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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Z大出去有公交车直接能坐到高铁站门口,去机场的话只能打出租或者公交转地铁出来再转公交,方便指数不在同一个量级,虞晩查了一下两端的线路,让黄玉选,黄玉说随便,虞晩就还选的高铁。二等座是不可能二等座的,商务座也真的太贵了,谢天谢地还有一等座这个中间存在。黄玉还挺满意的,毕竟间距确实ok,虞晩很周到的给她带了个U型枕,又把手包塞到腰后让她当个靠枕垫一垫,眼罩一拉就可以闭眼睡觉,好着呢,不商务座就不商务座吧。高铁开起来快得很,三个小时出头就到了C市,C市往下回那小县城可就没高铁了,不过问题不大,因为黄玉她哥来接人了。咳,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微末印象,黄玉上头一个哥哥,下面一对双胞胎弟弟。弟弟一个叫黄谦一个叫黄陇,看字和读音都还挺正常的,其实黄老板的本意不是这么回事......黄玉吐槽朱宝的名字太土的时候,说朱宝她爸肯定能跟自己的老爹有话聊,这审美没谁了——黄玉她哥,叫...黄金。手动捂脸,对,黄金,就是...黄金。所以他们四个的名字连起来,本来是要取名叫“金玉乾(钱)隆(龙)”的......言归正传言归正传。黄玉在车上就很慎重的对虞晩说了,见着她哥之后直接叫金哥就行,千万别对她哥的名字表露什么,虞晩十分理解,点头如捣蒜。金哥跟黄玉长得不咋像——虞晩本来心里揣着那么一丝丝的别扭,因为学期开始的那块儿金哥来学校看过一回黄玉,还到寝室里来了一小会儿,可那次吧,就,黄玉带着金哥进寝室门的时候,虞晩...虞晩正被雷霆压在帐子里插得魂都快飞了,只听过一句声音,没见着人——嚯,吓人!真的有点吓人,虞晩跟在黄玉后面平推着箱子呢,有点受到惊吓的顿了顿,看着黄玉一个飞扑过去整个人挂到她哥身上,好像在emmm中又明白了一点黄玉不喜欢白面书生型男性的根由......这模样和气场,跟黑社会大哥的标准形象也就差个皮夹克和大金链子了8...不过脾气似乎很不错?虞晩有点怯怯的走近一点叫了他一声“金哥”,他咧嘴就朝虞晩笑了:“我这妹子事多吧?你别跟她计较!”说完打量虞晩一下,拍了拍明显还十分兴奋的黄玉:“你给人少添点麻烦,这姑娘可不抵你似的,瞧瞧人家这细胳膊细腿..”黄玉“嗷”的一声一脚跺他脚上:“你嫌我胖?!”可怜金哥这么典型的一大老爷们,疼得一歪,还不好在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作态,只得扬手把黄玉和虞晩赶上车,开后备箱给她们放箱子。从C市开到S镇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左右,虞晩在高铁上没睡,上了这个车,开出收费站就开始眼皮打架了,黄玉坐在副驾驶和金哥拌嘴,非要金哥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方言也是虞晩的方言,听着话再伴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地名熟悉的指向牌,多少升起一点“我回家啦”的感觉,心里软和又舒服,不知不觉的就眯了过去。镇级的地方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像金哥这种本地人不说导航,连虞晩醒着都用不着,说个地点直接开到路口。虞晩打开车门,等着的威叔就迎面走了过来,还是老样子,不言不语的,面部表情也少,带着一顶帽子。金哥听黄玉事先提了一嘴,多少知道一点,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摆摆手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我这妹子肯定还得来打扰你家姑娘,说得黄玉又逮着他爆锤,一迭声的提醒开车呢开车呢别闹别闹的掉了头走了。虞晩仰着脸看了提着箱子沉默带笑的威叔一小会儿,软绵绵的攒出一个笑来,轻声的说了一句:“走吧。”眼角已经会因为表情而褶起皱纹来的男人朝虞晩点点头,他的嗓子受过伤,一说话就能很明显的听出沙哑和干涩感:“欢迎..回来。”如果说家里是“独门独栋”而且“有前院和后院”,多半人蹦出来的想法一定是“土豪啊!”——分地方,分地方。S镇整体的面积在C市里不算小,但人口却是真算少,经济也不咋发达,可能是一面背着山吧,偏的感觉实在有点重?县政府地址早早的就有消息,如期建好了之后再加上塔楼被封起来不准进,整个S镇的中心就完全挪成了以县政府为圆心的那一个圈,塔楼这边都改叫老街了。高速和火车站都不在这边,小地方也没可能修地铁,房价地价现在都贼便宜,更别说十多二十年前这地啊田啊什么的都是个人的,所以现在在这边能有栋小屋,真不算啥事。虞晩怎么说也有一个整的学期没回来了,并且开学的时候这里还是盛夏,背后看山院里看树,都是葱翠葱翠的,眼下全然换了色,不说耳目新不新,反正是不同的。进了门就看见婶婶,她素来怕冷,冬天总是穿得厚,又因为个子小,外套上多个帽子或是带层毛边就看着滚滚的,可爱得很:“回来啦!外边冷得很吧?看这手凉的...婶婶炖了一锅汤呢,可白可好了,快来喝一点...”虞晩带着笑,软绵绵的叫了一句“婶婶”,乖顺的回答说“不怎么冷的”“辛苦婶婶啦”“正好也饿了”什么的,一并伴着往餐厅走。被安置着坐下,婶婶麻利的去盛了一碗汤,她手艺好,闻着味就让人食指大动,虞晩舀了一勺试着温度喝了一口,连声说“真好喝”,她一下就笑得满足了。饭菜都是准备好的,这么多年来,虞晩其实没跟威叔和婶婶同桌吃过几次饭,这一点也和寻常家里人相偏得远,这次也不例外。照顾虞晩的胃口,婶婶做的每一盘菜分量都不大,至少装盘端上桌面时是小盘的——但是丰盛,一顿饭能荤素汤水摆上小半桌,虞晩在学校肯定不能这么吃,看着就幸福,哼哧哼哧吃到十分饱才停下。婶婶和所有的母系家长辈一样,看家里孩子吃饭吃多一点就开心得跟什么似的,高高兴兴的拉着虞晩又说了会儿话,聊了聊她没见过的大学和大城市什么的。虞晩上楼洗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她还哼着一点歌儿在下面忙过来忙回去。如果按照从前的过日子模板,那么虞晩的这一个寒假也就没有什么是值得特意提出来说的——很明显不会这样,你知道。家里的床软,被褥也都晒过,捂在里面的幸福感实在爆棚,虞晩回家后的第一觉就睡得极沉,平素里定的闹钟也都删掉了,自然醒时已经将近十点。虞晩踩在拖鞋里打开房门,啪嗒啪嗒的下楼时,只以为今天是自己放假回家的第一天,婶婶由着自己睡懒觉、没有上来叫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