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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的闺中好友?”贺云霆搜刮记忆,实在没想起有这号人。他本就不擅长记女子的名字样貌,不管胖瘦美丑,在他眼里都是一根大水萝卜。当然,除了他自己的meimei云英,和……斐一。见他对自己毫无印象,单姿失落地松开渗出薄汗的手掌,强颜欢笑:“贺大哥不记得我也是应当的,我本就不出彩,比不上其他贵女。”贺云英连忙圆起场来:“大哥,在……之前,爹娘中意的媳妇,就是单家小姐。结果在两家把事情定下来之前,婚事就泡汤了,所以你大概不记得她了。”贺云霆进宫前,贺家人想为他寻一个温柔贤惠的夫人。不求美貌如花也不求高门大户,便把人选落在了单知县的嫡女单姿身上。“我去针工局办事,正巧碰到单小姐。才知道她今年被召进宫做宫女,分配到针工局。里面捧高踩低的小人不少,欺负她无依无靠,瞧瞧这手!”贺云英扯过单姿的纤手,翻过来一看,满是针眼。单姿似是觉得羞耻,低垂着头潸然欲泪。声音单薄得像蝉翼:“我、我不知哪里惹怒了皇上,总有嬷嬷磋磨。单姿实在受不住了,这才厚着脸皮求云英jiejie,带我来见贺大哥。”贺云霆沉默地听了一会,下意识地想反驳。“陛下不会做——”单姿听闻,立刻落下一大颗滚圆的泪水。贺云霆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蓦地收了声。“是单姿失言,不该妄议陛下。我只求贺大哥,能否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单姿自知配不上贺大哥,不敢妄想,求陛下饶了我吧……”贺云霆皱眉,心里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有些不舒服——这单姿说得,好似是斐一妒忌她曾经与自己有干系,才命人暗地里折磨她。他整日跟在斐一身旁,知她心大得很,怎有这种心思去欺负一个小知县的女儿?但他又突然想起,刚入宫那会,云英也是被宫人排挤、下绊子欺辱过的。那时女皇为了逼他就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烦不胜烦。可是,当初可憎的行径,如今却如何也无法与那个软糯的斐一联系到一起。他怨过她的擅作主张,搅了云英的良缘,却无法忍受其他人责备她。他敛起剑眉,语气中略带不悦,说道:“我会找人为单小姐打点,处罚欺辱她的宫人。”看在云英想帮她的份上。“陛下日理万机,”——天知道,这句话他可是昧着良心说出来的。“不会专门找针工局的人做这种幼稚的赌气之事,单小姐放心吧。”单姿还想说什么,贺云霆却没打算再听下去。一对比面前女子的畏畏缩缩,他突然想念起斐一的灵俏中带些娇蛮,又在自己怀里柔得像片花瓣。再嘱咐了贺云英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斐一:灵俏中带些娇蛮……?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滤镜功率开到1000%的贺云霆:有什么不对吗?女人在贺云霆眼里都是大水萝卜,所以——守在宫殿门口的霆将军,无聊数着路过的宫女:“一根萝卜,俩萝卜……三百三十九根,三百四十根萝卜……”鱼目混珍珠宫里的那只白猫,近日出现的次数增多,斐一经常在做功课做得脖子疼时,抬眼瞅见小家伙矜持地立在窗口。用娇嫩的嗓音“喵喵”叫着,像是在说:“还不快来抱我?”对于她的‘蹂躏’,也逐渐习惯,甚至不怎么挣扎了。这日斐一再次抱着白猫亲昵时,脑海中闪过君尧上次失落的模样。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他想抚摸猫咪却被拒之千里的样子还有几分可怜,斐一突发奇想,抱着怀中的白猫朝他的书房走去,想给他解一解馋。被当做饵食给人‘解馋’的白猫一无所知,还乖巧地坐在斐一臂弯里。“君后,朕来了!”书桌前正在与属下说话的男人被惊动,闯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钟灵毓秀的女子怀中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猫,献宝似地跑进了书房。白猫平静地任她搂着,两只尖尖耳朵抵在她圆润粉白的下巴上。一大一小两双圆溜溜的眼睛齐齐盯着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猫咪可爱,还是她更可爱。水晶汤圆似的粉颊白里透红,比罕见的雪白猫咪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男人握紧手中的笔,咽了口口水。心似乎也飘向了记忆中她的巧笑嫣然。他打发走下属后,缓缓站起身,“陛下。”淡漠如清风明月,皎然无瑕的仙人之姿。斐一迟疑了一瞬,看着眼前的‘君尧’。目光没有往猫咪身上放,只是专注地瞅着她。身上再无一丝爱猫之人的情难自禁,反而对白猫兴趣缺缺的样子。“你,你是之前那个暗卫?”她睁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人和君尧那么像,原来他是君尧的替身。她的话像惊雷炸裂在执剑脚边,他惊疑地倒退两步,慌乱地想——她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分心了?他露出破绽了?不,不可能。模仿君尧对他来说,如同呼吸饮水一般简单。饶是之前她见过自己,他在假扮君尧时神态外貌都做了调整修饰,就算与君后日夜相处的近侍也未必能分辨出来。斐一捋着白猫柔软的毛,纠结一会还是问道:“君后他呢?”总感觉自己不经意间窥探到了君尧的秘密……执剑沉默了。君尧半月前险些被刺客得手,受了重伤卧床不起。现在朝中事态紧张,君后遇刺重伤之事不可走漏消息。他便假扮成君尧的样子上朝处理公务,将奏章等派人递给养伤中的君尧。可现在被女皇发现了李代桃僵之事……就在执剑犹豫时,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透着无奈。熟悉的清冷声音在书房内室回响:“陛下,进来吧。”仔细听,还能听出些微的虚弱。一门之隔内的君尧早把斐一的声音收入耳中,认输般干脆地暴露了自己。“君后?”斐一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执剑回过神,见她连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突然有种难堪之感。仿佛他与君尧便是鱼目与珍珠,明珠雍容的光华柔辉下,混沌污浊的鱼目便更显不堪,毫无可取之处。身上这身月白色的长袍也变得可笑起来。他想,还是不起眼的黑色夜行衣,更适合他。挺拔的脊背,不经意地弯曲了几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从身到心,都成为了那个高贵的君后君尧的影子。君尧抬手,他也抬手。君尧迈步,他也迈步。十二岁那年他被选进君家被训练成为替身,与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