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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着沙河镇驻地的方向而去。时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温暖的洒在重重叠叠的山峰上,隐隐约约有号角的呜咽声从远方传来。一道炊烟歪歪斜斜的的从军营飘上天际,也给这个萧索而孤寂的草原添了些许人气。宣平侯驻守在燕山脚下,为着边防的物资供应,也向朝廷递了折子要求发展此处的各类产业,渐渐地这驻地边上也筑起一座小城来,苏澈从龙辇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副落日孤城闭的景象。林潇很是不舍的牵着她的手一道跟着下来,他这几日一直见不到她,今天也是托了皇后这个身份的福,不然那人定是又要霸着她不放.....“皇上!”果真是想不得的,那一抹红色又令人厌恶的追了上来,喊她的声音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痴缠和兴奋。下一秒,那明媚的红衣少年就腻歪的靠到了苏澈的身上:“臣夫今天好想念皇上,就是不知道皇上想不想我。”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啊啊啊啊啊啊从她的身上滚开好不好?!!没看我正跟她说话呢?!林潇表情极度不耐,一手死死地抓着苏澈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死握成拳状,看向秦玥的杏眸里尽是刺骨凛冽的寒意。秦玥自然是不管他那一套,轻蔑的笑了笑,挽着苏澈的胳膊娇嗔道:“臣夫急着要见母亲大人,皇上却拖了这许久,现在你可得陪我一起过去,皇后就让他先到一边休息去好了。”苏澈宠溺的应了他一声,转头无奈的看向林潇:“皇后,纯贵君思母心切,朕.....”“阿澈,我今天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待一天?就一天。”林潇手上握的更紧,只哀求的看着她。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就想着争这么一时的意气,秦玥从他手上抢人也不是第一回了,可他就感觉难受。他简直恨不得一拳把秦玥打倒在地上,然后霸气的抱着阿澈向所有人宣告:苏澈是他女朋友,是属于他的!“林潇.......朕明天一定过来看你,今天确实是....宣平侯还等着.....朕必须.....”女人残忍的把手强制性的抽出来,歉疚的朝他解释了两句,就被那红衣少年迫不及待的拉走了。朕必须....朕一定.....林潇,你要体谅....要忍耐....只是苏澈,我等了那么久不就图个跟你在一起吗?为什么总是让我没有尽头的等下去?还有,就是排队我也该是第一个吧,为什么有人可以随意的破坏规则横插在我前面,仅仅就因为他有个好家世好背景?哈,这个世界也够讽刺,先前我是没名没分的男小三,却有高干子弟的出身;现在给了我一个皇后的好身份,附加的却是寒酸的来历。果真是中描写的那样: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亦或是夸父逐日,追逐至死,永远也看不到尽头,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纯贵君=蠢贵君苏澈被秦玥拉走后就没再回来,晚上自然又是歇在他那里,林潇心中憋闷,又是半睡半醒的苦熬了一宿。好容易挨到了第二日的傍晚,刘盛传了消息,说苏澈允了晚上皇后的陪寝,他这才稍稍有些期待的去赴宣平侯设下的接风宴。再忍耐少许便了,阿澈喜欢大度宽厚的皇后......就算是心里嫉恨难耐,总不能折腾得太过。近来大概是他吃醋吃过了头,一见阿澈就忍不住要跟她闹跟她吵,她一定是厌了自己这副模样才老是待在纯贵君那里不回来的。他今天晚上要温柔贤淑,绝对不这样了.....宣平侯的接风宴是设在一处露天的地方,地处宽敞,又恰好散去了夏末初秋的些许暑气,时时更有微风吹过,使人更是心旷神怡,确是个把酒言欢的好去处。今日苏澈算是给足了宣平侯面子,为显恩宠,竟破格特许了秦玥跟着她一道坐主位,宣平侯和林潇则分别坐了她左右手的头一个位置。按着位分高低,柳贵君和程襄则共同居于右边第二席。沈谦作为皇帝近臣同着她未婚夫殷长枫邻着宣平侯列在左边第二席,只是两人神色冷淡,倒不像是未婚夫妇,反倒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般。“今日臣难得与皇上和贵君一同用膳,心中感怀不已,只可惜这边陲之地气候寒凉,只有牛羊此类俗物,还望皇上恕罪。”开席时,宣平侯冲着苏澈举起酒觞,朗声道。苏澈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微笑道:“朕今日来,于公,是慰劳边关将士,一览我大殷虎狼之师,更兼选拔良将贤才;于私,则是为着能教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也让纯贵君一解思亲之苦。宣平侯大可不必拘着礼,叫人看着难免生分。”秦玥今日破格挨着苏澈坐了首席,本就欣喜万分,一听苏澈亲口说他们是“一家人”,心中更是飘飘欲仙,竟不禁脱口而出道:“娘——皇上虽是天下之主,却也是儿子的妻主,自然也算是咱们秦家人,这么客套做什么?”他的话音刚落,席上众人皆脸色大变,苏澈面上虽笑容不改,手中执的杯子却也顿了顿。林潇脸色铁青,表情也是狰狞的骇人,为着今日秦玥省亲的事,叫他破格坐了主位倒也算了,只是他这句话,当真是活活的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皇后作为正室,才是和皇帝伉俪的一家人。秦玥他一个侍,宣平侯也不过是这个侍的母亲罢了,皇帝如何成了他们秦家人了?程襄的狐狸眼里尽是讥笑,只得用袖子掩了那近乎要忍不住上扬的唇角:这个纯贵君,怕不是个蠢贵君吧~也亏得他说的出口,皇帝为着拉拢宣平侯给了他几分颜色,他便上赶着开起染坊来。皇帝说他们是一家人,那可真真是客套,这个纯贵君还傻乎乎的当真了!这本就算是僭越了,居然还口出狂言,说皇帝也是他们秦家人,这可不是把皇帝当成了入赘秦家的女人么?“贵君自小顽劣,素来刁蛮任性,是臣教养不善之过。”宣平侯反应过来,也从席位上下来,扑通一声跪下道:“贵君小孩子心性,陛下也只当是童言无忌,臣在这里替贵君赔罪。”苏澈垂下暗沉的眸子,也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又朗声大笑道:“宣平侯,朕最爱的便是阿玥这直率单纯的性子。何况这是家宴,若是给规矩拘坏了,又有什么兴致可言?”她亲自下场,托着宣平侯的胳膊将她扶起来,真挚道:“爱卿为我大殷征战沙场多年,最近又将突厥的阿史那太女击退了数百里不止,实在是朕的肱骨之臣,”“还有侯府长女秦如雪,作为钦差大臣治理黄河水患之事,又从中揪出不少贪腐的蛀虫来,朕深觉她少年英才,也是早该赏给她一个爵位。”宣平侯面上一片感激涕零之色,却兀自推辞道:“臣及小女为皇上尽忠,是本分之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