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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笑放松下来,仰着头凑近她的脸,鼻尖距离微妙:“你就把持得住了?”她忽勾唇笑了,惹得他又迷茫起来。这笑作何解?他看不透她。“果然你就算做了门主,也打不过我。”“什么?”发愣时,她直起身将一枚银元宝丢到他怀里。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这枚银元宝,底下刻着小小的煌字,正是他小时候欺负师兄妹抢来的,他因为自豪,方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你是那个小乞丐?”恍然大悟一般,他瞪大眼睛,茫然无措,“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不然,我为何请你喝茶。”可恶!竟然不是因为他好看才请他喝的茶!过分!“那,那又如何?我迟早有一天能打败你。”气愤将元宝放在桌上,他光脚站起来,满不服输。“我没想和你比。”木玖噗嗤笑话他,“况且我也不是小乞丐,当初为了修行方那番模样。”“你不是乞丐?”想到从前种种,他羞红了脸,如今看来自己就像个白痴。“容州的媒人没了,我还会找别处的。”她丢下一句话,莞尔转身要走。“那人有什么好?”潜意识告诉他,他定要抓住她。一步上前拽住她的袖子,他气得火烧眉毛:“我待你不好么?我……我除了表面放。荡。些……也没什么不好……”女尊的社会,男人放。荡。就是原罪。连自己都没底气了,他心里哀嚎一声,放手狠狠坐下,因坐得太狠,屁股都痛。她戏谑回身:“我又没说你不好。”“那你作甚要娶别人,还那么坚持,就因为你先遇着别人么?”仿佛发自灵魂的提问,他好似很久以前就想这么问她了。厚着脸皮,他喝了一口酒壮胆:“有什么了不起,我喜欢你,定不比你喜欢他少。”见她盯着他,他复臭着脸:“看什么看!是啊,我是喜欢你了,不行么?!”“行。”她走到角落,弯下腰拾起地上一双鞋,回到他面前突然蹲下。他吓得一颤:“你,你做什么?”她在为他穿鞋!脸倏然绯红一片,她的手指柔软力轻,暖暖的,激得他心跳快如擂鼓。“对了,我还没问……”她抬起头,认真问他,“要娶你们隐越门的人,究竟要不要媒人?我早前去月娘馆问,她不肯,我给他塞了许多钱她方应了。”什么?竟然是隐越门的人?!哪个不长眼的跟他抢女人?咬牙切齿,他从她手里抽回脚,死死抓住她的肩膀质问:“你究竟要娶谁啊!”她扶住椅背起身倾身向前,一字一句,过于动人:“你啊,我想迎你进门。”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东橙◇北橘、玉暖皇庭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芸蝴番外门外梨花落,一地棣棠黄。江萧芸刚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她独自立于满院的繁花中,望着这华丽丽的院子出神。昨日母皇赠给她一个府邸,坐落于渊都繁华之地,面积颇大。如今入住,也并没那么开心。也不过是由万人皇宫中的寂寞,变为近百人府邸中的寂寞罢了。反正无论到哪儿,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杨管家,”她淡淡回过头对身旁低头哈腰的管家言,“那些华丽的装饰都撤了吧。”“啊?”管家苦恼,陛下赏赐了那么多金银玉石,不放在外面展示反而要收起来,岂不暴殄天物?“统统放进仓库,放些朴素的即可。”她默默离开,于院门停下脚步,复吩咐道:“花也别种那么多,独留几棵梨树与棣棠便罢。”她不是真正的皇女,她懂事后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报酬”,是她扮演一个皇女,并且为陛下“工作”得来的报酬。她做得好,赏赐地位金银与权力,她做得不好,便会被弃。心里面,难免有些失落。这一生,从踏入宫门,命簿上寥寥数笔便写完了。一切的一切,只为了扶江微尘上位。筹谋数载,她亦只是一枚棋子。林家人来贺喜了。从小,只有林家与皇家最为亲近,只是因为江如信任她们,需要他们一同参与那遮天谋划。林海音大喇喇走进来,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甚是欢喜:“萧芸,你这个宅子不错呀。”她身后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他方十岁,但已落落大方,娉婷得体。礼貌地朝江萧芸行礼,他关心问:“殿下不开心吗?”“没有。”她温柔回笑,“谢谢你们来。”“海茗非要来看看,说你一人出了宫或许寂寞。”林海音抢过话头,嘻嘻哈哈,上蹿下跳。他低下头,手扯着衣袖,小心思全写在脸上:“我……”不以为意,江萧芸淡淡邀请她们去院里喝茶。林海茗从小就喜欢她,即便他知道自己是未来的皇君,也知道她本身只是个无人要的孤儿,却依然小心翼翼接近她。他是一个多才多艺、贤淑温柔的人,仪态万方。无论多么复杂繁琐的礼仪规矩,他都能统统记在心里。插花、香艺、茶艺、音律等,他无不擅长,总是最出色的那个,是渊都最有名的名门公子。他温柔,含蓄。但很可惜,他与她太像了。他们二人相处,难免比白水还清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更何况,她肩负重任,根本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青春一应付诸女帝的谋划,她全身心埋在其中,未曾把自己**。仿佛被人揣进沼泽,渐渐沉下去,自己也乐意。她演着,把自己培养成不温不火的性子,对待什么人都能笑颜以对,何种突发情形下均能从容不迫。没有顾虑、身无亲人。江如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鲁王。“这院子着实恬静。”他夸她方才嫌弃过的庭院,满眼的欢喜。“管家,找个时间把这些花统统送到林公子院子里去吧。”他脸色一变,即便有些话江萧芸是笑着说的,他却总能敏感地察觉她的怏怏不乐。他说错什么了么?林海音才是在场最不明所以之人,她疑惑礼仪周全的弟弟怎么不道谢,更疑惑这一院子花草为何要挪位子:“萧芸,今日什么茶?”“满堂春。”她请二人于石凳坐下,亲自为二人倒茶。“再过几个月你我就要出发去平夏了,你收拾好了?”“嗯。”林海茗端着茶,担心她,却不挑明:“此去只为对接么?你们二人路上须得注意安全。”虽为人温柔,但江萧芸有时候的确残忍。她笑着将新上的甜点温柔推到林海茗面前,为其摆好筷子,正当他心头升起暖意时,柔声道:“嗯,我们会把阿尘的情况告诉你的。”他并不那么关心江微尘。一口甜点,竟也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