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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无知无觉,塔立却不太高兴,用高大的身材替她挡去不少目光。他指指对面的茶楼,让莲华在里面坐着等他,他去排队买:“坐在那个阁楼,这样我看得到你。”莲华抬头一望,茶楼的阁楼正对着这边大街,便点点头,又拉着他点菜:“我要白糖糕、花生糖、南瓜饼,红豆糕通常很快卖完不一定有,你问问看。”塔立把她要的都记住了,看着她小蹦小跳地入了茶楼,眼睛便直直看向那阁楼,直到她从那里探出头来,喜孜孜地向他挥手,他才重新扬笑,抬手上下轻轻挥动叫她坐下。莲华居高临下才见到排队的人还真不少,但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她的男人,高大俊朗,在人群中像会发光一样。她刚坐下想让小二上壶茶,就见眼前站了个不速之客,笑容一下僵硬,还是端起客气的笑容:“王将军,别来无恙。”“我就知道你会来这。”王顾成径直坐在她对面,远离栏杆的一边,手中拿了兴昌隆的油纸包装放在桌上,打开是晶盈粉红的糕点:“我知道你到了安泰,就猜你一定会来兴昌隆,大早就命人去买了红豆糕,你最喜欢吃的吧。”莲华认真地打量他,他还是那个斯文温柔的模样,一对眼睛深情得能把人溺死,一旦陷入去就无法挣脱,但此刻的她已没有以往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以为再见到他,至少会恨他伤了塔立,又或是憎他利用她,但却什么都没有,她只没来由地烦躁,想着下面的男人一旦见了他,一定又酸醋横飞。他见她不说话,又开了口:“我听说了,王子对你动手动脚?你一定气我没有办法救你,我也是身不由己,一有机会我就来见你了。”孟嬷嬷这个中间人的角色更像双面间谍,她一方面要瞒着莲华她与王顾成的手下尚有联系;另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情报可信,又瞒着他们莲华不合作的事。所以谭景几次要求莲华从塔立口中套出特定消息,孟嬷嬷都无能为力,但至今王顾成也以为莲华还是站在他这边的。莲华回头看到塔立在队伍中间,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只想快快打发王顾成离开:“将军多虑了,莲华日子过得还好,恭贺将军新婚快乐,红豆糕我不要了。”王顾成以为她在意的是他和傅嘉的婚事,信口扯了个谎:“我并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你知道我爷爷身体不好,他老人家又喜欢傅嘉,我才...”他说到后来黯然地低下头,像真的痛心疾首一样。莲华看到眼里,心都是冷的。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定会以为他的真爱是自己吧。但她亲眼见到他和傅嘉相拥,又知道他把避子药埋到了盆栽里,更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想手握她的真心当扯线木偶,只觉得恶心无比。那些爱恋的悸动,那些精心的准备,那些因他而起的失眠或美梦,那些青葱的年月,她如此真诚地喜欢过他,曾想和他白头偕老,为了他不顾一切,只是个信手拈来的傻子而已。她摇摇头,若说以前看到王顾成是强撑着的微笑和冷静,现在她才真的有种冷眼旁观的感觉,他们这一趟来见尚皇后,王顾成一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他还想凭着她的感情垂死挣扎,是不可能的,她只轻声劝:“都过去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吧。”他看她无动于衷,想起傅嘉教他的方法,一脸诚恳地拉住她的手:“莲华,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除掉那个人渣,你听我说。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从来都不爱傅嘉,让我娶你回去做平妻,绝不会委屈你的。”她本来想不动声色听他说完伤害塔立的计划,不料后来他讲到要娶她做平妻,恶心的感觉愈来愈强,胃部有什么强烈地翻腾着,她按着胸口站起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他捉住她的手不放,她回身想甩开,喉头的汹涌再也忍不住,一低头哗啦哗啦地都吐在他身上。王顾成一身狼狈忘了如何反应,茶楼里其他人已经sao动起来,楼下的塔立听到喧哗,本来好好坐在阁楼的身影不见了,赶忙离了队伍,三步并着两步冲上茶楼二楼,就见到王顾成强扯着莲华,而她正弯着腰朝地上干吐。他上前把莲华抢回怀里,顺了顺她的背,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王顾成在这里,先开口质问:“你给她吃什么了?”王顾成的衣服被她吐得一塌煳涂,他看看桌上分毫未动的红豆糕,无辜地耸了耸肩。塔立扶莲华坐下,叫店小二取热水来。莲华非常肯定她把早餐都吐出来了,应该有半根油条在王顾成身上,半根在地上。分明胃已经空荡荡的了,却还不断扭曲翻转,喉头不受控地抽搐,直把肚子里的水都吐干净,才脸青唇白地靠在塔立怀中,他用衣袖帮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好点了吗?”莲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打起精神看到王顾成铁青着脸呆站在那,剪裁合宜贴身的衣服正滴着脏物,幸然是黑色的布料,湿了脏了应该不太难洗,想笑又没有力气笑,塔立递上了水给她漱口,看她微微喘定了气,才在身上摸出银锭善后:“对不起,一点补偿请去买件新衣吧。”王顾成望着银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说不必,用旁边小二递上的擦布随意抹了抹,再见塔立那紧张的神情,哪像传说中的两人不和,一甩衣摆就走了。塔立收起银锭,转给一旁的小二,当赔偿他茶楼清洁费用,又拜托他帮忙叫一辆拉车。如此安排了一轮莲华才缓过来,他拿了手帕擦一擦她嘴角:“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不说?”莲华好像把全身力气都吐了出来,手软脚软的:“我不知道,刚才也没什么啊,忽然就想吐。”他伸手摸她的额,没有体温异常,他猜想着问:“会不会是水土不服?”“我在穆国都没有水土不服,回来了怎么会?”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暖着,两人不顾其他食客探看,就这样依偎着说话,回到住处把莲华安置在床上,他还没问王顾成的事,莲华却先抢起问:“我的白糖糕呢?”塔立愣了愣,刚才差点被莲华吓坏,哪里还记得要给她买零食,跑了出门叫住要去请大夫的珍时,让她顺路走一转兴昌隆。回来才教训她:“都吐成那样了还想着吃。”她讨了便宜还卖乖:“那你不还是给我买嘛。”他没好气地坐回床上,继续给她温着肚子,莲华在经痛的时候教了他这一招,后来她只要肚子不舒服,不管是吃多了还是消化不良,他通通一招走天下。莲华被他的手抚得身子暖暖的,有点昏昏欲睡,想起王顾成说到一半的话,猛然扒着他的衣袖说:“刚刚王顾成跟我说,还有计划要除掉你,我忍不住吐了,没听完全。”塔立皱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