机,宫雅蓁被铃声从恍惚里惊醒,不经意看一眼屏幕,发现号码是美国发过来的,想都没想就撸了雪白的手套接过来。所有人都看着宫雅蓁,屋子里一时间很安静,除了电话里时不时漏出来一点鸟语。“……这儿有英语好的吗?”宫雅蓁拿着电话万分尴尬,心里是真的后悔当年没好好学习。一个导购赶紧上前接过电话,听了两句然后轻声询问宫雅蓁认不认识宫维这个人,后者连忙点头。“……那边说这个宫维在机场回市区的路上撞护栏了,现在正在抢救。他紧急联系人填的你,所以给你打电话,没想到竟然不在美国……”剩下的话宫雅蓁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把摘了头纱扔地上,后面导购小姐赶紧捡起来也不敢跟她发作。三分钟后宫雅蓁就拉着隔壁老段奔出了婚纱店。“你先别着急……我开车,咱们买最快的票。”段则成安慰她,但是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却在叹气。本来已经胜券在握,这回感觉八成玄了。宫维……真他妈狠啊!段则成向来对这种能对自己狠得下去的人充满敬意,感觉就算自己输了也不冤——人家都拿命来演苦rou计,搁他是肯定干不出来的。“你把电话给我,我先跟那边医院联系,说清楚无论怎样都要尽最大努力,钱不用担心,虽然我记得小孩上了美国死贵的医保了,”段则成一边开车一边把蓝牙耳机往耳朵里塞,宫雅蓁坐在副驾驶拨通了电话,“都事先安排好,别到时候咱们上了飞机十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就不好了。”“……谢谢你。”宫雅蓁沉默了片刻,说了这么一句。段则成瞥见她颤抖的指尖,神色复杂的移开目光没说什么。虽然很想问问宫雅蓁这婚到底还结不结了,但看在这人命关天的节骨眼,话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别扣你那指甲了,都抠出血了。”段则成没好气的提醒她,一脚油门下去马达出现轰鸣。宫雅蓁回过神,把手指送到嘴里吮吸。从俩人在高速到机场候机,段则成一共接了三个电话。宫雅蓁在旁边是半听半懂,每次都等着他挂电话以后问无数个“怎么样”。“脑震荡,左腿断了,左手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差点插了心脏,”段则成看见宫雅蓁瞬间睁大的双眼,赶紧接着说,“没事,人没事,虽然没扎心脏,但是把肺的血管给扎了,还好不是什么主动脉……剩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术语我也听不懂了,反正就是已经脱离危险进icu了。”段则成铁青着眼圈看了一眼表,因为天气原因他们已经等了快六个小时,本来考虑要不去机场旁边的希尔顿开个钟点房躺会——别误会,单纯的休息——但是因为时刻准备登机,所以宫雅蓁执意要等。结果又等了两个小时,这期间三分之一的人都改了签,剩下的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黄金剩斗士。登机前,段则成又给医院那边去了电话,宫维已经进了icu,正采取胸腔闭式引流和高浓度吸氧等手段续命。两人微微放了心,然后关了机。130航程很快,段则成刚上飞机坚持了没十分钟就睡死过去,宫雅蓁则相反,睁着大眼睛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刚落了地段则成就接到了电话,说是因为术后感染人又被推进手术室了,两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圣荷西的医院赶。到了医院,院方再三核实两个人的证件,确认两人的确是当事人。“他现在怎么样?”宫雅蓁再次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连翻译都得让段则成代劳。听着老段流利的英语,自己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也不是完全听不懂,但是因为多年没在语言环境,人家每说一句话都得想几秒钟,然后才明白过来,再组织语言,却也常常词不达意,索性当哑巴。“……好,我明白了,”段则成转向宫雅蓁,下意识的就用了中文,“还在手术中,我们只能在急救外面等。”“好的。”宫雅蓁看着段则成不着急的样子,自己朝着emergency跑。“哟呵,还认识emergency……还不错。”段则成叹口气,看着宫雅蓁的背影摇摇头,迈开腿跟着她一块往急诊走。两人在急诊外面的走廊长椅上坐着等。宫雅蓁弓着腰,把头埋在两手间,头发微微散乱披散下来,遮着她的表情。段则成则是双手抱在胸前,两腿微岔开,头向后抵在医院的冰凉墙壁上。“……你说我是定酒店还是不定。”段则成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有种幽幽的氛围。“……你要是困就去睡,我反正睡不着。”宫雅蓁的声音从头发堆里冒出来,声音闷闷的。段则成不说话,斜眼撇她一眼。虽然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她。……但是他不能。急诊的灯终于灭了。“这是……完事了?”宫雅蓁在灯灭的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蹦起来,段则成慢慢睁开眼睛。两人在门外等了不到五分钟,面无血色的宫维被推了出来。“……你往后站,别挡人家路。”段则成个儿高,一眼瞅见白布还没盖脸,知道这小祸害果然命大,于是拽着关心则乱的宫雅蓁往后站别挡人家手术车的道儿。“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着急……人没事就不要紧了,我一会儿问医生什么情况。”段则成一边说着,半天没听到宫雅蓁回音儿。一回头,却看见宫雅蓁布满泪水的脸……“话说,”段则成回过头不再看她,“这孩子给自己改名叫李维了……”宫雅蓁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不过缓慢的点了一下头,不仔细看基本上察觉不到。他走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在脸上搓了好几下显得格外疲惫。毕竟不年轻了,身体这么折腾也是吃不消……然而事情终于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进行了。他的心有种刀割一样的疼。131两人隔着玻璃看向icu内全身上下插着好几根管子的宫维——虽然现在应该叫做李维更合适。“我最晚明天也得回去了,那边有事。”段则成声音在宫雅蓁身后响起。“……嗯。”宫雅蓁点点头,目光从未在宫维脸上离开一刻。“……我在北京等你。”宫雅蓁半天没回音。段则成声音带颤,兀自说下去。“我去把婚期推一下——”“不用了。”宫雅蓁回答的异常干脆。段则成自嘲的笑了一下。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当达摩克利斯之剑真的掉下来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咯噔”一声。“别啊……这样我多没面子啊……”“小雅……”叫宫雅蓁小名的时候声音甚至都带上了恳求的腔调。宫雅蓁于是转过身面对他。“我要选择小维了……对不起,则成。”她说。段则成瞬间就红了眼眶。“……不是,你也别把话说这么绝。万一……万一这小子成植物人了呢?”段则成说着,然后赶紧补充,“我不是咒他……我,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植物人也罢,就算……”宫雅蓁没继续下去,但是多年的默契让段则成秒懂——她想说的是死亡,“我也没法再跟你在一起了。”“备胎心理是不对的——也是对你不公平的。”“我没事,我OK……”段则成没等宫雅蓁说完赶紧表忠心……毕竟再不表连机会都没了,“随时找我我都在”。“……可是我不会,我永远会把自己整理好,”宫雅蓁一字一句的说,“这是我对待情感的方式。”毕竟她从小就深陷于各种不应该在她所在的年龄段承受的各类复杂情感漩涡——所以她只能选择鸵鸟一般,遇到猛烈的情感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同时封闭自己,等什么时候彻彻底底想清楚了再把眼睛睁开,鼓起勇气面对这个世界。段则成其实已经算是弯道超车了——只不过他以前不觉,并没有想到要好好把握,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他竟然蠢到曾经一度让宫雅蓁等他……然而……他算个球啊!……他居然让宫雅蓁等。等到他赌气结婚,然后离婚,又为了利益结婚,然后又离婚……闭眼享受她的才华,转眼对她的情感渴求却吝啬。她本是个缺爱的孩子,有一点点爱都会满足……但是他并不成熟——所以让一个小自己十几岁却温暖的孩子趁虚而入。她本是他的囊中之物……“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放不下便是垂死挣扎,他有预感,今天以后,两人便是陌路。“我没想过这辈子我们在一起,但是也没想过不在一起,”她直视着段则成的眼,语调已经是宁静般的平淡,“再也不见……师兄。”两人在探视走廊静默,各自满腹心事,却默契的无人打破这静谧。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很快便过,宫雅蓁住在了医院旁边的酒店,并强行拒绝段则成的陪同,赶着他上了uber,自己则留下等着宫维醒来。坐在车上朝着机场而去的段则成脑子里短暂的跑起了跑马灯,里面点点滴滴都是两人相处的片段。他没法放弃的,家庭,地位……等等,却是宫维想都不想都可以丢的——因为他绝大部分本就没有。宫维的世界只剩一个宫雅蓁。包括生命,他想扔就扔,想拿来当赌注便赌。段则成还记得小孩当年学习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而去时不时就通宵的精神。这小孩从小对自己就狠。……他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手。132宫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医院的洁白天花板。……我日。浑身都疼——这是他全身知觉复苏以后唯一有的念头。还……活着。这是第二个。宫维精神放空了一小会儿,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奇异的感觉……一扭头——果然……宫雅蓁趴在他的病床边睡的不省人事。七年了,他第一次笑的如此发自内心。宫雅蓁睡的十分踏实,甚至连胳膊被脑袋压的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了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宫维本来侧头看着她,并不打扰她的睡眠,但是时间一长也还是没有撑住,再次沉沉的睡过去……宫雅蓁醒来看见他还在睡,微微叹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去洗漱。本来是来探望的,结果一没留神天都快黑了。这家医院晚上是不能陪同的,宫雅蓁这一个月都住在旁边的酒店,愣是把旅馆都住成了家。结果两个人都错过了他第一次的苏醒。宫维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宫雅蓁还没来,他皱了皱眉。艰难的抬起手,然后尝试性的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果然躺了得有一段时间了,和他估计的没错。再三努力后放弃挣扎的宫维重新把自己回复到舒适的姿势,抬手按了呼叫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看见他醒来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便送了一个洪亮的“gratution!”简短的交谈让宫维快速的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顺便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宫雅蓁。中年黑人女护士给了他一个“iknow”的眼神,跟他说这一个月每天她都会来呆几个小时。管她借了一下电话,然后拨通了上司的号码,被嘘寒问暖好一阵以后才得到消停。热心女护士走后,宫维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老天……总还是对他不错。工作没丢,宫雅蓁也没丢。嘴角噙着笑,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开始后怕。这也就是全须全尾——除了腿上打着石膏,身上带着固定胶布,其他简直跟正常人一模一样。甚至说,经过这次重创,让他久不工作的身体自愈机制瞬间鸡血,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新陈代谢。他当时脑袋一热,完全没考虑万一要是自己瞎个眼睛或者断个手脚怎么办,残疾人……可配不上雅蓁。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了。宫维心情好到甚至哼起了小曲儿等宫雅蓁来。他直觉告诉他,这次宫雅蓁来了就不会走了——他也不会允许她再离开他去到任何人身边。133(h)宫维再三跟护士确定了院方已经联系了宫雅蓁,而且找了另外三个护士佐证他雅姐真是每天到点就来打卡。然后宫雅蓁一天都没来。宫维本来很好的心情重新转阴——直到他闲的无聊刷微博发现段则成取消了婚期。断手断绝身残志坚的宫维同志提前好几个月就过上了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宫维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玩手机的宫雅蓁。“……”千言万语堵在口边,但是一时之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醒了?”宫雅蓁倒是很坦然——虽然宫维用手指想都知道她估计花了不少时间做心理建设,“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宫维笑了笑,感觉车祸撞到的腮帮子那块骨头还是疼,于是表情又恢复平静。“的确废了一番功夫……但是值得,”宫维看着宫雅蓁淡淡的说,“你也知道,我喜欢花很多很多时间,用来专门做一件事。”他意有所指的故意拖长尾音。宫雅蓁不自在的转移了目光。“所以我以后应该叫你宫维还是李维?”“照旧就好,名字只是个称呼罢了——说起来咱俩相处这些年,你叫我名字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我觉得你不用纠结。”宫维一如既往的说着,倒弄的宫雅蓁一愣。的确,细想起来要不两人交流的时候有事就直接说事了,就算称呼也最多叫个“小维”,姓看起来的确是不很重要。但宫雅蓁觉得没这么简单——就算宫维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格,改名字尤其又牵扯一系列的诸如身份,学历,还有两国大使馆和各类公证繁杂的手续,他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理由才去做的这件事。但她想不出,而宫维又明显不想说。“我问了一下我好像下周就能出院了。”宫维适当的打断了宫雅蓁的胡思乱想,“你什么时候回去?”他虽然笃定宫雅蓁不会走,但是患得患失的紧迫感却一直如影随形并未散去。“……再说吧。”微笑止不住的溢上嘴角,某个运筹帷幄的将军瞬间胜券在握。但他比七年前可沉的住气多了。“那就别走了,干脆留下吧。”宫维轻声发出邀请,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这是宫维第一次清晰的向她发出邀请……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曾经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健全的社会人,但宫雅蓁却好像一直留在原地。她静静的看着他。脑子里是这七年的聚少离多。“……好。”宫维脸上露出纯粹的微笑,这是他屈指可数的表情之一。屈肘往旁边让了个地方,然后伸手向床下的人邀约。“来。”宫雅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会压倒你的伤处的……”宫维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你觉得现在我还会在乎这些?”宫雅蓁思考了一下,然后便侧着身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万分小心的不压着他的坏脚。他伸出手,把拘束的宫雅蓁拢入怀里,紧紧抱住。“我等这个字,等了我一整个青春,”他说,“所以我要对你做我一整个青春都想做的事情。”他趁着宫雅蓁愣神的功夫,伸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顺着她丝滑的皮肤一路向上。“宫维你!”宫雅蓁明显被惊到了,下意识的想挣扎,又碍于他的一身伤于是只微微的动了两下。“一个肖想你七年的人,成年男子……你难道没想到吗?”宫维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传出,带着刻意营造出的霸道总裁和流里流气的腔调——宫雅蓁不再动弹,任由他耍流氓。两人不说话,除了逐渐沉重的呼吸,只剩下一床薄被子底下的暗流涌动。宫维的手渐渐移到了宫雅蓁的下身。“你别太过分,这可是医院啊……”宫雅蓁感受着手指在洞口边缘的滑动,咬着后槽牙跟宫维学蚊子叫。“没人会来的,我都跟她们说了你是我伴侣……谁都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他边说着边抽出手指,没等宫雅蓁放松的一口气喘到底便又重新探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正直——我这手上是什么?”宫维说着,感觉到宫雅蓁羞的直把脑袋往他胸膛扎,于是暗笑。“不过啊——”,他坏心眼的拖长音,然后把嘴凑到宫雅蓁耳边,用醉人的低音瘙痒她的心,“我比你更正直。”“你不信摸摸我。”他说完抽出在她身体内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下身……宫雅蓁只摸到了一根昂扬的炽热。“你瞧,他想你,想的都硬了呢……”宫雅蓁抽手想捂他的嘴——但是并没抽动,男女的体力差异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你是想死吗?!会出人命的……”她抬头,一脸认真的跟宫维讲道理——但宫维只看得下去楚楚可怜瞪的溜圆的大眼睛。“我现在觉得,你不让我射出来,我可能真的会死。”万年钢铁直男的宫维竟然开始臭不要脸的装可怜——宫雅蓁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因为她真的吃这口……“你,你怎么……!!”她真是连话都堵的出不来。“怎么学会的不要脸是吗?”宫维倒是笑着说——他现在没有理由不笑了,“小时候耍酷装逼憋太久了,要是早会撒娇,估计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宫雅蓁被唬的一愣一愣,根本找不到词句反驳。“所以,雅姐,”宫维继续撒娇,“给我口吧。”宫雅蓁耳膜终于接触到了红线词汇,然后大脑“叮”的一声做出反击。“不可能,不会,绝对不。滚。”下意识的反应甚至快于意识,干脆的话语脱口而出。“雅姐……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让我在上还是你在上?还是你给我手动?”小流氓继续耍着无赖。宫雅蓁撇了一眼他身下的小帐篷,然后赶紧移开视线。“那我手……”宫雅蓁在脑子里天人交战以后终于下定决心,然后又被宫维一句话KO。“哎,我当年可是给你……”后面的话被宫雅蓁堵住了嘴。所以宫雅蓁没看到被自己手挡住的宫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可是我……我真没做过这个……”宫雅蓁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也不是,不是不愿意。”她愿意为他做一切……区区这件事,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在得知他出车祸生死未卜的一瞬间,她脑子里曾经下意识的出现了宫维要是死了自己也随便找个地弄死自己的念头……那念头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出现的过于突然,带着曾经严重抑郁时期的癫狂。她只想把最好的给他。“这事是不用考证就能做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加油!”宫维坏心眼的对着宫雅蓁说,然后按着她的脑袋就往自己下身的被子里按。宫雅蓁在进入被子前只来得及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是你欠我的。”宫维轻声说。“嗯……唔,那里,乖,用舌头……”一种极乐与时不时因为牙齿磕到柱体带来的痛楚交织,宫维只觉得自己身在天堂。性这种事,与其说是肢体的缠绵,不如说是大脑的按摩更来的刺激。想到身下的人是宫雅蓁,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七年的人——只要这点就足够了。宫雅蓁做的并不好——可是这并不重要。是宫雅蓁……这三个字是他最强的情药,只要一想起来,他心里便涌出热流。他是很开心,但是身下的宫雅蓁却觉得自己都快断气了。已经过了十分钟,小孩还一点要射的迹象都没有。她已经感觉不到下巴的存在,口水流的到处都是,窒息感环绕着她,感觉她可能要提前一步见到耶稣的面……正在胡思乱想要不要赌气咬一口的时候,宫维却一把拉开了被子。大脑严重缺氧的宫雅蓁被拉了出去,都来不及擦干净嘴边的口水和某些液体混合的“污渍”。宫维一把把宫雅蓁拉回到自己身边,然后双手一使力——已将人全在身体底下。“你不要命了?”宫雅蓁简直气到想掐人中。“没事,手撑着压不到肋骨……我对我自己身体心里有数,”宫维笑着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毕竟还得用他与你一同度过往后的六十年。”“……我觉得活不到80。”宫雅蓁小声嘟囔,她向来十分有逼数。“那就活到那天算那天,不纠结。”宫维笑着棺盖定论。两人渐渐不说话,呼吸纠葛在一处。宫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在她十年未变的五官不住流连。黑暗中笑着对他伸出手问他叫什么名字的人……如今他竟然真的拥有了她。其实这才是梦,对吧?他的眼中满怀深情。她也以深情回望。“我再也不会让你溜了。”他就在这种情况下释放了出来。白色的浊液将两人贴合的腹部弄的一片狼籍,但是两人都无暇顾及……他俯身,落下深情的一吻,宫雅蓁亦回吻他。我想,我和你的勇气加在一起,对付这个世界足够了。【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