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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没头绪,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继续问:“那月娇呢?”“月娇是外头买进来的,爹娘死的早,跟着哥哥嫂嫂过活,长到一般年纪就被嫂嫂卖给了牙婆,她人长的俊俏,又懂事,比五小姐大两岁,三夫人一眼就相中她了,指了她伺候五小姐。”“月娇和月念会唱戏吗?”顾瑾之随口问道。“小姐身边的人,哪会唱那些个东西。”刘氏想也没想就否定了。“月娇姨姨会。”一旁流着鼻涕的小娃娃插嘴说,小娃娃是月念的侄儿。“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小娃娃明显是个顽皮捣蛋的,一点也不怕奶奶凶,脆生生地说:“不止月娇姨姨会唱,四爷院里的好多叔叔,姨姨都会唱。”顾瑾之心叹,他倒是忘了,徐家四爷就是个戏痴。正说着,锦衣卫那边吹哨集合,下令往外撤,六扇门的人估计也要撤了,顾瑾之也就没和他们祖孙多言了。几位大人还在审问月娇月念,顾瑾之从窗户看了一眼,两个姑娘明显被一天的审问折磨得不行,眼睛都哭肿了,顾瑾之咬咬牙,难道真就让闻九道逃了?正看着,佩剑被人拨了一下,顾瑾之回头一看,是刚刚那娃娃,“你怎么进来了?”顾瑾之把他带走,不让他看房间里的情形。小娃娃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古灵精怪地朝他招招手说:“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顾瑾之狐疑地蹲下身,听他说,谁知他一开口就让顾瑾之愣了,他说:“月娇姨姨是个男的,她站着尿尿。”“你怎么知道的?”顾瑾之不信,月娇月念已经差人查看过,证实是女子身,怎又是男的了?“我那天半夜偷偷溜出来抓蛐蛐看见的。”“你确定看着她是站着尿尿的?”小娃娃点点头。“你还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吗?这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我记得是吃粽子的前天,后来告诉我娘了,但是我娘不信,转头就忘了,只记得我说半夜偷偷溜出去抓蛐蛐了,现在晚上都锁了门,我都出不来了。”“走吧,叔叔带你去录口供,录完口供,叔叔送你一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顾瑾之心急,直接将这胖娃娃抱起来,去了审问室。几位大人听了小娃娃的供词,让人又把那替两人验身的嬷嬷找过来,嬷嬷说,查看过两人的胸脯,是女子无疑,便没验下体。其中文大人立即拍板,让她再验一次,脱光了验,就在这房里的屏风后验。嬷嬷应是,起身请月娇进屏风后面,月娇一边垂泪一边起身,与嬷嬷走到屏风后,此过程好生配合,并无异样,瞧她这模样,场中所有人心中都没底,一个小娃娃的话到底能不能信?正等结果之际,只听嬷嬷一声惨叫,月娇破窗而逃,是闻九道!然这里里外外都是官差,闻九道武功本就欠佳,不过十几招就被人拿下。事已至此,真相大白,正如顾瑾之所料,闻九道确是一个戏子,唱旦角的小生,眉清目秀,自小按女子养着,就连个头也与一般女子差不离,穿上女装,甚至比一般女子还要像女人一些。至于胸前两团rou,是小时候被戏班班主特意用药弄出来的,就是为了他在戏台上能以假乱真。正是因为小时候非人般的遭遇,让他无比痛恨女子,成了采花恶人。早在一月前,还没放话时,闻九道就来了徐家踩点,借着徐家四爷好听戏,经常出入徐家,打探好一切后就易容成月娇的模样,埋伏到徐寒秋身边,一切准备妥当才在江湖上放话说要取京城第一美人的处子之身。本来昨天午后,他便是要下手,没想到会正好撞上那群盗墓的,而后防卫一再加紧,上头已有心将两个贴身丫鬟换走,他本差点儿就没机会了,没想到徐寒秋出言留下了她们。案发当晚,他耐心等到天破晓前,夜间最困顿的时候,趁暗卫不备,用了迷药,药晕后用一早藏下的金簪无声无息结果了暗卫,再将身旁的月念点了睡xue,继而药晕徐寒秋,将她jianyin。一切如他计划那般进行,他做完这一切,又照之前那般睡下,解了月念的睡xue,府上下人通常天将将亮就会起,月念也是如此,解了xue道没多久月念就醒了,后来的事大家就知道了。顾瑾之此时才知道为何以前他们总是抓不到闻九道,他男扮女装一绝不说,犯案后也不会马上离开,继续假扮那人,直到定了案,他才会假借意外死亡脱身,这样大家只以为他假扮那人是正常死去,而非是歹人假扮。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他装的再怎么像还是露出了马脚,许是天意吧,那时他还没放出风声,仗着夜深天黑四下无人就在树下解决,没想到会被来抓蛐蛐的小娃娃看个正着。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早点发现,徐寒秋还是被他祸害了,这也是天意吧,小娃儿告诉娘亲,奈何娘亲只记得他偷溜的事,半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才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若那时能引起重视,事情又是另一番光景。闻九道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得知他落网,皇上亲自审案,判其游街三日,当街处以宫刑,以儆效尤。顾瑾之破案有功,皇上赐了赏,锦衣卫,六扇门,顺天府上下所有人亦都加了这月月银,更是赏赐了不少好物给相府,以做抚慰。京城所有百姓亦都欢天喜地,唱颂朝廷,全城欢庆之时谁也不知当天晚上,有公公奉了圣谕去了徐家,带了白绫三尺,毒酒一壶,匕首一把,俱是赏赐给相府五小姐。第二天一早,相府五小姐,京城第一美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消息传遍京城,大家都叹其贞烈,当天下午,宫里又送来贞节牌坊,追封其为郡主,封号为贞。纳妾风波顾瑾之去西市转了一圈,认真挑了只蛐蛐买下,他答应破案后要送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给那娃娃。徐家正在办五小姐的葬礼,顾瑾之借着去吊唁的时候,去找了那娃娃,意外见他垂头丧气坐在家门口,半点没有那天活泛,饶是见到他拿蛐蛐来也不曾露个笑脸。“这是怎么了?”顾瑾之问他。“叔叔,我后悔帮你抓坏人了。”“怎么说?”顾瑾之不解。“主子们都怨我没有早点说出来,怨我娘亲大意,说是我害了五小姐,让大夫人把我一家发卖了,等五小姐下葬,我就要被卖了。”小娃儿说着抹起了泪。顾瑾之没想到徐家人会将一切怪罪到他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没错,若不是你,叔叔们抓不到凶手,若让凶手逃走,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姑娘会遭他毒手,你别怕,他们若卖你,叔叔就把你买回来。”小娃儿顿时欢喜,抓着他手问:“当真?叔叔,还有我爹我娘我奶奶和我姨姨。”“没问题。”顾瑾之与他约定好。走出徐家,顾瑾之突然想起什么,去了聚宝堂,他想起那天和柳先河不是还赌了一局吗,那一局应该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