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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难道不去接她吗?”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我老婆不就是你吗?” “大笨瓜。” 小紫抱着雪雪,然后唤上惊理,从秘道离开。 程宗扬怔了片刻,然后奔进奥室。室内只剩下罂粟女,此时正在整理女主人带来的铁箱。那只机械蜘蛛已经分解成零件,逐一放在小格子内进行修复。昨日刺杀韩定国时,蜘蛛多处受损,腹内安装的毒针也消耗一空,要大修一遍才能继续使用。 程宗扬劈头问道:“云三爷来了吗?” “按照前天舞都传来的消息,路上顺利的话,这会儿就快到洛都了。” 程宗扬知道云苍峰近日会来洛都,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自己能把云如瑶讨到手,可以说是千辛万苦,九十九个头都磕了,也不差这一个。现在云三哥亲自来洛都,说什么也要去接。 “云如瑶——你们少奶奶是不是一起来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别摆弄那个了!赶紧通知老敖,让他带车过来——别用官车!” 罂粟女扣上铁箱,“主人的衣服要换吗?” 为了进出襄城君府,程宗扬身上穿着府中奴仆的青衣。如果让云苍峰看见自己来洛都没几天就给别人当了奴仆,少不得要当场悔婚。 “来不及了。你去找老敖,剩下的不用管。”程宗扬说着唤道:“来人!” 红玉小心翼翼地过来,“公子。” “去给我找几件衣服。叫孙寿过来,给我梳头。” “是。” 不多时,襄城君带着一股香风进来,她跪在程宗扬身后,拿起自己的象牙梳子,细致地给他梳理头发。 程宗扬心下安定了一些,襄城君府位于城南,邻近洛水,等敖润赶来,驱车渡过浮桥也用不多少时间。 程宗扬想着问道:“洛都是不是还有个鬼市?” 襄城君半是惊讶半是娇媚地轻笑道:“公子连鬼市都知道,果然是苏姨的心腹呢。” 她一边梳着程宗扬的头发,一边道:“鬼市在邙山脚下,每隔十日才开市一次。虽然也是市集,却与其他九市不同,要到子时开张,天一亮就关门。勉强说的话,算是黑市。里面卖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程宗扬心里打鼓,死丫头不会是想去黑吃黑吧? “卖的是赃物吗?” “什么都有。各种奇珍异宝,法器灵兽,珍闻秘辛,甚至还有人koujiao易。”襄城君道:“奴家小时曾随苏姨去过一次,苏姨离开后,就没敢再去过。公子可是要去鬼市吗?” “是你紫mama要去。”程宗扬一边说一边从镜中观察她的反应。 襄城君担心地说道:“鬼市鱼龙混杂,mama怎能自己去呢?” “她带着惊理呢。” “啊!”襄城君大吃一惊。 程宗扬镇定地说道:“怎么了?” 襄城君看了看周围,确定罂粟女不在室内,才低声道:“奴家还没有来得及禀知公子——那个惊理,是龙宸的人。” “你怎么认出她的?” “奴家以前见过她。”襄城君道:“外子以前和龙宸的人有过交往,那个惊理当时就在其中,只是奴家在屏风后,她却未见过我。” “吕冀还和龙宸的人打过交道?”程宗扬笑道:“你是堂堂的封君,襄邑侯的夫人,还怕什么龙宸?” “公子有所不知,”襄城君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苏姨在时,洛都颇有些狐族的同胞,但这些年逐渐消失殆尽,只余下奴家一个,其他人大都是死在龙宸手中。” “为什么?龙宸和狐族有仇吗?” “奴家也不知晓。只知道龙宸一直在暗中追杀狐族后裔,若非奴家有封君的身份掩饰,没有引起他们的疑心,说不定早已被他们找到杀死。”襄城君心有余悸地说道:“遇到公子之前,奴家还一直担心,苏姨是不是也……” 难怪襄城君在两名侍奴面前那么乖巧,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她昨晚已经露出狐尾,身份再无法掩饰,因此脱离惊理的视线之后,她立刻设法示警救助。 “那位胡夫人,也是狐族的人?” “不是。她是太后的心腹,以前和苏姨私交极好。苏姨离开后,多亏她照顾奴家,后来还说服了太后,让吕孙两家结为姻亲。” 程宗扬心下暗惊,襄城君嫁的是谁?吕冀。 吕冀是谁?太后的嫡亲弟弟! 胡夫人能说服太后,把一个狐族女子嫁入吕氏后族成为正妻,她对太后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太后的心腹女官,与苏妲己私交极好……难道她是苏妲己那个未曾露面的结拜姊妹,九面魔姬? 程宗扬试图回想那位胡夫人的相貌。自己以前在摄像机中已经见过她,只是那位胡夫人貌不惊人,又站在太后身后,形如婢妇,很容易把她忽略掉。程宗扬思索半晌,赫然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来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只有一个平平常常的模糊印象。 襄城君道:“龙宸的人最是冷血无情,全无情义可言,只要出够价钱,随时都会翻脸不认人,公子千万不能相信她。” 程宗扬回过神来,襄城君传讯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收取了她魂魄的小紫,只不过自己原以为她是向宫里来的人传讯,揭穿自己和小紫的身份,没想到她怀疑的却是惊理。 襄城君压低声音道:“何况紫mama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龙宸知道。” 程宗扬心下诧异,难道她看出了小紫压根与她那位苏姨无关?也难怪,死丫头似乎根本没打算隐瞒什么。对小紫来说,襄城君就是一只煮熟的鸭子,怎么也飞不出她的掌心。 “你紫mama的身份怎么了?” 襄城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公子不知道吗?紫mama是最纯正的天狐血脉,万一被龙宸的人察觉,只怕会引来危险。” 程宗扬听得莫名其妙,死丫头什么时候改的血型?竟然还天狐血脉? “你没搞错吧?” “奴家绝不会认错。”襄城君眼中泛起一缕异样的光彩,“mama曾经让奴家尝过她的一滴血——那是最纯正最高贵的天狐血脉,拥有数不尽的神通和无穷变化……” 襄城君禁不住用舌尖舔着唇瓣,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情,仿佛在回味那滴天狐之血的美妙滋味。 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襄城君确实没有出卖他和小紫。因为在她眼里,自己和小紫都属于狐族一脉,是真正的同族。其他人无论与她再亲近,都是非我族类的外人。狐族生性多疑,但因为数量稀少,却是一个很注重血缘的种族,确认了他们的狐族身份之后,襄城君再多疑也不会疑心到他们二人头上,只是对罂粟女和惊理颇具戒心。 同样,狐族更在意血脉的等级,血统越纯正,在狐族中的地位就越高,传说中的天狐血脉是狐族中当之无愧的王者。即使小紫没有收取襄城君的一魂一魄,只要显露出天狐血脉,就足以让襄城君服服帖帖。 程宗扬纳闷的是,小紫用的什么手段,让襄城君对她的天狐血脉深信不疑?小紫从苏妲己身上取来的血只有一滴,这会儿还好端端封在琥珀里,难道她这些日子也遇到了狐族中人? “奴家已经泄漏了身份,只怕龙宸很快就会来人。”襄城君道:“奴家死不足惜,可紫mama若是遇险,奴婢就百死莫赎了。” “不用再说了。这事有你紫mama安排。你只要自己小心些,别让她们看出你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襄城君松了口气,“奴家知道了。”说着媚艳地笑道:“公子放心,奴家自不会让她们看出端倪。” 襄城君将程宗扬的长发束在头顶,用一块青布方巾裹好,然后戴上一顶轻便的纱冠。 红玉取来衣物,双手举过头顶。襄城君府中的衣物自然是极尽华丽。程宗扬挑了件不那么晃眼的,由襄城君亲手替她换上。 襄城君屈膝跪在他面前,帮他系着衣带,水汪汪的美目又湿又媚,腻声道:“公子……” 程宗扬在她妖艳的粉颊上捏了一把,“乖乖在这里等着。” ………………………………………………………………………………… 马车驰出津门,敖润背着铁弓,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另一边则是神情剽悍的吴三桂。 程宗扬坐在车中,车帘高高卷起,一边看着几张红纸书写的礼单,一边庆幸地说道:“幸好冯大法够仔细,先带了人在城外迎接,还准备了礼物。老敖,这些东西是你去买的?” 敖润道:“洛都市面上货色齐全,没费多少事就买来了。” “是吗?”程宗扬打趣道:“我怎么听说是人家延香买的,你就跟在后面打个杂什么的。” 敖润脸上一红,“那啥……她是本地人,对洛都的市面比我熟,东西可都是老敖扛的。” “咦?”程宗扬拿着礼单道:“这里面怎么还有香包、水粉呢?老敖啊,你不会是给人家买东西,还顺手记到我的账上了吧?” 敖润像火烧屁股一样从鞍上站起来,脑袋几乎伸到车窗里,埋怨道:“冯大法这干的什么事!那些水粉明明是我自己掏的钱……” 吴三桂笑道:“老敖,程头儿诈你呢——礼单上压根就没水粉。” 敖润一张老脸红得猴屁股似的,讪讪道:“程头儿,你这就不厚道了。知道老敖不识字,还这么蒙我?” 程宗扬笑道:“要不这样你能说实话吗?” 敖润臊眉搭眼地说道:“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是想着辛苦人家好几天,心里过意不去,给她买了点水粉……” “就一点水粉?” “还有条帕子……”敖润耷拉着脑袋道:“她没要,我又拿回来了。” “瞧你那点出息!”吴三桂道:“她不要你不会跪下来求她?你跪到天亮试试,我就不信她不要。” 敖润半信半疑,“万一她还不要呢?” 程宗扬道:“那你就没戏了。” 敖润心里一凉,吴三桂安慰道:“放心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要你一跪,那比黄金还值钱。” “老吴,你以前跪过?” “没有,没有!”吴三桂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丢不起那人。” 敖润摘下铁弓,“姓吴的你别跑!老子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笑闹间,一辆牛车吱吱哑哑行来,赶车的是一名老汉,车上坐着一个少女,虽然布衣荆钗,一张娇美的面孔却宛如桃花,水灵灵的双眼像是会说话一样。看到有人笑骂追打,她抿起红唇,露出巧笑嫣然的美态。 程宗扬趴在车窗上,用力吹了声口哨,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个不错哎!又水灵又鲜嫩……咦?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敖润和吴三桂停住打闹,牵着马站得跟棍子似的,使劲给程宗扬使眼色。 程宗扬回过头,心脏猛然一跳,险些从嗓子里蹦出来。 车旁立着一匹铁黑色的战马,一名女子坐在马上,一手握着刀柄,身体微微前倾,正蓄势待发,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露在车窗外的脑袋,视线在自己脖颈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程宗扬赶紧收回脑袋,干笑道:“原来是云大小姐……多日不见,大小姐还是那么威……英武,哈哈哈哈。” 云丹琉轻蔑地冷哼一声。 “云老哥呢?你们没一起吗?”程宗扬叫道:“冯大法这家伙办得什么事!他接人接到哪儿去了?” “不用找人帮你。”云丹琉冷冷道:“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想娶我姑姑,下辈子吧!” 说着一股狂飙卷起,那柄堪比青龙偃月刀的长刀横劈过来,寸许厚的车厢像纸扎的一样迎刃而裂。 前面赶车的刘诏不知底细,还稳当当的看笑话,没想到这姑娘身材够火,脾气比长相还火,说砍就砍,来不及出手,一半的车厢就没了。 程宗扬玩命的往后一靠,撞破车厢,滚到车下,看起来就像被云丹琉一刀劈出来似的,在地上一连滚了十几圈,刚换的衣服沾满泥土,连头冠也掉在一边,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程宗扬心头火起,叫道:“云丫头,有种你就砍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云丹琉马刺一磕,坐骑向前冲出,接着俯下身,长刀往身后一荡,蓄势挥出。 程宗扬二话不说,使了一招懒驴打滚的精妙功夫,直接滚到她马蹄下面。云丹琉啐了一口,回刀往马腹下挑去。就在这时,她手腕忽然一紧,被人握住,接着一股大力涌来,硬生生将她从马鞍上扯了下来。 云丹琉连忙踢开马镫,长刀重重斩进土中,单膝跪地,稳住身形,谁知握住她手腕的手掌也同时用力,等于是两人合力一刺,长刀整个没入土中,只露出一截刀柄,像栓马橛一样。 云丹琉立刻撒手,挺肘往程宗扬胸口击去。程宗扬在地上滚得浑身是土,索性破罐破摔,半坐在地上,抬手挡住她的肘击,接着一绞,缠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地上扯去。 云丹琉身体失去平衡,侧身倒地,程宗扬刚撑起身体,就看到云丹琉那条修长的美腿猛然一抬,毫不客气地往自己裆下撞去。程宗扬冷汗当时就下来了,这下要被她撞中,保证比rou馅还碎,比司马迁还干净,自己随便擦擦就可以拜徐璜当干爹,入宫修行了。 危急关头,程宗扬爆发出强大的潜力,整个人前移半尺,云丹琉撞向他裆下的一膝错过要害,重重撞在他屁股后面。程宗扬往前一栽,结结实实扑到云丹琉身上,险些把云丹琉砸到土里。 云丹琉双臂被他缠住,这一下撞了个满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