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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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樊二人骤然听得伊王竟是意yuhuo烧阁皂山,脸色均是一沉。宋渊心中暗暗盘算,又问沈鱼:“他们可还说了甚么?”沈鱼听得摇了摇头,“方才说话的人已走远了,”她说罢,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千万不可!”宋渊说着已拉了她的手,“伊王人多势众,岂能让你犯险?况且那边尚有个申灵都在……”“只他们今晚便要放火烧山,见源,我们须得想个法子。”宋渊听得点了点头,回樊见纯道:“是,可阁皂山地界已被伊王占了,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回到镇上再说。”三人如此说好,便又打算沿路返还蓬莱镇。待走得远了,樊见纯已按捺不住道:“我们方才从树上已瞧得阁皂山以北遍地均是伊王兵马,那么灵州……”大周北地主要有伊州﹑灵州﹑密州。从前伊王势力便是由守着灵州的赵从炎压着。眼下赵从炎身死,伊王人马又已是兵临城下,想来这片北地早晚便成伊王囊中之物。“伊王如今种种举动只怕是要在北方割地为王,”宋渊说着,眉头已是深锁,“因圣人意欲削藩,朝中已有许多势力向他靠拢……眼下他围了我阁皂山,定是为了上的硫磺伏火法。此丹药威力惊人,能杀人毁鼎。谁能掌握了这硫磺伏火法,谁便能在战场上占得先机。”樊见纯听罢不禁咬了咬牙,“就为了这经书,他便要毁我隐仙教?”“素来由掌教保管,教中知情者怕是不多。况且纵是有人知晓,也断不会就此交予伊王。伊王明知圣人留师父在西京也是为了这经书……若把整座蓬莱观连同经书一同烧毁,圣人与他都得不着——这倒是十足伊王作风。”宋渊语毕,三人一时之间也未言语。良久,沈鱼方道:“远水救不得近火,眼下你们隐仙教有难却是迫于眉睫。我们还是先想想该如何阻止伊王烧山吧。”自隐仙众人聚于西京以来,先是灵州地动,后来是张了性被困京中,如今伊王又要火烧阁皂山——这桩桩件件一浪接一浪,着实教人应接不暇。樊宋二人正是心绪紊乱,此际听得沈鱼所言也觉着救得一个是一个,当务之急还是要解救山上弟子。思及此,二人正要应好,却忽地听得有人道:“你们竟还有心思来救旁人?”众人听得此话先是一愣,后来闻声看去,便见高冠道袍的申灵都正从远而至。申灵都边走边来回打量三人打扮,最后却与沈鱼道:“也亏得你身上妖气,不然我也未曾留心你们。”沈鱼骤然听了这话,心中自是不快,只她尚未开口宋渊已抢先道:“我们几个虽是晚辈,但申道长孤身前来也未免太宽心了些。”申灵都听闻宋渊所言,大笑两声,问道:“你道我是来擒你们的?”“难道不是?”申灵都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原来他方才察觉附近有妖气,遂暗中查探。后来方发现是宋渊等人,然而他不过远远跟着,是以并未把他们的话全听进去。“你们可知隐仙教中有一经书名?”申灵都问罢,见三人均未言语,只道张了性并未把此事告知这些小辈,“因此书于殿下有用,日前殿下已派人上山取经,可惜隐仙教中一些长辈不识时务,竟是把殿下来使婉拒于门外……故而殿下方会有围山之举。”此番三人听了申灵都所言,心中均是不耻。樊见纯见他一口一个殿下,似个官府中人更甚于道士,不禁怒道:“隐仙﹑龙门原来也算得上同气连枝……申灵都,你如今为了逢迎权贵,不惜为虎作伥就不怕日后受天下人唾骂?”申灵都听罢,也不着恼,反倒笑道:“你这不是孩子话吗?只要你有权有势,别人心中纵是恨你也得跪在你跟前听你的话。这道理张真人没教你,便由我来说予你知。”樊见纯闻言,心中一怒,呸了声道:“你以为掌教同你一般?”申灵都见了樊见纯脸上神色,哼了声道:“我来,非为了与你们做口舌之争。伊王殿下已明令,今日隐仙教再不交待下落,他便要命人放火烧山……只你刚刚说到龙门隐仙同气连枝也是不假。是以我眼下便给你们一个机会。”“甚么机会?”宋渊问。“蓬莱观的人一直不肯迎见伊王来使。既如此,我便放你们其中一人上山去告诉隐仙子弟:只须交出经书,殿下便会保蓬莱观上下平安——经书与人命孰轻孰重,便端看你们作何想了。”宋渊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说道:“此前与申道长几次碰面,却不知道长竟是这般心慈手软之人。”申灵都闻言一笑,“倒不是我心慈手软,若你们都死光了,却有谁好让我踩在脚下?”“你!”宋渊见樊见纯要怒,忙拉了他的手道:“师兄稍安勿燥,”此话方毕,宋渊又转脸朝申灵都说,“我们得想想派谁上山。”“得,你们尽管想。想好了,今日寅时正来山脚寻我,我便放人上山。”申灵都说罢,一摆手便转身而去。待见得他走远,樊见纯便先道:“既如此,便由我上山吧。见源,你同沈女郎来想法子把此番种种传信予掌教知晓。”宋渊听得却是摇头,然而他尚未言语,樊见纯已正色道:“见源,你虽是掌教入室弟子,但你须记得长幼有序。今日你尚且喊我一句师兄,此事便得听我主意。”一零七神君宋渊见樊见纯心意已定,遂也不多劝,一行人便决定先回镇上客店再细细商量。三人甫回得客店,宋渊便与樊见纯招手道:“师兄既决意上山,我眼下便把藏处告诉你吧。”樊见纯知经书所在乃隐秘之事,出京时便是由掌教亲自告之宋渊与徐见山的。是以他见宋渊招手便朝他身旁走去。宋渊见他走近,又低声道:“师兄再过来些。”樊见纯听得,自是向宋渊靠去。只他身子方挨近,宋渊竟忽地抬手打向他头顶百会xue——樊见纯不防宋渊有此一着,只觉一道气骤然从百会xue打入,两眼一翻便昏睡过去。一旁的沈鱼见此,惊道:“阿渊,你这是怎么了?”宋渊扶了樊见纯上塌,始回首与沈鱼道:“师兄为人耿直,若由他上山,只怕他要领着隐仙上下同伊王拼个你死我活。”沈鱼闻言,明了宋渊是要亲自上山,立时便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我陪你一道上山。”“不可。你眼下修不过略有小成,这般上山也不知你是否受得住……况且,我适才点了师兄百会xue,他还有一阵好睡,总得留个人来照看着他。”沈鱼听得,瞧了瞧塌上人事不醒的樊见纯,终是勉强应了。宋渊见沈鱼允了,便嘱咐她在此相候。倘山上有何异动,即带着师兄向鬼谷大仙求救。此番乃二人临别之际,沈鱼心中自有许多话与宋渊说,然而思前想后终不成语,末了只说道:“你﹑你快些回来。”“这个自然,”宋渊说罢又上前抱了抱她,“过不多时便是中秋了,这次我们一道去放水灯好吗?”原来二人重逢之时正是浓春,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入秋,很快便是沈鱼生辰。沈鱼听了此话,知宋渊还记着自己生辰,顿觉心中一暖,也便回抱了他。宋渊因不欲沈鱼泄露行藏,便不许她陪着去阁皂山。二人于客店作别后,宋渊便孤身前去与申灵都会面。寅时正甫到,申灵都已见着身穿道袍的少年郎从远而至。此番宋渊洗了脸上伪装,已见本色。申灵都见了,笑道:“幸好来的是你。”宋渊闻言,拱手道:“晚辈上得山了么?”“记住,今晚亥时须当奉上,否则便要火烧阁皂了。”申灵都语毕便吩咐围着阁皂山的人马给宋渊让了路。宋渊见此,说了句“多谢”,转身便朝阁皂山而去。只他方抬脚,申灵都却喊了一声“宋见源”。“申道长有何指教?”申灵都听得,说道:“方才等人的时候,我就想着若来的是你,隐仙便尚有一线生机,”他说着,又朝着宋渊打量了一番,“我看你是个聪明人,自是晓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晚辈不过是个方外之人,如何谈得上俊杰?”宋渊说罢见申灵都脸色有几分凌厉,又道,“只经书与几百条人命,孰轻孰重,晚辈心中自有分寸。”申灵都听了宋渊所言,似是甚为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好,你上山吧。”宋渊见状,也不再多言,立时运了轻功往山上奔去。宋渊自修习了,修为又有了一番进景。此番他拼力奔跑,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蓬莱观。至于山下的申灵都,待见得宋渊上了山便回营中向伊王宋连城复命以及侍候他服药。宋连城因有喘鸣之症,久治不愈,多年来不知寻了多少⑹⑶⑸⑷⑻o⑼⑷o名医方士为他断症献药。申灵都便是因着献红丸有功,方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他心腹。只宋连城心机深沉,对人疑心甚重。是以他每回服用红丸,都要申灵都侍候在侧,且看着申灵都服下一角红丸,他才放心用药。此番申灵都回到营账时,便见宋连城面前放了一只银盘,而银盘上已是放了红丸一枚﹑小刀一柄。申灵都先朝宋连城施了一礼,后又上前拿小刀把红丸挖了一小角服下。“上山的是谁?”申灵都咽下红丸,回道:“是张了性的入室弟子,宋见源。”“哦,是他,”宋连城说罢,待了一会方执了银盘上的红丸服下,“上回在西京同他一起的鲛女可在?”申灵都听得,默了默方道:“……不在。”宋连城闻言,似是想了想才吩咐道:“隐仙之事一了,你便带同人马去寻那鲛女。”“这……殿下寻那鲛女就是为了夺回含光剑?”“此其一,”宋连城说着,指头于案上轻敲,“其二,若非她母亲当年使计,本王也不至于在南海多时……骗了本王的人总归要有代价。”申灵都听罢,抬眼一看,见宋连城脸上恨意颇深,心知多说无用,只得应下寻沈鱼之事。因宋连城已下令,若今夜亥时仍不见隐仙道人出山,便要放火烧山。是以一入黑,宋连城手下已备好柴火等物在山下等着。戌时将过,众人已把手中火炬点上,准备烧山。然而申灵都见了,却喊道:“等等,亥时还未到。”那为首之人闻言应道:“道长既如此说了,我们便再等上一等。”山下众人如此等了一会,直至亥时到了,立马便点燃了早先泼洒在丛林之间的桐油。因眼下正是初秋时份,风干物燥。是以这火被夜风一吹,火屑便于林中飘荡,颇有燎原之势。众人见状,也未停下手脚,仍往火里泼油添柴。直见得nongnong黑烟重重围住阁皂山,方住了手。此时申灵都抬眼看着被浓烟抱住的蓬莱观,脸色沉沉,却不知作何想。不一会,申灵都竟听得有人喊道:“道长!这是何物?”申灵都回过神来,朝那人手指之处看去,只见竟有一巨物于夜空中盘桓,那物身长百尺,宛如灵蛇。众人正是惊呆之际,一下巨响却是砰然而发——似龙吟,似雷鸣。随那响声落下,夜空便如裂开一般,骤然下起了倾盘大雨。此时有人终是回过神来,朝空中大喊:“是龙!是龙!”申灵都听得,却是喃喃道:“……是水府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