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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她人呢?”“在那之前,不如听我讲两个故事吧。”尉迟琳琅缓缓道,“从前有一个少年,出身于海岛之上,他的父母,是占领这座岛的海盗。待他长大,海盗头子看重他的英武,认他为义弟,少年却对他的妻子产生了感情。后来,出于对权力和女人的渴望,他背叛了这座海岛。”尉迟琳琅笑笑:“这是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叛乱讲起……”她将落梅公主的故事娓娓道来,就连一些官兵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之事,悄悄竖起耳朵。“原本我以为,那个孩子被她送去了海外,又或者早就死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她的身边。”裴勇道:“你……”“不错,你就是她的孩子。”“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裴勇摇头向后退了几步,“你在撒谎!”“或许让她亲自告诉你,你才会相信。”身后,她双眸含泪看着裴勇:“勇儿,对不起……”“你们,你们都在骗我!”贺逐却已与那穿着将领铠甲,威武不凡的统领说上话了:“施将军,秦决等人多年来抢劫商旅,囤积武备,与地方官员勾结,存谋逆之心。文书证据皆以呈交将军,其余可在岛上一一搜寻。”施将军道:“陛下念及先帝,多年来未予以干涉,谁知竟发展至此。落梅却发出了凄厉的笑声:“衍王叔掌握天下事,怎会不知多年前我们所受屈辱,但他做了什么?如今说我意图谋反……不错,我本想着,或许有一天,我的炮能轰开他的城门,夺回帝位,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虚妄……”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贺逐先反应过来,冲上前将她手拉开,只见她腰腹处插着一只匕首,正渗出血来。秦决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步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她,蹲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为什么……我还没有称王,还没有带你回家,我们的孩子还没来这世上看过一眼……”“梦终该醒了。父皇,女儿终于来见你,了。”她没有留给秦决或是裴勇最后一个眼神,只凝视着那无论何时都无比澄澈的天空,也许只有死,才能让她插上翅膀,真正地逃离了这个地方。怀中人犹温热,那张美丽的面孔却再也不会淡淡地笑起来,秦决蓦地仰起头来向天长啸一声,而后拔过旁人的佩刀,向脖子抹去。海鸟点水而过,变换着不同的行列飞向远方,裴勇痴痴地望着交叠倒地的两人,任由官兵将自己双手拷在身后,直到押走,也不曾言语一句。“他本有功,但如今为罪人之后,西陵陛下不会放过他的。”尉迟琳琅问:“这便是你要的吗?我本以为,你会想亲手杀了他们。”“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将事实告诉裴勇,让他痛苦,才是最好的惩罚。”贺逐长舒叹道,“义父一生侠义,却丧身于海盗之手。”他跪下来,对着诡谲大海三叩首,“如今逐儿为您报仇了。”他道:“如今你可随官兵回城,不必再困在我身边。我会护送你这段海途,到了岸上,你我便大路各朝一边走,赌约就此作罢了。”尉迟琳琅不禁愣住,道:“你不像是会中途放弃的人。”“或许他们的事,也让我明白了一点。”贺逐笑道,“爱会让人有弱点,而我第一次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海岛的故事到此结束了,换副本(握拳定风波·云外青山有人在注视着她。那道带有审视和觊觎,却又时常移开以防被发现的目光,如此的危险,以至于她在女眷所待的船舱中,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几月在岛上和船上的经历,让她对脚步声格外敏感,突然,自狭小的窗外,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是她与羽游戏时的暗号。她向外望去,一只木舟与船并行,羽坐在船头,贺逐坐在船尾,正向她张开手。她想也没想,自小窗挤出去,直直往下坠落,贺逐稳稳将她抱住,两人的重量让小舟沉了下去,浸湿衣裙。她移向羽的那方,贺逐则拿起浆来,背离大船的方向划去。“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人,是否是密令上的人。”“抓住她,赏金封爵,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羽吐出的这两句话令尉迟琳琅震惊不已,贺逐从未见她露出过这般表情,不由得握住她的手。大船之上一阵sao动,想是已发现他们偷了船只,正在召集人手。“好在此处已逼近水路,否则以这小船撑不了多久。”贺逐长年在海上行走,对于驾船得心应手,和羽昼夜不息,终驶入河道。他们立刻弃了船,两人偷了只双层木船,却是又驶向远海。西陵水师所管辖之处范围甚广,或许在海上,反而更加安全。但到底无法漫无目的地飘摇,尉迟琳琅再三思索,终于道:“去沧州。”海途虽不算长,过程却格外艰难。每日淡水分配,都需斟酌,既要提防追兵,又要观风向与天气。好在可以捕杀海鱼果腹,不至于饥饿。最后一日,海上降起了风雨,电闪雷鸣与颠簸之中,海浪一个卷翻过一个卷,经历了数天漂泊的船只难以承受这么猛烈的冲击,摇摇欲坠。在这时,贺逐果断道:“跳!”她手中抓着一块浮木,在贺逐的带领下向前游去,在这深海之中,如果一个人没了力气,只会拖累另一个人。她开始懊悔,为什么没有学一些武艺,不至于在困境之时如此无力。很快,她就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觉得手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在脑中一片空白之时,她的眼前却出现迷幻的景象,宛若云雾缭绕的仙界。渴。这是她醒来时的第一想法。也许是她不自觉地发出了呓语,很快有人用手枕在她脑后,喂她喝水。她睁开眼睛,看见四面裸露的山壁,中间燃着一堆火,羽靠在一边俨然睡着了。她则卧在贺逐的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外衫,内里只有一件轻薄的小衣。她浸湿的衣服在火边烤着,但由于山中气候寒冷,恐怕还要过上些时间。贺逐见她醒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很……傻气的愉悦。“那老头总算有了这么点用。”“什么老头?”贺逐指了指她胸前,不知何时,除了那枚已被她戴着的壁玉香囊,还多了一枚木制的香牌。那香囊正面刻着繁复的祥云图案,反面则刻着四个字:云外青山。“几年前,我和义父救了一船人,其中有个老头医术高超,替船上的不少人治病。我什么病都没有,他却偏拿我来试各种古怪的药。临别时,给了我这个,说能百毒不侵,给你带上后,竟真的没再发热。”尉迟琳琅两指摩拭着香牌的棱角,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笑地咳嗽,让贺逐不明所以地拿着叶子,又想喂她水喝。“宋大人少时便有白发,但容颜依旧年轻。他性子温和,甚少骂人,一次出海回来,却说他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