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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情动,藏了一个人在心里一辈子,到老了却才发现对方是不老不死的仙人。如果一直再没见过他,或许心里还能暗暗藏着希望。但是偏偏又遇见了。唉。*连夜写了个云贞小传(正文无关),送给小可爱们呀~周末愉快~*周莽第一次见到云贞,是在镇外的河边。那是他搬到琼音镇上的第三天,镇上的路弯弯绕绕还没熟悉,随时随地都能当场迷路。就比如他那天原本只是想出门喝碗豆花,却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出了自己家的巷子,又不知怎的迷迷糊糊转到了镇郊,更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见到了这姑娘。他也没看清姑娘正脸,就是远远隔着条河,见着她独自坐在对面的河滩上,直勾勾盯着淙淙的流水,手上攥着个什么玩意不放。这姑娘好像是个傻的,他想。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傻兮兮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第二次见到那姑娘,是三个月之后,父母闲得发慌给他安排了个相亲,听说是镇上客栈掌柜家的女儿,刚满十九。周莽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镇上客栈那掌柜的长相之后,正纠结着是直接到场掀桌子走人、还是立时倒地假装中风的时候,他人已经就到了相亲的茶楼。刚想起身表演一番,便对上了对面姑娘的脸。周莽桌子掀到一半,又生生给放下了。全程桌上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光记得那傻乎乎的姑娘一直低着头,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转着桌上的茶杯,连一眼都没给他。姑娘的手指头小巧圆润,指甲盖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指肚贴着瓷杯沿,压出一道红痕。要走的时候,周莽终于忍不住了。他追到了茶楼门口,拽住了那姑娘的裙角。他昂着下巴,作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压下撞的发疼的心口,勾着唇角问她叫什么。她说:“云贞,我叫云贞。”第二天,两家的亲事就定下了。周莽高兴得一整夜没睡,第二天一早顶着父母的暗笑出了门。一天下来镇里镇外晃荡了三大圈、路过了镇上的客栈八次,可除了客栈掌柜那张老脸,什么也没赚到。算了算了,见到老丈人也算是沾了个边。他暗自安慰自己。直到了成亲的前一天,他终于见了她第三面。那时周莽早起遛弯给老丈人带豆花已经成了习惯。那日刚走到客栈门口,正见到姑娘的的背影。扔了豆花,他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有多喜欢镇郊这条连名字也没有的小河,周莽蹲在一颗老槐树后头,嘴里叼着草就看着她又坐在了第一次见她的那个位置。蹲了半个多时辰,周莽有些后悔自己扔了豆花。正当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姑娘终于动了。也不是什么大动作,就是见她往河里扔了个啥,还没等他领悟出来这有什么含义,却又见她疯了一样朝河里扑了进去,硬生生又把刚才扔的东西给捞了回来。这回周莽看清楚了,她手上攥着一条白布带。成亲当天,他撇了亲戚朋友,灌了老丈人一晚上的酒,这才断断续续套出来话。自己今天刚过门的媳妇,三年前救过一个没良心的白衣少年,亲力亲为地照顾了半个月,临了却是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周莽没琢磨出自己心里酸唧唧的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就多喝了两口酒,想把自己脑子里的乱七八糟一举全给烫下去。礼成饭毕入洞房之前,周莽还照了照镜子,觉着自己长得方方正正也不差,看着就像是有良心能托付的好丈夫人选。真正进了新房,才终于觉出几分心慌。他颤颤巍巍地挑起了红盖头,第一次离她那么近。她真漂亮。火红的龙凤烛将她的脸映得粉嫩,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饱满可人;染了胭脂的唇瓣小巧又精致,让他想起了冬天枝桠上一簇簇的红腊梅。可再抬眼,撞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他那几口酒刚压下去酸涩又春笋一样的冒出了尖,扎的他心口脆生生地疼。可那又能怎么办。他只能手忙脚乱地拢了她到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动作轻的不像话。他说:“你别哭,我以后都对你好。”他说:“我脾气特好,肯定不会欺负你。”姑娘哭着哭着就累了,伏在他身上,还没等起来就直接睡了过去。他搂着她,暖融融软绵绵的,酒劲冲了上来,晕晕乎乎也闭了眼。临睡着前,他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条白布带。他迷迷瞪瞪地想,有什么呢。就是个死物。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只要他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把那条白布带抛到脑后。☆、第23章第二日燕妙妙晨起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亲师兄有点……异常。或许是由于这琼音镇的气息太过安稳祥和,燕妙妙这一觉睡得有点过长,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起身之后,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温敛要教训她日渐惫懒,谁知刚出了房门,这挨骂的心理准备还未做好,就撞上了站在自己房门口的正主。“师兄,我错了。”燕妙妙决定先下手为强。“自从下了山之后,我起的越来越晚,我很恨我自己道心不稳,越发懒惰。”姑娘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修道之人却连这小小惰性都不能克服,着实污了咱们莽山仙门的名声,如我这般日后定难飞升成仙、如何还有脸说要问鼎大道……”先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温敛就不好再骂她了——说不准还会转过头来安慰她。这一招,在她当年上学考差了、而家长需要在试卷上签字的时候屡试不爽。果然,忏悔刚做到一半,温敛就硬邦邦地打断她开了口。“无妨,日后你想睡到何时便睡到何时。”燕妙妙急忙接上准备好的台词:“师兄不怪罪妙妙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哎?”她忽然顿住。……刚才温敛说了啥?台词不对啊。她抬起头,只见温敛已经转过头去,给她留下了一个清瘦颀长的背影。“师兄……你是真的生气了?”她赶紧凑到温敛边上。谁知温敛竟然又冷冰冰地别过了脸。“……没有。”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燕妙妙心里一沉,脑子里蓦然想起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来。彼时南葛弋十五岁,正是贪玩的时候。有次因为沉迷于在后山下陷阱逮麻雀而忘了背书,隔天被温敛检查的时候憋了半天连书名都给忘了。紧接着温敛便冷冷扔下一句以后都不用他背书然后就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