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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战战兢兢,问发生了什么事。尹松又道:“无可奉告。你只要带素心姑娘出来即可。”老鸨看了他们一眼,自然照办,差人去找素心来。素心是百花楼的一位琴娘,卖艺不卖身,琴艺高超,因而认识她的人也不少。闻言皆是一愣,有人问:“素心姑娘犯了什么罪?”尹松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老鸨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尹松,又看刚才差去的人,小丫头行了个礼,有些怯:“mama,素心jiejie说,请各位大人进去。”老鸨挤出一个笑容,领着他们往素心房间去,边走还不忘求情:“咱们素心可是安分姑娘,大人们,你们可得做主啊。”孟复青掀开珠帘,难得开口:“不过问问情况。”老鸨一口气微松,也没松到底,送他们进了房间,赶忙让人去备茶水来。帘子被掀开的一瞬,姜致见到了那位素心姑娘。她一身素衣,面容十分沉静,手指还覆在琴弦上。听见动静,袅袅起身,矮身见过诸位:“见过各位大人。”这些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即便美人倾城,也没什么反应。进门后,几人一字排开,站在两侧。孟复青走到榻上,尹松跟在他身侧。如今是办公事,姜致明白,她看了眼,和陆小山站在最末尾。还未站定,听见孟复青喊她:“阿致,过来。”她有些懵,转身看着孟复青的脸。他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姜致只好几步迈到他身侧,尹松自觉让开位置。孟复青拍了拍旁边位置,示意她坐下。她乖巧坐下,接过孟复青递来的茶水。他动作自然而然,在场之人皆目不斜视,搞得姜致还怪不好意思。素心又跪坐回自己琴前,微低着头,听孟复青发问:“认识柳和之吗?”素心点头。“怎么认识的?”素心低着头,瞧过去只见她低顺的眉眼。“从小认识。和之哥哥住在我隔壁。”孟复青继续发问:“关系如何?”素心答:“很好。”孟复青问:“有多好?”素心沉默片刻,而后声音轻柔道:“和之哥哥与我定了终生,自父亲死后,我们来到上京讨生活,相依为命。”她似乎在回忆一件遥远而幸福的事情。孟复青沉默片刻开口,“上京繁华,他一朝出名,认识了更多红颜知己,却把你望在百花楼,你因爱生恨,便杀了他。是吗?”他在试探。但是素心不为所动。她柔柔弱弱跪在那儿摇头,声音很温柔,却又坚定。“不,大人说错了。和之哥哥与我海誓山盟,许诺白头,他也不曾负我。”孟复青道:“他与众多贵妇人有染。”这是攻心计。素心还是那样,只摇头,她细瘦的身躯弓着,像一条柳枝般脆弱。“并没有,那都是谣言。他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他。大人问这些,是怀疑我杀了和之哥哥么?”她抬起头来,一双似水的眸子望过来,姜致都颤抖。孟复青不为所动,仍旧不留情面地询问:“很多人都有嫌疑,比如说,他另一个女人。”孟复青轻转动手里扳指,一双眼满是漠然,看向地上的素心。素心这次回答地很快:“他没有。”语气仍旧平静。短暂的沉默过后,孟复青才继续开口:“好,那依你所言,你与他感情很好,你可知他有什么仇家?”素心仍旧摇头:“没有。他是个很好的人,从不曾与人结仇。”孟复青道:“那你觉得,他为何而死?”素心摇头,“我不知道。”话聊到死胡同,尹松征询的目光看向孟复青,孟复青给了他一个眼色。尹松从属下手里拿过件东西,正是那日的红色肚兜,他抖开来,观察素心的神情。尹松说:“这东西是你的?”素心目光微晃,否认道:“不是。”尹松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其他女人,却私藏了一个其他女人的肚兜。这点你作何解释?”素心低下头去,摇头道:“我不知道。”姜致看向素心,她单薄身躯跪坐在那儿,叫人可怜。她看了眼孟复青,明白这是他的公事,她移开视线,低下头去喝水。·一场谈话结束,看起来毫无进展。素心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她和柳和之感情很好,柳和之没有别的女人,不曾与人结仇,对柳和之的死她悲痛难当。姜致回头问孟复青:“她有嫌疑吗?”孟复青没有正面回答,“看起来越是没有破绽,越值得人怀疑。”“哦。”她是感情主事的人,她看那素心的悲痛不是假的,她的话看起来也不像假话。正如她之前看李宣。细微处的情感不会骗人,但是细微处很多,某个点不会骗人,不代表一整条线都是真诚的。她叹口气,想起陆小山的胡言乱语,陆小山说,那肚兜是安平郡主的,安平郡主与柳和之有染。“那个肚兜……”她咬唇,欲言又止,看向孟复青。孟复青下巴蹭过她耳侧,实话实说:“是安乐的。”姜致睁大眼,上京皆知,安乐郡主与夫婿感情甚好。她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安乐和柳和之……”她不忍心说出下文。她见过安乐郡主的夫君,是个温润的读书人,可以称得上君子。安乐郡主亦是知书达礼的闺秀,她与她夫君出入皆成双成对,琴瑟和鸣。反观柳和之,柳和之戏唱得很好,人亦生得很好,虽然也是谦逊有礼,但始终比不上安乐郡主的夫君。她脑子里的消息嗡嗡地转,带了些求证的目光看向孟复青。孟复青将头轻靠在她肩头,似是安抚:“阿致,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已经代表了那个坏的可能。姜致情绪落下来,今日天气甚好,日暖春和。忽然有几只飞鸟,从他们头上经过,叫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倘若安乐与柳和之有染,那素心的话便不成立了。她那样笃定地说,柳和之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姜致缓缓开口:“素心说的是假话?”孟复青说:“或许是真的,或许不是真的。”姜致略抬头,被阳光闭眼的瞬间眯起眼,看见两只一样的鸟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她忽然记起,安平郡主与安乐郡主是双生子,二人生得相似,连声音亦相似。她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真如陆小山所说呢?“安平郡主呢?”孟复青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种遥远的感觉,不过转瞬即逝,他已经笑起来,告诉她答案:“安平郡主不爱听戏。”她被他笑容迷得七荤八素,连思考都变得缓慢。“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