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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回来了!”“见过三哥!”自然,也有人不是那么欢欣雀跃:“老三回来了,哪还有我们的份......”被称为老三的男人,驻足于纱幔前,与因上前一步而处于最前方的她,似乎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尉迟琳琅正想退回去,他却敏捷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男女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他的手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危险地滑动,让尉迟琳琅背后泛起一阵冷意和酥麻。“这又是谁想出来的法子,连面都见不着,便让你们来选吗?”“老大最近在看那什么中原大诗人的书,说什么,琵琶,半遮半掩才好看。这可苦了弟兄们,先不说这女人的奶子屁股够不够大,脸长的跟东施似的,老子可下不去口。”“你还知道东施?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读书了?”一阵嬉笑之间,那人放开了她的手,坐在一旁:“那便随大哥的意愿吧。”她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几人的失望。这几日的威逼利诱,早已让她们死了逃跑的心,只能如菟丝花般,依附男人。既然无法选择傍身的命运,能否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选一个更年轻,更好看的男人?耳边是荒诞的挑选,尉迟琳琅不合时宜地想起芨礼上母皇说的话:你知道,圣朝为何数百年来,总是女子为尊吗?因为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难掌控,也最坚强的......倘若有一日你身处困境,即便身体无法受自己控制,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这些男人对于“干瘪瘦小”的她和夏儿兴趣不大,直到最后的男人大声道:“这两个娘们不如都归老子了,省的你们糟心!”“去你娘的,鬼知道下一次有女人是什么时候,给老子一个!”他们两不折不挠,竟然出手殴打起来,不知是谁踩中了一脚,那纱幔翩然滑落,尉迟琳琅下意识护住身后的夏儿,迅猛的掌风自脸颊飞过,却没有伤到她分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那汉子铁棒似的臂膀,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么难抉择,便交由我吧。”旁人的高大,只觉笨拙粗重,他却是挺拔颀秀,又不失英伟气概。尉迟琳琅见过许多拥有强健体魄的人,但没有谁会像他一样,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减。他的容貌可谓极其英俊,此时似笑非笑的模样,更显风流。众人自然不敢有异,他便示意二人跟在身后。一路上,众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对于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子却是惊讶不已。“三爷这是转性了?”“上回寻的十几个女子,三哥都不满意,全沉海里了,这两个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夏儿听见这话,吓的小脸煞白,只见他叹了一口气:“再编排我,下回让你们跟着老二出海。”尉迟琳琅却将目光投向了眼前之地。这岛上地广人稀,但生活居所一应俱全。除却那间豪奢得不似人间的宫殿,这处的雅致风韵,令人惊艳。沧州一地,多兴园林,风雅人士多与自然相和,前后进出,讲究非凡。但见方砖小道旁草木扶疏,院中怪石嶙峋,只是岛上无法引来泉水,不免遗憾。最令她吃惊的是,那柔软细腻的草地上,竟然有一只仙鹤,正闭目站立着。他负手而立,墨发飞扬,圣朝崇尚清丽隽雅,他虽容貌俊俏,却无一处符合,然尉迟琳琅冒出个古怪念头:他和这仙鹤,实在很像。正当她发愣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盖住她大半个脑袋,原来是他解开身上披风随意一甩:“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丫鬟了,你,叫小红,那个小的,叫小绿。”......自己方才果然是瞎了眼。贺逐。这是她从旁人口中知晓的名字。比起他粗暴的起名方式,他自己的名字倒是十分特别。前几日每晚,尉迟琳琅都十分警惕,但贺逐早出晚归,一连过了几日,她便渐渐放松下来。虽然对于他人境遇十分不忍,但她深知自己不再是手握重权的公主,只能蛰伏隐忍。岛上生活枯燥难耐,却又井井有条,说是丫鬟,贺逐并未让她们端茶送水——因为有一大半时间,他都不在。尉迟琳琅了解到,这群海盗的首领,便是那个叫秦决的男人。他们并非长居岛上,反而会在收获了一批货物后,去到陆地上享乐。这一日,秦决亲自出海,岛上的人都要相送。他在甲板上望着上方的人群,突然道:“老三,你选的这个女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贺逐微微一笑:“女人的好处不能只从外表来看,上了床才能体味到。这一点,大哥比小弟更清楚。”他哈哈大笑:“待大哥回来,带上一批西陵舞女,你我便可好好享受一番了。”在他身旁,梅姐依然单手拿着一只水烟,似乎对他话中行径无甚在意,倒是同留岛上的裴勇,小心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尉迟琳琅不禁对他们三人的关系产生了好奇之心。“小红,愣着干什么,回去了。”贺逐唤道。她沉默跟上,依然装出驼背跛脚的模样。巨船虽已行驶,以秦决之眼力,依然能看见她二人背影,他唤来手下,低语一番,露出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定风波·嘘“琳琅?琳琅?”她感觉自己浮于一片澄澈的碧波上,身下冰冷的浪潮让她感到一阵凉意,却不觉得寒冷。似乎有人在叫她,但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声音从何而来。许久许久,没有人唤过她的名字,也许久许久,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尉迟琳琅缓缓睁开眼,所处的仍是偏屋小床上,夏儿在一边睡得正熟。她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起身倒水,黑暗之中,唯有夜空中一轮冷月格外明亮。她起先还有些迷糊,下一刻便警觉起来:窗外几道黑影闪过,冲的是主屋方向。月光在刀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她只犹豫了一瞬,踮着脚穿过门栏与隔帘,以她逐渐在黑暗中适应的目力,看见床上的隆起。然而她唇边的话语被一只大手捂去,贺逐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边:“嘘,看好戏。”那几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锁悄无声息地卸了下来,走路亦是无声,径直到床前,几人一起下手,砍向床上的人。“欸呀呀,我这床被褥,乃是西陵最富盛名的歌姬所赠,你们便这样对待,真是令人好生心痛。”他道:“去把蜡烛点上。”尉迟琳琅将高烛燃起,那几人已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贺逐道:“明日午时之前,将你们今年的收成交予小红,她这一身也太过难看,就当扰她睡眠的赔礼罢。”待那几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贺逐摇头道:“可惜我这被子了。”尉迟琳琅从未遇见过这般诡异又合理的事,道:“你便这样放过他们了?”“三天两头便来这么一次,放过他们,也是放过我自己。”贺逐解下披风,偏了偏头:”麻烦了。“他牵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躺在柔软的